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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人头


“你说什么?龙王不在?”

“当然不在他哪有空管你这档子屁事儿,你在他眼里连个屁都不算。”

“龙王怎么能不在?!是了,龙王怎么会在呢!哈哈哈哈龙王不在。我是被他的名字吓得钻了粪坑,我是孬种!”

金刀先是不顾一切的反驳,然后他便想通了似的坐下来喃喃自语,再过一会儿他捂着脸哈哈大笑,人就像疯了一样,一边笑一边还拿手左右抡着巴掌。尽管戴着手铐,这巴掌也抽不响,可是一下一下的都是在抽金刀自己的脸皮啊!

天大的笑话,他根本不是输在龙王手上的!

这就像一个人,如果打遍一只老虎,那情有可原,还有些悲剧英雄的色彩在!可要是一个人是被一只老鼠给吓死的,那他只会沦为大家的笑柄!

他已经换了干净的囚服,可是鼻翼里却闻到了冲天的恶臭。就在这一瞬间,他又感觉自己浑身都是粪,他眼前旋转着,自己又仿佛站在了那个恶臭的粪坑里!

金刀两眼发黑一声不吭地晕倒了,坐在铁椅子上一动不动,那几个警察也没管他,互相笑了一下就关门离开了。

之前金刀联盟在沧州这一带还颇有恶名,现在他们只觉得这个联盟组织如此的可笑。

很快境外就也在传金刀这件事。

国内的电视台立刻把金刀的审讯过程做成了专题纪录片,到处播放。

金刀的结拜兄弟玉刀砸了三台电视机之后便公开宣布和金刀联盟彻底决裂。金刀联盟的扛把子被抓起来之后,立刻推举了二当家上台做事。在金刀联盟内部,有个人说要替大当家报仇,这仇也不知道向谁去报,毕竟可不是龙王拿枪杆子指着金刀的头去钻粪道的,是金刀自己要钻的,自己吓自己弄成了那样。

二当家却不管这些,直接宣布金刀是被龙王给害死的,宣称一定要找到龙王,替大哥报仇!

穆婉儿的生意越做越大,在北疆境外也有合作伙伴了,这消息便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他吓了一大跳,想不到大叔会被这么一伙歹徒给记恨上。境外靠着冲州又很近,他十分担心大叔会有事儿,晚上便打电话叮嘱范贤,一定要小心。

“大叔,那是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你可千万要注意安全。”

范贤就喜欢听穆婉儿这样软绵绵的说话,贴心地叮嘱他。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儿的,再说这哪是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啊,我倒觉得是一群脑子有病的傻子。”

这个金刀联盟的二当家闹的声势浩大,整个北疆的境外周边地区,所有人都知道他要找范贤报仇。龙王的名声在境内,境外都很响亮,很少有人敢公开宣称自己与龙王为敌,因此对金刀联盟的那一丝不屑,又被这二当家给冲淡了。

马国德本来还挺紧张的,担心金刀联盟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他和范贤交涉过几次了,但范贤还是那副不太放在心上的样子,一直跟他说别担心了,不会有事儿的。

紧张了几天之后,马国德那颗心也放了下来,因为他发现那二当家根本就不打算入镜嘴上喊的挺大声的但是却把总部搬得越来越远,像是要躲范贤似的。

“看来没事儿的,那是一个爱在嘴巴上嚷嚷的家伙,没什么真本事,等到主人醒了以后,我在带兵出去收拾他们!”

马国德把这消息告诉范贤之后,范贤但是咦了一声。

“事儿还没解决呢,怎么能叫没事儿了?”

“那你想怎么解决?难不成你不亲手对付金刀到亲手对付这二当家,你把他逮回来,我给你去请功。”马国德故意拿话激他,因为马国德知道范贤是不屑跟这种角色动手的,他和范贤开了这么个玩笑。

“我不要你帮我请什么功,只要事情办成了,你跟你那主人说一句放我回家。”

听到范贤又提这茬马国德就不接话了,范贤可是主人看重的人,自己是没有资格随意决定他的去留的。他没有回答,而是对范贤说了一声,你先把事儿办成了再说,然后又叮嘱自己手下几个人日夜盯着范贤,别让他离开眼皮子底下,只要离开了就和自己说一声。马国德心想,这个金刀联盟虽然已经衰败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除非范贤亲自出手,否则可不会随便毁灭。

因为主人又快醒了,马国德就将范贤这事忘在了脑后,因为范贤只是随便这么一说,跟自己开个玩笑。

再去看主人的时候,马国德还把这事儿告诉了葛平友,让葛平友劝,范贤打消这个念头。

“我劝还是你打消这念头吧,那小子想做的事儿没有一件办不成的,就算是天王老子都拦不住他,对了,除了他媳妇儿,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百炼刚怕绕指柔,他就怕他媳妇儿,让他跪搓衣板。”

葛平友一边给主人扎针,一边反过来劝马国德。

“你嘴上没个正经,说的都是什么鬼话。不过现在我也不用担心了,他和我约定过灭了金刀联盟,我才会替他跟主人说一句。可是这金刀联盟一时半会儿难灭的掉,我至少能消停两三年。”

马国德刚这么说完,他的警卫员就又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脸色难看得像是死人一样。

“人头人头……”

“什么人头话?都说不清了?!”

“龙王,龙王又带回来一个人头!”

【1840】算不上威胁

和范贤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那个警卫员像是受了惊吓急忙跑过来的,上气不接下气,被马国德这么一问,他都来不及回答,话卡在了喉咙里。

“看样子你可能真的得替范贤去给主人传句话咯。”幼儿园还没说呢,旁边的葛平友到幸灾乐祸地嘲讽起马国德来。

马国德心里咯噔一跳更加冰凉,他刚才便担心是这样,现在被葛平友说穿了,他脸都白了。

他让那警卫员什么都不用说,快带自己去看。

警卫员带他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大盒子放在桌上,警卫员说那是范贤让人送来的,范贤自己没有过来。

马国德立刻让警卫员打开,里面果然是一颗人头,尽管已经苍白变形,脸上还有惊恐的表情他也认得出来,这就是金刀联盟的二当家。

血腥臭味,熏得他头晕眼花,一股愤怒的狂躁直冲脑门,他愣了一下之后,一脚把办公椅踢翻。

“首长您别着急啊,您要是真不想放范贤走,谁也不敢让他走。”

这个警卫员是马国德的贴身警卫员,两人关系非常亲密,所以马国德想什么他都很清楚,他不失时机地劝导马国德。

“妈的,我操!”马国德一把年纪了,又是个儒将,很少骂脏话,这时候黑着脸,难得控制不住的开喷。

能把马国德首长气成这样的,也就只有龙王了!

警卫员心里咂舌,这个政委果然厉害呀。可是牛不喝水强按头,他既然不愿意留下来,那手掌和主人再怎么留他,也是留人不留心啊。

这番话警卫员只在心里想,却没敢说出口,他知道一说一定会触到马国德的雷点。

果然过了一会儿之后,马国德冷静了下来,把军帽摘下来,理了理头发又戴上。

“你以为我是为这事头疼吗?我当然不是。不可能放他走,这事儿我想都不想!虽然我答应替他递句话,可是主人也不会答应的。所以就当我耍无赖,让他范贤来杀了我好了。我只是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没有出境,他的人也没有出境,他每天都在我眼皮子底下,不是逛逛街就是钓钓鱼,压根没有和什么人接触,活得像个退休老头一样,他怎么把这家伙的头给我送过来了?!给我去查给我把所有盯着他的人都查一遍,是谁疏忽大意把他放出去的,我说过连一分钟都不能让他离开!”

马国德非常烦躁,他很清楚范贤的感染力,号召力以及实力。有时候他觉得匪夷所思,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人,就好像独独被老天偏爱一样。他倒不是嫉妒范贤,而是在心里有一种担忧,这家伙不愿意和自己一起辅佐主人,他不是屈居人下之人,可如果他对这个国家有了其他想法,背叛了国家或者主人,那该多可怕,他不愿意有这么强大的敌人!

就在这时范贤走了进来。

走进来后,范贤就在墙角跟把一个红色的大桶放下,肩膀上还扛着一根鱼竿。

马国德皱起眉头:”只有你敢把这些鱼料带进我的办公室了。”

范贤嘻嘻一笑:”别发愁也就几回了,以后你请我来我都不来,我只回江州陪我老婆钓鱼,谁愿意搭理你们?”

马国德的不高兴,马上就变成了一种自嘲的苦笑,语气之中甚至带着哀求的意思。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又到底想干什么嘛?”

见这样,警卫员也不敢继续在这里听下去变开门出去了。

马国德重新把门关上之后反锁了锁,只针对人头问范贤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可真厉害呀,我让人天天盯着你,眼皮子都不敢眨一下,你还能从他们的监控之下溜走。”

“谁说我溜走的,我天天都在钓鱼,一天都没有离开过冲州。”

“龙王,我年纪比你大两轮,但我现在叫你一声哥,我的龙王大哥你少忽悠我了。”

范贤哈哈大笑。

“我是如花似水的年纪,你都成豆腐渣了,你叫我大哥,这是占我便宜。”

“算我求你了,你就告诉我真相吧。”

“我没有离开过国内,吴峰也奉我的命令没有离开过江州一步,我的手下暂时都驻扎在江南省,寸步不离。”范贤看他那急的抓耳挠腮的样子,实在搞笑摆摆手说,”这个人头是玉刀给我送来的。”

马国德的嘴巴张的老大都能塞进一只拳头。

“这家伙是金刀的结拜兄弟!”

“我知道。不然这二当家怎么会相信他的宴请?”

范贤冷笑着说这话把马国德说的毛骨悚然。

虽说玉刀已经公开宣称和京东联盟决裂,可马国德真没想到这个玉刀做的会如此之绝。

范贤也没有隐瞒,把自己做的事和马国德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其实我只是让人去他们那二把金刀钻粪坑的事又讲了一遍。无论是国内国外江湖都混个面子,很快金刀联盟里的人就抬不起头来,不少人都公开宣称要脱离联盟。”

这儿当家说自己要杀了范贤,用范贤的人头来祭拜金刀,在整个境外都立下了威望。本来这二当家还算是清醒,知道自己只是嘴上吹吹牛,和范贤如果真的面对面,他必死无疑。可牛皮吹了1000遍之后,他自己就信以为真了。

联盟中有几个人受不了侮辱,号称要离开联盟,二当家一看这还了得,立刻就把这几人杀了阵法杀鸡儆猴。

他不但杀了这几人,用的手段还极其残忍,把这几人绑在高高的柱子上,然后解开绳子让他们重重地砸在地上,这样几回之后,砸的他们皮开肉绽,痛苦而死。

“你们给我听着谁在敢起背叛之心,这就是他的下场!哪天让我抓到了范贤,他也是这下场!”

看着在底下瑟瑟发抖,不敢说话的小弟,二当家的信心高涨到了极点。

范贤算个什么狗屁,他又不敢来见自己,他永远都不算是威胁!

【1841】上门报仇

底下的小弟们面面相觑,不敢反驳,这二当家却也不敢附和,他们这样子让二当家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尽管这群人换没说出口,可二当家也看得明白,这就是看不起自己的能力。

他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连午饭都吃不下了。

心里正琢磨着怎么办呢,下午小弟就通报说玉刀来找他。

“那家伙来干什么?他不是已经公开声明和我们恩断义绝,再也不来往了吗?!”

金刀联盟是这附近最大的联盟组织,玉刀就是第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金刀虽说被抓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金刀联盟还是这附近最大的联盟组织。

小弟还没来得及回话,一阵爽朗豪迈的笑声就传进了二当家的书房,二当家回头一看正是玉刀。

“二哥记仇了!”

这个玉刀也长着一脸的络腮胡子,是这附近标准的土著长相。二当家长得和他及金刀就不同,斯斯文文的,看着像个读书人,不像个土匪。

“谈不上记你的仇。你以为我大哥恩断义绝,我和你还掰扯什么二哥三弟?我祖上是华国人,华国人最讲究一个中字,不忠不义之人,我不敢来往。”

二当家是看不上玉刀这种人的。

“我是与那惊到恩断义绝,又不是与你恩断义绝!他自己吓自己,从粪坑里爬出来,被人撵得像狗一样,这件事在境外都传遍了,谁不在背后指着你们的脊梁骨嘲笑你们有一个沾粪坑的老大,你们还把他当成老大,以后也不用混了!二哥江湖上混什么?混的就是一个面子!你今天愁眉不展,所谓何事还不就是为众叛亲离吗?那为什么众叛亲离,还不是因为金刀那个钻粪坑的短命鬼寒了兄弟们的心?!”

二当家和金刀,交情颇深,听到这挑拨离间的话,就皱起了眉头。

“你少在这唧唧歪歪,那是因为龙王……”

“二哥,这就是你自欺欺人了,龙王都没有露面!再说了我们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就算龙王露面了就能钻那粪坑吗?俗话说宁愿站着死也不趴着活,我就顶顶看不上他那苟且偷生的模样!要我说什么是英雄好汉,哥你才是英雄好汉,那龙王有什么可怕的?!实不相瞒,我的确想和你们金刀联盟恩断义绝,可我听说你放下豪言要找龙王报仇和他拼命,我觉得你是条汉子,值得一交!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金刀那个贪生怕死的家伙,我是为了你!”

二当家本来很不喜欢这家伙,不想跟他多废话,可是这遇到话越往下说,他听着就越舒服。

玉刀这下马屁,可太对味了,二当家轻飘飘的,像是一只被挠舒服了的猫。

“那龙王的确是可怕,可是他又不是三头六臂,不也是一个腔子上顶着个脑袋吗?头掉了也得死!我就不相信这世间他是老大,就再也没有人能撼动他!你看我们这荒漠上就算是头狼王,也有被年轻的公狼咬死退位的一天,我倒要看看这龙王是不是真有传说中那么神通广大,他不出境倒还好,如果出境老子非要会会他!”

说这话的时候,二当家那股英豪之气又回到了脸上,其实他心里早就得到消息,龙王暂时是不会出境的,因为华国内部高层不想让他离开,怕他悄悄隐退。这种辱骂龙王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感觉好的像是要飘起来一样。

骂了几句之后,他就真觉得龙王也不算什么,甚至有种想要提枪进华国去跟龙王比一比的想法。

“哥,你恨龙王恨得咬牙切齿,这我看得出来,所以我今天是给你带来两个好消息,你要先听的一个。”

二当家这是对遇到已不再有什么偏见,马上让手下摆了酒菜和他坐下说。

“竟然是两个好消息,先挑最好的那个说。”

“第一桩好消息,范贤这个龙王做不成了,他的身世是道疤,华国江湖容不下他了。”

接着玉刀就把范贤身世种种说法都说给了二当家听。

“你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是个私生子?!华国江湖那群老古董可最忌讳这些了,他们绝不会允许一个私生子骑在他们头上当头,不扒了他一层皮了都叫怪!”

“千真万确,细节可能有些出入,但是结局你猜对了,他们不让他做龙王了!”

二当家喜出望外,端着的酒杯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狗日的换大碗过来!他不做龙王了,那龙王殿就不归他管了,那江湖也不给他管了!没有人会再搭理他!”

二当家很谨慎,立刻让自己的小弟去打听小弟,过了10分钟之后便回来,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一串话,还给了他一个大碗。

哈哈哈,大笑,想不到遇到带来的消息竟然是真的,其实他心里还有半句话没有说,既然没有人再搭理范贤,那自己留在境外就安全的不得了,不管他怎么骂范贤,范贤也拿他没办法!

“狗日的!只可惜他躲在境内,我找不着他报仇!否则他敢出来,我非把他肠子都扯出来!我也要让他钻粪坑,尝尝那滋味,给我老大报仇!”

二当家说的话更加豪放,他还故意说的很大声,让外面站岗的小弟也听得一清二楚!

几杯大碗酒下肚之后,他脸色更是红润轻飘飘的,感觉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气,撸起袖子就说不然去境内找范贤报仇吧。

“二哥你一是英雄我相信,可是那龙王也的确不是好惹的,我看你别去境内触霉头,金刀联盟全部都是3榜有名的通缉犯。我有办法既可以让你出了这口恶气,又让范贤拿你无可奈何!范贤他老婆穆婉儿在咱们这地界有生意,你带上一支小队,我领你过去,把他的生意给搅和黄了!”

“好好好,这主意妙,可惜范贤他老婆不在里头,要不然我非他妈干死他不可!”

小弟在一边听着直倒吸凉气,劝说道:”二当家的,我听说那范贤脾气不坏,可是就是有个怪毛病,谁也不能惹他老婆,连一句重话都不能骂,要不然他非寻上门来报仇不可,你还是……”

【1842】穷凶极恶

这小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二当家的一巴掌扇在脸上。

“孬种!范贤有什么可怕的,总有一天我非干了他老婆不可!你看我这话就说了,他又能把我怎么样?三弟,咱们走!”

二当家的酒喝高了,走路脚都打颤。他让手下喊几个人过来跟自己去执行任务。

“搞范贤家产业这是出名的事儿,可不能把这名气让给别人去做,二哥你带自己最信得过最亲近的人去!而且人不能多,你别看那只是一只商队里面,说不定混了龙王殿的人警惕性强的很。你带上最好的兵最好的枪跟我走,悄悄摸摸的,不要惊动什么东西。”

玉刀说的有道理二当家的也没多想,他脑子昏昏沉沉的,都是醉意,也多想不了。

于是按照玉刀说的,他从金刀联盟里面挑了自己最亲信的10个人都拿上两把快枪,腰里还别着炸弹。

等要出发之前二当家的清醒了过来说了声等等。

“二哥怕范贤了,怕范贤咱们就不去。”

他就被冷风一吹有些醒了,的确觉得自己做的鲁莽了,就让自己手下先按照遇到说的地址去打听,是否真的有一只商队在那里,是否真的是范贤家的商队。

他好言好语的劝,玉刀冷静一下又等到了晚上,自己派出去的钱少,终于回来了,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二哥,如果你怕了我就回去了,我这人没别的脾气,就是不跟胆小鬼共事。”

看见二当家又来找自己,遇到这回忍不住冷言冷语的讥讽。

“放你娘的狗屁,我是胆小鬼,这天底下就没有大胆的了走,今天老子非要给范贤家开洞放血,最好能鸡的,这狗日的生气,亲自出来找我,我好把他头上那玩意砍了!”

如果说刚才是喝醉了酒又被玉刀激了两句说的糊涂话,此时此刻二当家是真的想要这么干了。

他已经准备的万无一失,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呢?龙王,你在境内境外都这么出名,今天老子就来破一破,你这英名!

带上那10个亲信,他和玉刀立刻出发。

打听到的那只商队正在沙漠中渡夜,车队安安静静地停在沙窝里,一个人都没有。

“兄弟们上,别客气,全都打死尸体,老子剁碎了给范贤寄过去!”

二当家的豪情万丈的这一喊,把枪声都喊响了,在寂静漆黑的沙漠中,枪口吞吐着火舌,可是那几辆停着的车却毫发无损,倒下的是他身边的兄弟。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他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身边带来的清醒,便都被新中枪趴倒在地上,血把沙子都染红了。他来不及痛苦或悲伤,顺着沙坡就滚了下去,天旋地转之间只听到枪口爆发着轰鸣,子弹擦着自己头皮射下去。

他努力的想要往回射几枪,然而根本是徒劳无功,没过几分钟他的手就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枪被踢开。他摔得不轻,连站起来都不太容易,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有种想吐的感觉,更别说是开枪反击了。

“你!!”

等他被人拎着头发抬起头来时,看见笑着走过来的,玉刀他的心跳都停止了似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两眼通红,那两颗眼珠子恨不得从眼眶里弹出来,射穿这个叛徒。

“你这个叛徒!”

玉刀一点都不生气,而是冷笑了一声。

“你  不懂规矩,你和金刀这两个狗日的不懂规矩,还说我是叛徒?”

“我不懂什么规矩?!咱们这沙漠里有什么规矩是要做叛徒的?!”

“宁惹阎王不惹龙王。”

玉刀冷冰冰的,说了这句顺口溜,然后他飞起脚就踢在二当家的脸上,直接把二当家下巴给踢断了。

“这  就是咱们沙漠里的规矩,你倒是一句童谣儿歌是吗?这是保命的规矩!你和金刀要把咱们沙漠里这群人都给坑死,你俩如果把龙王引过来,我们都得陪你死!”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都扭成了一团,不像是阴谋得逞后的开心,倒像是大难逃生后的余庆。而就在这个时候二当家的看清了他身后的沙丘上站着许多人,刚才自己的兄弟就是被这些人埋伏着打死的,这些人不全是玉刀的手下。玉刀手下没有这么多人。

“好奇这些人为什么帮我是吗?我告诉你,咱们这附近所有的雇佣兵组织都出了人,今天就是要灭了你这狗日的。”

听到这话二当家一下子像是被抽了脊梁骨一样瘫软下去,他知道自己完了,哪怕金刀联盟的人赶过来救他,也来不及救了。

“玉刀兄弟怎么处理这孙子?”

“这狗日的不就嘴巴能耐吗?给我打烂他的嘴。他还想干龙王的老婆,给老子把他下面那玩意儿割了,扔到外面去喂狼。然后把脑袋割了送回到境内去。算了,我亲自去送……”

这些事都是玉刀亲口跟范贤说的,但范贤只简化的对马国德说了个大概。

“境外的几个新朋友帮我杀了他。”

马国德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被糊弄过去?

“新朋友你是说玉刀,他怎么是你朋友?”

“原来不算朋友吧。后来我放了句话给他,我说金刀联盟的二当家嘴巴太不干净了,我想出境亲自去会会他们,顺便也把沙漠里这些人都见一见。这玉刀自己要跟我认朋友。”

范贤说的轻描淡写,马国德汗毛都立起来了。这哪儿是要认朋友呀,这是要求饶。

“玉刀人呢?”

“我跟他说他们在境外手脚不干净,我还是要出去找他们聊聊,他自己留下了一根手指头向我发誓,这辈子永不入华国境内。我看他挺有诚意的,就让他回去了。”

只是一句话而已,便让那些刀口上舔血,穷凶极恶的人,吓得肝胆俱裂,再也不敢入华国。

马国德张大着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1843】找到药方

北疆境外沙漠里的这些人,早就是马国德和主人的心头大患了,一直想除掉,可是一直也除不干净。

真想不到范贤这一句话就换来了几十年的太平,北疆这边的老百姓再也不用担心被这群混蛋骚扰了。

“范贤你真的太厉害了,我佩服你。如果我再年轻个二三十岁,或者我抹得下这张老脸来,我今天就要跪地认你这个师父。”

马国德这番话说的诚心诚意的,可是范贤却一点都不动容。他知道马国德的意思是想把他留下来,可是他做这么多也无非就是不想留下来,他想要回到江州去陪他老婆孩子。现在在这里和马国德啰嗦这些,只是不想让穆婉儿也跟着他东躲西藏,他想和穆婉儿过坦坦荡荡的生活,但是再也不想管江湖上这些琐碎的事儿了。

“你别拜我,你和你的主人未必不能除掉那些人。再给你们一些时间,他们也没有多少年好日子过了。反而是他们现在这样答应了不再来骚扰我国边境的那些老百姓,倒是让你们没有理由去动手,束缚了你们的手脚,不能把他们斩草除根。”

“能做是能做,可是要付出代价。代价不论多少都是人命。你我手底下都有兄弟,都不想看到兄弟死。像你这样兵不血刃就能解决事情多好。”

“话是这么说,可老哥你已经答应了,我说出口的话就不能反悔。你的手下那些兄弟还叫你一声首长,首长可不能把说出来的话又吞回去。”

“你要别的我都能答应你,哪怕你要当我这个首长,我让给你,或者你要我家产,我只要有一分就给你一分。唯独这个我答应不了你,我做不了主,我私心也不想让你走。”

话已经说破了,马国德知道继续迂回也没有意思了,索性就和范贤说开了。范贤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这老东西现在开始耍无赖了,面子都不要了,死活就是要把他留下来。

看来硬的不行,就只能和他来软的了。

“马首长,我又不是死了,我就住在江州,我老婆那么大的产业也不可能抛下不要。如果真有什么事儿,你就到江州来找我,我也不可能看着不管。”

“范贤天下大事,难道还比不上儿女情长吗?你为了一个女人要抛弃全天下的不管吗?”

这简直是荒唐男人,哪个不是建功立业的,为了女人隐居起来,天天洗衣做饭,那成什么了?!

范贤心里一阵烦躁,他儿子都快出生了,现在还待在这儿,跟这群大老粗掰扯着。

这到底有什么可掰扯的,谁爱建功立业谁建功立业去,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他唾手可得的东西,哪里比得上他老婆重要呢?

这些家伙总是喜欢以己夺人,拿他们自己来猜,他总认为自己宝贝的不得了的东西,他一定也爱不释手。可他压根儿就不在乎。

权力,虚名财产都不如一个家对他来说更重要。

现在他和马国德算是说到死胡同了,看马国德的样子不会松口,不过这倒也是,马国德上面还有个主人,那主人想留住他,马国德自己也不敢做主。

但是他心里有火气,哼了一声,手掌轻轻地放在桌子上,那桌子无声地裂成了一地碎片,马国德倒吸了一口凉气。

“范贤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也不要怪别人,谁怪老天把你生的那么强,你今天就是把我拍成一堆碎片,我都不可能答应你。”

这话一半真心一半恭维,范贤听了却烦的不得了。

其他几个小兵还跟着附和,纷纷夸起范贤厉害,托他的马屁。

马国德又说:”范贤我说的那些都是真心话。我对你既有羡慕嫉妒也有爱才之心。你开条件只要你愿意留下来,什么条件我们都能答应你。”马国德说完又开玩笑的,”只要你别管我要我老婆。男人可不能拿自己的老婆当筹码。”

马国德的老婆都50多了,这就是句玩笑话,大家哈哈大笑,气氛一下子也缓和了。

这场面倒的确是挺搞笑的,首长这样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角色,为了留一个人才,可以说是倾尽所有。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觉得马国德做的太离谱了,请问一下留住的这个人是范贤。

范贤值得。

能居人上者都有一股死皮赖脸的性格,马国德暂时是不会松口的。范贤看他这样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等着主人醒了以后,另外再找机会吧。

大不了他就赖在江州,什么事儿也不管什么事儿也不问。马国德和他的主人怎么能把自己绑着来吧。

“再说了你现在还有事儿没忙完呢,聂斩还在外面窜呢,他那个药方……”

马国德只把话说到了一半,外面人多眼杂,他就不再说了,摆了摆手让人出去和范贤单独聊天。

“对付聂斩你有什么办法吗?主人也快醒了。等他醒后也许聂斩会有所忌惮,不敢乱来。”

曾经他们最担心的聂斩,现在就像过街老鼠一样在外面乱窜,尽管还没逮住他,可是马国德心里已经十拿九稳了。

范贤却不这么想提到聂斩,范贤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往嘴里扔了一根烟,叼着抽了起来。

“你主人还有多久醒?”

“如果说最快一天最慢也就三天。”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主人还需要有多久?他昏迷这事儿,外面已经有猜测了。必须让他尽快露面,以安定现在这乱纷纷的江湖。”

马国德恍然大悟,原来范贤说的是这个意思。

“两三天吧,真的不能更久了。”

“那我们要加快速度了,必须尽快把聂斩的药方找到,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范贤说的很严肃。

【1844】祸从天上来

“你的主人醒了,一定饶不了聂斩对吗?”

“饶他?你怕不是在和我说笑话。”

“你都知道他必死无疑了,他自己能不知道吗?他被逼急了,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马国德倒吸了一口凉气,捏着拳头骂了句畜生。

“这家伙难道真的要为了一己私欲让整个江湖陷入腥风血雨,他这么做究竟有什么好处呢?他自己都受了那么重的伤,根本就不可能再成为天下第一了,他何必还要这样拖累别人呢?”

“大概没什么目的,只是为了争那一口气。”

“一口气?神经病。”

马国德这样的人是永远都无法理解江湖中人,那争强好胜想要攀登武学高峰的新的。

一旦聂斩知道自己无法再做到那个目标,他宁愿毁了一切。

其实老天爷还是挺公平的,他只不过是爱开玩笑。聂斩明明有感情,那么好的妻子尊重他的徒弟,他却不珍惜,一心想要做天下第一。

不过范贤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有让全天下人都羡慕的天赋和实力,可是他想要的却就是一个平平淡淡的家庭。

大概人就是贪心的吧,越有什么就越不珍惜什么,越是没有什么就越想得到什么。

聂斩如同惊弓之鸟,在冲州四处躲藏。

马国德听了范贤的建议,将冲州围了起来。

马国德不准范贤离开冲州,范贤就只能天天拎着鱼竿出去钓鱼。

江湖上的人也得到消息说是龙王藏在冲州呢,纷纷前来想要请他重出江湖。

“我不能坐这个龙王,我是一个私生子。”

范贤很干脆利落的拒绝到,哪怕这群人恨不得给他跪下,他也绝不松口。

这些事情就闹得很尴尬了,他们都希望给范贤编个借口圆过去,偏偏范贤自己不肯用任何借口。

“那怎么可能啊,一定是有误会!我们已经逮到顾亚了,把他挫骨扬灰。现在就还只剩一个吕无双,等抓到他之后,一定要他跪在你面前谢罪,亲口向全天下澄清!龙王啊,现在江湖乱成这样,你不能不管啊!”

范贤还是那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好像聋了一样。

等到天黑了,他扛着钓竿就回家。

“这事儿你们找我没用。我的身世我也是听范伯驹说的。吕无双没有胡说八道,他说的那些就是范伯驹说的那些。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这些江湖族老都急得要死。

以前龙王主持公道的时候,他无心权利只要这江湖太平,其他东西自己都不管。所以底下的那些小家族能够发展的很好,大家族也不用担心有人对他们虎视眈眈。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每个人都野心勃勃,小的家族担心自己会负面,大的家族又担心到手的权利会被别人夺走,他们连走在路上都担心会被什么人暗算。明明是朗朗乾坤,可他们却好像行走在黑夜中一样,明明是在都市里,他们就觉得自己是在豺狼虎豹汇聚的丛林中似的。最可恶的是,他们还没有警察保护,在最初的混乱之后,那些世俗中的普通人已经被警察密切保护起来,江湖人如果伤他们就会受到严厉的处罚。可是这些江湖人自己却得不到这样的待遇,他们打了就是打了,死了就是死了,没有人来管他们,也没有人给他们主持公道,他们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来为自己的安全保驾护航,那就是斗,无休无止的斗!

所有人都不想斗,所有人却又不得不斗。

最开始藏着坏心眼儿,想要看范贤笑话的那几个家伙,都已经不知道死在哪儿去了。他们有的真的被打死了,有的不敢露头。现在所有人都拍着胸脯说,自己从最开始就不相信吕无双的那些鬼话,最初就是坚信范贤没问题的。聂斩本来想用这段往事搓一搓范贤的威风,才想到弄巧成拙,现在范贤的威望反而比出事之前更盛了。

见求范贤没用,他们就另想了一个办法,想去江州求穆婉儿。

可是求穆婉儿更不现实,他们连江州都进不去。龙王早有命令,不许任何江湖人进江州,其实他现在不做龙王了,吴峰依旧恪守着这命令。

江州也找不到办法,这群人穷途末路,实在没有别的方法了,眼看着越来越乱,这世道大不如前。世俗中的人生活蒸蒸日上,他们却天天提心吊胆,不由悲从中来。他们心里恨吕无双,也恨自己。当然也恨范贤。可是这两个家伙一个找不着踪影,另一个根本不受胁迫。

穷途末路之下,有人想到了最后一个办法。

“你们有没有仔细品龙王的话的意思?他说他知道的一切都是范伯驹告诉他的。那如果范伯驹说自己说的都是假的,龙王岂不就回心转意了吗?”

大家像是在黑夜中迷路的人看见了光一样。

“你小子说的有道理啊,只要范伯驹松口,龙王就不会再为自己的身世自卑了!我们上京州找范伯驹!”

这伙人便浩浩荡荡地上了京州。

这回范伯驹倒了大霉了。

范贤饶了他一条命,他本来心里打定主意,从此以后不再问世事和范贤的恩怨到此为止,从此以后他不会再找范贤报仇,但是他也不认识范贤这家伙。

没想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有天一开门就看到家门口挤了上百号人,门口的门卫急得满头大汗。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范伯驹!范贤的身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我们说实话,不要再骗范贤,也不要再骗我们了!”

“如果你今天继续骗我们,我们绝对饶不了你!”

这伙从全国各地来的江湖游侠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了,现在跟范伯驹哪有好脸色看?

看他们这个样子,如果范伯驹一句话说错,他们就会冲上来,把范伯驹撕碎了都有可能。

【1845】心软

“范贤的事你们找范贤去,找我干什么?”

范伯驹脸一黑转身往后,立刻让门卫关门,别放这群家伙进来,但有人反应比较快,已经冲上去一把,抓住了范伯驹的胳膊,不让他走。

“你和龙王胡说八道,亲儿子都不认,硬把他推到别人家去!为了娶你那小老婆污蔑龙王这件事,我们不找你算账找谁?!”

“别让这王八羔子走,一定要叫他说清楚!”

“你要不要脸,为了娶个小的把大老婆逼死了,现在连大儿子都不认,在那里胡说八道!”

这伙人哪里在乎真相啊,他们只要范贤回来,只要自己的这番说辞能够被天下所认可就行。

范伯驹吓了一大跳,感觉七八只手抓着自己的胳膊,又有七八只手抓着自己的大腿,要把自己撕开成碎片似的。

范家的人也都吓得不轻,可是范家有生力量都已经被范贤剿灭掉了,还剩下的一些培养出来的近卫也早就因为副作用的发作,而变得像是个残废。

一时之间他们只能干着急,没有人能出去救范伯驹。

范贤!范贤!又是你小子,你是让我到死都不能安宁是吗?!

范伯驹心里怒吼着,这时候绝望愤怒不甘后悔,各种情绪在他心里搅和成一锅大酱一样。

他惹上了范贤这个麻烦,这辈子就别想甩脱。他现在心里更多的是后悔,早知道现在这样,当初就不应该让魏文君把这孩子生下来!

范伯驹恨的咬牙切齿。

但是他又能怎么样呢?

事已至此,他前半生犯下的错已经无以挽回无以更改!后半生全部都要用在赎罪上面。

京州的事范贤有耳闻,这群人会去找范伯驹也是他意料之中的,江湖上这帮家伙已经走投无路。但是他们并不值得同情。以前他们去欺负别人的时候,大概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落入这种境地。

马国德过来暗示过范贤几次,让他先出面平定江湖上这些纷纷扰扰的混乱。范贤嘴上答应了,实际却什么都没有做。

这些人纯属自作自受。

不让他们经历几次,他们永远都不知道某些事情的珍贵。

范贤推辞说马国德的主人快醒过来了,等他醒过来了,一切就都可以平静下来。

马国德多次劝说之后,范贤还是不听,他也只能放弃了。许多人都说,马首长在范贤的面前脾气特别好,让往东不往西。马国德冤枉啊,他哪里敢脾气不好?

范贤自己不管却要求吴峰出手,东部北部和南部三部是龙王店公开声明要接管的地方,这三个地方乱的不厉害,只有西部和京州水深火热。

离马国德主人醒来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他们不得不着手尽快找到聂斩的药方。

聂斩满天下乱窜,在冲州找不到能够翻身的地方。

最后他实在无可奈何,只好又回到了吕无双那里。

“稀客。”

聂斩无视吕无双的嘲讽,赶紧钻了进去

“你不用讥讽我,我不回来是怕连累你。”

“聂斩,我想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虚伪的客气话吧,咱们是纯粹的利用关系,而且看样子也互相利用不了多久了。现在这局势你我保命都那么难。范贤没杀我,我能多活10天,但是再过几天之后我离开这房间生死还不知是如何。你和我也是一样的,每天都把脑袋提在手上过日子,既然如此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能不能合作?”

“我被范贤耍的太惨了,我还能相信谁?!”

吕无双无视他的愤怒,而是问道。

“那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聂斩的一腔怒火,瞬间被吕无双这疑问给浇灭了。

“我走投无路了,要在你这里躲一躲!”

“你既然不相信我,又在我这里躲什么呢?”

吕无双嘴上是这么说,却没有把聂斩赶出去,相反的,他从酒店的柜子里搬出了医疗箱,翻出纱布,还有碘酒。

他是以聂斩坐下来,聂斩就掀起了衣服露出已经受了重伤的肚皮。

那肚皮上有一个触目惊心的疤,新长出来的肉芽是嫩红的颜色,这嫩红的肉牙却像是一个怒放的又可怕的花一样。

伤口参差不齐,很显然没有受到过很好的治疗,如果不是聂斩有能量护体,这么重的伤早就已经死了。有些地方的伤口已经愈合,还有些地方伤口上结了一层厚厚的痂,在痂的底下有一圈红的发亮的皮肉,用手一搓软绵绵的还会流出黄色的脓液。

这可怕的伤口,即使是吕无双,这个医生也不太多见。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微有些变化。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刘世达对我做的,我还可能相信别人吗?!”

吕无双默不作声,开始替聂斩清理伤口。

“不管你现在相不相信我,你也只能和我合作,你的那些血卫都被范贤杀光了。”

“我并非是不信任你,我是不相信范贤他诡计多端,让你住在这里,也许是有其他的谋划。”

吕无双替他清理掉伤口上的脓之后,又把几块已经腐烂掉的肉给切掉了,聂斩没有打麻药,可是不但没有叫疼,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他心里对这老人有些佩服,也许这就是江湖上的真正高手,才会有的钢铁意志。是想到这一层,他又想到了眼前这落魄老人的真实身份。

曾经这家伙是个能让别人闻风丧胆的人。

现在范贤让这家伙闻风丧胆,把他逼的像是过街老鼠一样。算来算去还是范贤更可怕。

“随你信不信我吧,你既然不信我,那住一会儿就走吧。我也怕范贤怀疑到我头上来。我好不容易从他手底下,捡一条命,在杀了他报仇之前,我还不想丢这条命。”

聂斩似乎很惊讶,咬着牙齿反问:”你还想报仇,凭你能做得到吗?”

“我和他的仇无法可解,我不杀了他永远不会甘心。你不了解范贤,或许你一辈子都动不了他,但是我可以这家伙,妇人之仁,心地很软,你看我怎么对他?他却还在这里给我留了个房间,留我一条命。他是很强,可是他心软。凭这心软,我就可以要他的命。”

【1846】严格保密

聂斩并不信任吕无双的话,可他现在也无路可走,只能躲在吕无双这里。

“你倒和我说说,看你准备怎么做?你脱光了去勾引他,他都不心动。”

“范贤心软,可这世上有一个人比范贤的心更软,而且能拿捏到范贤的死穴。我只要能够安全地离开这里进入江州。江州那地方并没有江湖人士,在那里我很安全。”

聂斩的脸色铁青,倒吸了一口冷气,上下打量着面无表情的样子。

“你是说穆婉儿,你胆子可真够大的!”

“是最好的办法了,现在江州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说到这里,吕无双就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我敢打包票,你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都可以放到江州去,没有人敢在那里找你的麻烦。”

聂斩心服口服。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过我去不了江州了,再说了我就

算去那个地方龙王殿也不会放过我。”

“你倒是可以把你的药方放在那里。你的药方如果安全了,你就也安全了。”

两个人放心大胆地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们的房间里有监听器,马国德的手下这样一个字不落地监听着,然后全部都汇报给了马国德。

马国德把这些东西都整理成文件,扔给范贤。

“你快看看,你养虎为患,你好心放掉的女人,现在想杀你报仇了。”

马国德一边说一边摇头,英雄难过美人关,即使是范贤这样的英雄好汉,也会被女人骗得晕头转向。

范贤拿起来扫了一眼,在马国德急的抓耳挠腮的时候,他忽然点了根烟,然后用烟头凑到文件的脚上,慢慢的把文件点着了。

那文件立刻被烧起来,燃起大火,眼看着快要烧到范贤的手的时候,被他的气甲给罩住,没有氧气火才熄灭了。

马国德心想说人家要杀你了你都不着急,你的心可真大呀!

但他话正要说出口的时候又忍住了。

和范贤共事这么久,他已经摸清楚规律了,范贤不着急的事儿,那必定是已经心有成竹。

“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什么主意了?你和我透个底,别什么都不说,让我干着急。”

“十拿九稳了。”

“什么东西十拿九稳?你说话是按字收费吗?多说几个字都不行?”

“除了那件事还有什么事,我是说聂斩十拿九稳了。”

“聂斩?你是不是在说笑啊?”

马国德脑子里像踩了急刹车一样转不过弯来,因为范贤说话太跳跃了,他根本没有往聂斩这事儿上想。现在根本找不着聂斩,那药方委托给了谁?找不到药方,当然不敢对聂斩下手。

“你放心吧,过两天聂斩就要哭天喊地的,指着我又哭又骂了。”

范贤对马国德眨了眨眼,接着就站了起来去橱柜里把钓鱼的工具拿了出来。

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似乎一切都胜券在握,可是马国德根本就想不明白,那药方连个头绪都没有,如何下手?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去钓鱼了。你也别和我打哑谜了,直接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会发生什么事儿,你也好让我放心,我也能帮助你。”

马国德一个跨步就拦住了范贤的去路。

之前范贤说过了,在主人醒之前的几天是留给聂斩的最后时间了,主人一旦醒了聂斩就很可能会铤而走险。

现在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个时候一天不把聂斩解决掉,他一天就不会安心!看着范贤这么悠闲,他心里真是又嫉妒又郁闷。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空钓鱼?!

“我必须得钓鱼啊,不钓鱼,聂斩这条大鱼就不会上钩。”

范贤冲马国德眨了眨眼,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番话,把马国德完全说懵了。

趁着马国德愣神的功夫,范贤已经扛着钓竿和鱼桶出去了,外面也没有人敢拦着他,一个个都反而给范贤让开一条路,低头问好。

“这臭小子到底是搞什么嘛?!如果把这事儿搞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不过我总觉得你搞不砸,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将这件事情完美收场?”

本来对范贤是很有意见的,可是话说着说着,马国德竟然期待了起来。

每次只要和范贤的合作,结局无疑不是给马国德带来了巨大的惊喜。此时他从逻辑上觉得范贤说的许多话不可能实现,心理上却直白地相信范贤能把所有事情都搞定。

“行了,你别管那小子,那小子肯定会把事儿搞妥的。你和他合作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会两点,第一点就是信任他,第二点就是要接受自己没用这个现实。”

葛平友从背后走来,拍了拍马国德的肩膀。

“没用?在说什么呢?”

“就是说你派不上什么用场,当个观众替他鼓掌就行了。”葛平友摇头,看见马国德脸色不太好了,他便不再继续说下去,转移了话题,”主人已经醒过来了,你要去看看他吗?”

“什么这么快?他已经醒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马国德一下子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拉着葛平友就往疗养院的方向去。

疗养院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主人的所有消息都是严格保密的,他一醒过来葛平友第一时间就是想到通知马国德。外面的那些警卫员看见马国德兴冲冲的过来,都一头雾水,今晚给马国德让开路。

马国德冲进疗养院,隔着玻璃看见无菌室里的主人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冲他笑,笑得非常无力。

他老泪纵横,趴在玻璃上。

葛平友说现在主人还很虚弱,马国德不能进去见他。隔着那道玻璃,主人对他做着一个口型,马国德会读唇语,但是半天都读不懂是什么意思。

盯着那无力的嘴唇看了半天,马国德忽然恍然大悟,主人在说的是:”阻止范贤。”

【1847】隐退的事儿

“是不是看错了?主人在说阻止范贤?”

葛平友皱起了眉头,对里面的医生打了个手势,是医生和主人对话。

那个医生把头贴在主人的耳边,与他交谈了几句,这时候葛平友心跳的飞快。

如果主人说了什么对范贤不利的话,他该站在哪一边?

范贤这家伙福大命大,可在有些关键的机缘上总是运气不好。

也许因为这家伙是天妒之才,所以不少人总是明里暗里防备着他,有些想除之而后快。

一山不容二虎,现在范贤的威望和实力越来越强了,江湖上对他的呼声也高得离谱,甚至大有让他取代主人的势头。权力这东西一旦握在手中,没有人想要,松开葛平友,真担心主人是听到了什么,想让马国德去除掉范贤。

“怎么回事之前主人还说过要选范贤做自己的继承人,现在为什么让我阻止范贤?难道范贤有问题吗?”

奇的是马国德也自语奇的是马国德也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这个命令。

主人怎么忽然会下这么一个命令?他是不是病糊涂了。

这想法在马国德的脑子里蹦出来之后,就把他自己吓了一跳,因为他竟然潜意识的站在了范贤那边。

他可是主人最忠实的部下!

可是此时此刻他的潜意识里竟然觉得范贤没有问题,是主人的命令有问题!

之前就有人吐槽过范贤这家伙莫不是浑身抹了春药,怎么每一个人都与他那么投缘,马国德还觉得这吐槽非常搞笑。此时此刻他想起这句话,浑身一阵冷汗。那孙子莫不是真的浑身抹着春药,怎么连自己的意志都会动摇。

过了一会儿医生推门出来了。

“他说叫你们阻止范贤,千万不要让他离开,他肯定是想隐退。”

听到这句话,葛平友和马国德的心才同时放了起来,两个人一起长叹了一口气。

隔着玻璃马国德对主人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让他放心,自己绝对不会放范贤走的。

主人需要休息,葛平友也累了好几天了,马国德叮嘱所有人一定要做好安保工作,在这段时间不可以让任何人接近这里,也不可以把主人的消息传出去,范贤说过主人一旦醒了之后,聂斩很可能会铤而走险,所以在找到聂斩的药方之前,他们还需要再争取一段时间。

“是!”

马国德带着葛平友离开了疗养院。

“你可答应过范贤会让他走。”

葛平友忍不住对马国德说。

“我没答应他,他跟我提出来了,但我没答应他。”

葛平友皱着眉头说。

“那你是不了解这小子,他既然跟你提出来了,就等于你答应了他。凡是从来没有人回应他的,只有他通知别人的。”

马国德停下脚步没好气的说:”那他也不能离开。”

“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

“我还非就得强按这个头了。我们需要他这个国家的老百姓,和江湖中人都需要他。这件事情你不要再提了,这已经与你无关了,我会尽量劝服范贤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聂斩的那张药方,你知道他可能会交到什么人手上吗?他有什么最信任的人吗?”

葛平友满腹的心事,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

他答非所问:”你们这样玩可是要出问题的。你们强迫不了范贤。他不是能被别人操控的家伙。”

葛平友这么说,让马国德心里燃起一股不甘的感觉。

他就不相信了,软的不行来硬的。

龙王的确是厉害,也深得人心。但是他再强也不过就是个人,有血有肉的人。他有弱点也有软肋,这样的人是可以操控的。

谁知道他心里正这么想着葛平友,便在一边劝说道。

“我劝你还是别有那些夸张的念头。范贤这家伙不能来硬的只能来软的。你要是和他来硬的,你会发现从没认识过他,他比你见过最恐怖的东西都要可怕。”

葛平友非常认真,不是在开玩笑,这让马国德的心沉了下去,认真思考起葛平友这句话来。

范贤懒得管这么多事儿,他提着钓竿去河边继续钓鱼。

他没有走多远,还是到了平时就去的那个地方。

“你今天又来这儿钓鱼啊?每天都来,你挺闲的。”

一个鱼友早就在原地放了一张马扎,自己屁股底下还坐了一张,那张是留给范贤的。

范贤笑嘻嘻的把鱼饵挂在钩上。

“省得你们换监控点嘛,盯着我也挺累的,我来这儿你们也不用挪地方。”

范贤说的这家伙面红耳赤,吓了一大跳,差点从马扎上摔下去滚进河里,还好范贤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扯了回来。

“你你你……我我我……”

“好了别编理由了,在我面前这些借口都是没有意义的,我早知道你们的人一直在盯着我。”

范贤早就知道,这些鱼友都是马国德派来盯着自己的人了,之前他一直不动声色,一直到今天才说出来。

“龙王我们也是没办法,上面的命令派下来,我们只能来盯着,但我们对你绝对没有恶意,马首长对你也没有恶意,他只要求我们看着你,别让你悄悄隐退就行。”

“我老婆那么大的产业我不会悄悄隐退了。”

范贤笑着拍了拍那个监视者的肩膀。

那人听到这句话之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放了下来。

“这样就好,马首长不会允许你隐退的,再说了你这么强大的人何必隐退呢?你一定能够建立一番事业。”

这个士兵也说不出其他大道理来,只能这样劝着范贤。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马国德这家伙不会松口的。”

“这么说您不考虑隐退的事儿了?”

“该退还是得退啊,我知道他不会同意的,但是他同不同意也阻止不了我的决定。”

范贤嘻嘻一笑的说把这群人都弄傻了。

他不会是疯他不会是疯了吧?

首长不让他走,他还想走得了?

“觉得我走不了啊?我跟你赌,我一定能走得了。”

“我只是想不通你会怎么做?”

“有人会帮我。”

“你说谁?”

“聂斩。”

【1848】套路

“别开玩笑了,聂斩怎么可能帮你。”

范贤笑眯眯的样子,真不像是认真的。

再说了,聂斩和范贤有仇谁不知道啊?

而且聂斩要是帮范贤,那范贤成什么了,范贤不成叛国投敌了?

这士兵绝不相信范贤会叛国投敌,他笑得很腼腆,以为范贤和他开玩笑呢。

范贤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边钓鱼一边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和聂斩合作?”

“不会就是不会嘛,你不是这种人嘛,你怎么可能会叛国投敌呢?”这士兵回答的很直白,几乎没有解释。

范贤心里一阵苦笑,一个普通士兵都知道,他绝对不会做叛国投敌的事情,可是那么多人却怀疑他。刘世达怀疑他现在马国德也怀疑他。

他们的怀疑近乎于一种莫须有的指控,可是自己却无力反驳。

“龙王,所以你说聂斩会帮你,这肯定是开玩笑的吧。他和你是死敌,巴不得你死呢,怎么可能会帮你?”

范贤的鱼饵动了,他却没有拎起来,士兵急忙催促他,他倒像是没看见一样。

过了一会儿鱼儿就不动了,范贤这才把鱼勾拎起来,鱼儿已经被吃掉了。

士兵嘴上不说,心里却想这龙王是不是傻了,这钓的什么鱼啊?

“鱼已经跑掉了,你刚才提杆太慢了。”

范贤靠在后面的树干上懒洋洋地说:”不慢不慢。我本来就不是来钓鱼的,我是来消磨时间的。你看我都可能把鱼放跑,聂斩为什么就不可能帮我呢?身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目的,只要我和他的目的变得统一,他就有可能会为我做事。”

范贤这一串话像是喃喃自语,士兵听的一头雾水。

他实在想不出龙王这话中有何深意,便将这句话原样不动地都告诉了马国德。

马国德坐在他那张梨花木办公桌后面,两根指头不停地敲着桌子,发出有节奏的声音,他眉头紧皱,不好意思跟自己手下的小兵说,他也想不明白龙王这串话是什么意思。

和聂斩的目的相同,难不成他要投敌叛国?

“这家伙神神叨叨的,我真搞不懂他要干什么,但现在我们只能祈祷,祈祷他不想做什么离谱出格的事儿。”

马国德的心理非常沉重,除了求神告佛之外,他想不到更有用的办法。他相信范贤不会投敌叛国,可是他又非常害怕。他觉得自己像是第1次在战场上用手雷似的,他相信这颗手雷的力量能够把敌人都炸的粉碎,可又非常忌惮,怕这颗手雷炸在自己手上。

“不管这么多了,聂斩那边怎么样?”

马国德转头问士兵,他们一直在监听着那个房间,范贤似乎不打算管这件事情,全部都甩手给了马国德。

“聂斩的伤……”

“老葛呢,老葛!”

士兵这样回答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范贤的喊声。

马国德急忙摆了个手势,让士兵不要再说了,下次再来汇报。

今天这个点应该是范贤钓鱼的时间,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莫非是有什么事?

他开门士兵出去之后,自己正要跟出去,范贤和葛平友倒是紧跟着进来了。

“先进来吧,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范贤不由马国德多说,就把马国德重新推了进来,然后将门锁上之后,他还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一下,确保门外没有人才放心的坐下,开始和马国德说事情。

看见范贤这么谨慎,马国德也紧张了一下。

“出什么事了?”

“我想到解决聂斩的办法了。我要把聂斩的伤治好。”

范贤说完他眼前的两个人表情都是傻的,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两个人又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想说什么就说不出来,那样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似的。

尽管他们没有开口,可是他们的表情都在说同一句话。

你他妈在开什么玩笑?!

马国德心里更是咯噔一跳,范贤这家伙不会真的要投敌叛国吧,他如果要投敌也做得隐蔽一些啊,别现到自己眼前来!

“你是不是钓鱼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脑子了?”

马国德毫不客气的问,一边敲着桌子说,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范贤倒是笑眯眯的说:”聂斩的人际关系你摸得清吗?这家伙生性多疑,没有几个值得信任的人,他的药方能托付到哪里去?”

马国德嘀咕道:”不然你把他老婆放了,他一定会找他老婆。再说了,你抓他老婆根本没什么理由也应该把她放了。”

“你错了,他生性多疑,必定不会再把这种重要的东西托付到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上,他只会托付到最安全的地方,只是这地方在哪里我们猜不到,很可能是国外的某一个保险银行,也可能是某一家律师事务所。”

马国德长叹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无迹可寻。”

葛平友也想不明白,扭头赶紧问范贤:”你快告诉他吧,这家伙快急死了,到这一步了就不要再卖关子了,你要是还有什么要求就跟马国德说,我帮你做保人,马国德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听到这话马国德马上着急了。

“你别开玩笑啊,我感觉你们两个是来套路我的,如果你还是要提隐退的事儿,我绝不会答应你,我没有这个权利,主人已经醒了,有本事你自己去和他提好了。”

范贤真想苦笑。

聂斩费尽心机想要得到他有的,他却甩都甩不掉。

“我也算是看出来了,你们铁了心要把我留下来给你们打工,所以跟你提的不是这个要求。”

“不是这个要求,那你想干什么?快说快说,其他的哪怕一千个1万个我都答应你!”

“我和聂斩决斗的时候,附近不准有任何人。无论我是死是活,你们都不准靠近。”

范贤说完马国德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什么?!”

【1849】赌命

“别着急,让我慢慢说。”

范贤慢条斯理地,心里一边琢磨着一边和马国德讲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了很久,聂斩的那张药方一定是放在我们想不到的地方,我们花尽心思去找,也不太可能找得出来。那张药方要么就把他贴身放着,要么就一定放在某个绝密的保险柜里。可能他一死药方就彻底消失了,也可能他一死,那张药方就会如约公开。”

“这些我都很清楚了,所以我们到底要怎么办?”

马国德很心急,他急于把聂斩这家伙解决了之后,再去平定江湖上的混乱。

“我们要么就赌一把,赌那个药放在聂斩的身上。”

“你放屁,我们怎么赌得起?!”

范贤就知道马国德会这么说,笑了笑点着头。

“既然赌不起,我们就要用更万无一失的方法。聂斩会把药方放在别的地方,那是因为他自己还不能吃药。如果他能吃药了,自然就不会允许有一张药方在外面,他要做天下第一,不准别人觊觎他的权利。”

马国德算是听明白了:”你想让他的身体康复之后把药吃下去,这样他自然会销毁留在外面的那张药方,同时你再把他杀了?范贤这风险太大了。首先一切都建立在你的猜测之上,聂斩吃了药之后,也未必会把外面那张药方销毁,其次他把药吃下去之后,你还是他的对手吗?”

范贤早就知道马国德会有这一问,他也提前准备好了答案。

“你太不了解聂斩这个人了,我敢保证,只要他的身体能吃药,他就绝对不会允许有药方流传在外面。另外这药的功效十分霸道,只要吃下去之后我有信心,聂斩一定比我厉害。我上前会这么想聂斩当然也知道自己实力有多强大,更不会惧怕,我也不会把药方留在外面保命,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可以监控聂斩的一举一动。如果可以做,要马上一定会跟那个药方持有者联系的,到时候我们可以找到,马上把药毁了。”

马国德觉得范贤的脑子一定是摔坏了,怎么会想出这种馊主意?

“别的且不说,你也知道聂斩如果吃了药之后就比你强,你怎么确保自己能打死他呢?你这办法简直是捣浆糊,如果早能这么做,我们为什么还千方百计的防聂斩呢?”

马国德不是江湖中人,可他也知道力量的悬殊决定的就是生死。

范贤的这个主意实在是太荒诞了,一旦聂斩变强了,范贤不是他的对手,全世界都不一定能找到一个对手,到时候水深火热,自己和主人会人头落地不说,整个江湖和世俗的老百姓都会民不聊生。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铤而走险才能一劳永逸。”

范贤的答案验证了马国德的猜想,他想不到范贤竟然是真的这么想的,简直胆大包天。

范贤就是打定了主意,打算先让葛平友把聂斩治好了。聂斩不愿意吃药,就是因为他受了重伤,一旦他重伤康复,一定会马上吃下那药来找范贤报仇。

“你知不知道那伤口是刘仕达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马国德极其愤怒地反问。

想不到范贤只是冷笑了一声。

“我当然知道,那是我兄弟。”范贤毫不留情地说,”可如果我知道他要这么做,我绝对不会允许拿命去换命,这是最愚蠢的做法!”

范贤这不是为了故意说狠话,他是真的这么想的,之前他不相信刘世达,所以才故意拿那些话激他。可后来他确信了刘仕达的忠诚之后,心里后悔莫及!

“要么他就一口气把聂斩打死,要么他就不要那么冲动,再找更好的机会。可他这家伙对他师傅总是怀有妇人之仁,也许他不相信聂斩是十恶不赦的混蛋吧。不管怎么说,他给我们留下了个大麻烦。”

马国德对范贤的这番说法颇有怨词,要知道范贤,可是刘仕达最好的兄弟!

葛平友也有些听不下去了,敲了敲桌子示意范贤说得太过分了。

“你们一个一个不用都嫌弃我说的太过分。好钢用在刀刃上。我随时都做好要死的准备,但我不会轻易把命打上去。我这条命如果拿出来用,就必须要物有所值。”

范贤已将自己的意思说得一清二楚,接下来便留给马国德和葛平友去做决定。

他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自己给了根烟抽了起来。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如果聂斩真的吃了药,他会比你强上许多,你根本就打不过他,你有什么办法保证他把药拿到之后又不吃下去呢,我要100%的保证。”

“他要吃药,我也可以吃药,他以为他吃了药之后就是天下第一?那是在做梦他天生不如我到死都不如我。”

马国德和葛平友几乎是跳起来反对的,范贤这是疯了!

尤其是葛平友,葛平友的脸都紫了,嘴唇在发着抖。

要知道刘仕达吃下那药丸的惨状还历历在目!他永远都忘不了自己无能为力救不了刘仕达的那种绝望感。

“根本就没有成熟的药丸,你别发疯了,就算是现在实验成功的药品,也只能维持一年的稳定性,一年之后照样会爆体而亡,没有任何人能救你,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改变死亡的结局!”

这回不需要马国德说什么葛平友就坚决不同意。

因为范贤这是在赌命。

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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