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逼其造反

“六皇子天资聪颖，什么道理都懂，何须老夫提点？”

秦惠之笑着称赞道：“皇子只是缺少历练而已，若是能够学以致用，在面对任何困难的事情，都能够保持一颗冷静的头脑，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至于壮士断腕什么的……”秦惠之玩味的看着朱祁莨，“赵无极和咱们有关系吗？”

“……”朱祁莨一怔，很快也笑了，“对对对，赵无极是谁？本王不认识他！”

“赵无极应该快反了，咱们要专心发展一下，最近千万不能有任何异动。”

“谨遵阁老教诲。”朱祁莨一拱手。

秦惠之满意的点点头，又问，“不知六皇子，对于除掉太子的事情，有多少信心？”

朱祁莨重新坐下，仔细思量了以后，才低声回答：“一半的信心，是有的！”

“皇子，谦虚了吧？”

秦惠之笑了笑，缓缓开口：“我们可是准备的非常充分的，何忠诚这一招棋子，用的很是不错，除掉他的儿子，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可想而知！

一个疯狂为子复仇的父亲，拥有着内阁元老、兵部右侍郎等等顶尖头衔，又训练了那么多死士的人物。你对于这样的人，只有一半的信心吗？”

朱祁莨摇了摇头，叹气道：“首辅大人，话虽如此，但别忘记了还有一个人，魏国公徐辅！”

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朱祁莨眼神里闪过忌惮之色。

“魏国公的威名还是在的，很多受过他恩惠的将领，正分散在各地，掌握着实权，就算有一些人，不受影响，但也是寥寥无几的人物。

魏国公的威名，还是深入了大部人的人心，特别是在那些士卒的心中，更是当成兵仙来崇拜！

太子毕竟根正苗红，拥有着绝对的正统头衔，加上和小公爷徐鹏举至交好友的身份，人尽皆知，想要让这些人去反叛，去刺杀他，刺客没有抵触心理吗？”

“是啊！”秦惠之点头，很是赞同：“六皇子分析的没错，天下的兵马大权，一部分在皇帝，一部分在朝廷，剩下的一部分就是徐家了，若是徐家力保太子，还真有些麻烦呢！”

“首辅，你怎么看？”

朱祁莨一脸虚心地询问，他知道这个老狐狸，考虑的肯定更加深远。

秦惠之闻言，苦涩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让老夫来看，还要从六皇子的五成里，减去两成的胜算！因为太子非是庸碌之辈！”

朱祁莨闻言，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他自己在面对太子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信心，没想到，首辅竟然比自己还要丧气！

朱祁莨的情绪顿时变得低落起来。

“首辅大人，如你所说，只有这三成的成功率，冒这么大的风险，刺杀何忠诚之子，有必要吗？”

胜算如此低，冒的却是掉脑袋的风险，这种傻事，谁会去做？

一旦被太子查出来，他这个六皇子须臾之间就会被灭。

可是秦惠之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改变了观点。

秦惠之看向他，幽幽开口：

“有些事情，明知胜算很低，还要去做，为什么？因为赢了，带来的利益太大了，大到让你忘记任何风险！天子之位，九五之尊，你不想冒任何风险，就想得到，可能吗？最终的，咱们是在拱一把火，逼着赵无极造反，试探一下朱寿的斤两，以做后续的布局。”

朱祁莨闻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秦惠之说的没错，这种一锤头刨出个金娃娃的事，胜算就算再低，也要去拼一下。

赢了就能得到天下，值得豪赌！

见朱祁莨不说话，眼神不停闪烁，秦惠之知道他动了心，笑了笑，开口询问：

“敢问六皇子，若是赵无极成功，太子落在你的手中，你准备如何对待他？”

“这个嘛……”朱祁莨愣了愣，低声说：“太子殿下会死于乱军之中，作为太子的皇弟，我必定要将反贼杀的干干净净，为殿下报仇！”

此话一出，秦惠之一脸赞赏地点头：“六皇子，你果然高瞻远瞩，太子不是一般人，若是寻找到时机，一定要斩草除根，留着他，必将是祸患！”

秦惠之说完，眼眸里闪过一丝狠辣之色，他觉得朱寿太有威胁力了。

“若是这件事情办成了，那么内阁必定全力支持六皇子你，成为太子，皇帝现在的状况，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驾崩，到时候，您就是天子！”

一席话，让朱祁莨眼眸发亮，身体内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

天子！九五之尊！

多么耀眼的词汇？

仿佛，朱祁莨已经看到了王座之上，一身衮龙袍的自己，百官匍匐，万民跪拜，万里江山执掌在手，那种感觉，让人着迷。

这种幻想，让人呼吸都跟着沉重起来。

看到朱祁莨的样子，秦惠之心里暗笑，这少年已经开始做梦了。

秦惠之低声提醒：“虽然成功率不高，可若是失败的话，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这不会牵连到我们，这枚棋子，已经被太子爷盯上了，就算我们不利用，也会被吃掉！

倒不如，在被吞噬之前，给我们提供最后的助力！也算是物尽其用，没有白费！”

朱祁莨听了这些，终于下定了决心，“好，一切依首辅所言！”

………

建州卫的确切消息到手，朱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看着面前的何忠诚：“何大学士，这本奏报如何？”

何忠诚满脸拜服：“太子殿下圣明！”

“本宫圣明不圣明无所谓。”

朱寿顿了顿，笑道：“他有张良计，本宫有过桥梯，留着建州卫的守将皮奇志，赵无极的心就会悬起来，你觉得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赵无极会动手！因为他不敢冒险！”何忠诚说完，又瞪大了眼睛：“可若是赵无极动了手，那就会被太子爷抓住尾巴！”

朱寿笑着称赞：“何大学士，你很聪明啊！”

何忠诚满脸苦笑，犹豫了片刻，终于决定放弃自己疯狂的行为，垂头丧气地妥协：

“太子殿下的能耐，老臣佩服。臣愿意把隐藏的死士交给殿下，只希望殿下能够留老臣一条命，让臣可以告老还乡，带犬子何通回老家安葬！”

见何忠诚说的如此恳切，朱寿点头答应：“好，既然何大学士有如此觉悟，本宫也不是无情之人，更何况，丧子之痛，本宫可以理解！”

“真的吗？”

何忠诚用不敢确信的语气询问。眼神灼灼地看向朱寿，想分辨他说得是真是假。

朱寿表情自然，嘴角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缓缓开口：“只要你能满足本宫的要求，本宫也是言出必行！其中真假，要靠你自己来分辨了。”

何忠诚见状，思绪翻腾。

片刻之后，何忠诚坚定了内心想法：“也罢，既然和殿下做了交易，那臣就选择相信殿下，请让人准备笔墨纸砚，下臣会将那些死士的讯息交代清楚！”

见何忠诚终于妥协，朱寿抬手示意。

常温见状，立刻吩咐人去准备文房四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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