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二度交锋
最后一句话点燃了所有武将的热血。
当然，赵禅除外。
他们都死死地盯着朱寿，热血澎湃。
多年来，武将都被文臣按在地上摩擦，地位一落千丈。
山海关之后，文臣更是被打断了脊梁，谈辽色变！
如今，太子的崛起，让他们看到了一位铁腕君主。
纵观历史，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文臣治理，武将开疆扩土。
文臣武将间的晋升全凭文治武功，仗不是每年都有，注定了文臣会崛起。
乱世的时候，武将还能占尽上风，可和平年代就不行了。
太明太祖就是太强了，打得北方四国俯首，百年都不敢侵犯大明。
是最近百年来，大明势微，才助长了北方四国的嚣张气焰。
山海关一战，大明能打的武将近乎都战死了，能主持大局的人少之又少。
武将没战绩就没地位，再加上徐辅不问政事，武将一直被文臣压制。
现在，朱寿等同于抓住了武将们的崛起之心。
就连周仓也是精神一振。
戏台子搭好了，就等着武将们帮衬了。
周仓刚要开口，外面走进来一名锦衣卫，“殿下，徐老国公求见！”
“快请！”
朱寿心头一喜，徐辅这个时候来，无疑是雪中送炭，锦上添花。
“臣徐辅参见太子殿下！”
“老国公，快请起！”朱寿一抖衣袖，“来人，给老国公赐座！”
“谢殿下！”
坐在椅子上，徐辅环视群臣，随即对着朱寿一拱手，“殿下的话，老臣在外面都听见了，字字珠玑，英明之至！”
“殿下英明！”
随即，周仓、梁师德等人也学着徐辅的模样，高呼。
朱寿看着热血澎湃的武将，内心十分欣慰。
不管他们现在能不能打，最起码气势回来了。
准确地说，这个叫做军心还在！
武将现在本就是弱势群体，只要他们投靠了太子，手里有枪杆子有军队，就能推翻内阁。
最坏的结果，就是朱寿宁愿顶着昏君的骂名，也要给秦赵二人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利用军队砍翻他们全族。
徐辅来了，无异于给所有的武将又打了一针兴奋剂。
很明显，徐辅来此就是帮场子的。
秦惠之神色复杂地看着徐辅，内心怒火万丈。
太子利用军权，在数次交锋中获胜，现在更是逼得文臣退无可退。
长此以往，内阁的权利势必丧失。
这一次，秦惠之决定不退让了。
“殿下，有此雄心壮志是好事。”
“但出兵辽国不是小事，一个不小心就会酿成大祸。”
秦惠之没给朱寿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
“如今，宁夏府的叛军死灰复燃，据说有三万之众。这个时候精锐应该用来保卫京师，而不是出兵辽国。”
重磅消息，一个接一个。
激烈程度，让那些工于心计的老家伙们都觉得扛不住。
尤其是，宁夏府叛军死灰复燃，更是骇人听闻。
剿匪才过去不到两个月，又出现叛军了，一下子还出了这么多。
如果真的打来京师，恐怕又是一场血腥的大屠杀。
武将们群情激奋。
有匪患就有军功，纷纷请命去清剿叛军。
朱寿笑了，这件事牟斌早就调查完了，哪有什么死灰复燃，无非就是故意留下来的尾巴罢了。
但既然秦惠之想演，那朱寿索性陪着他演一次。
“秦阁老说错了，叛军不是三万，是五万！”
“他们攻占了四座县城，也遏制住了交通要道，却断了宁夏府和技能的联系。”
朱寿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看朱寿的时候都带着错愕和疑惑。
五万叛军，这么大的事情，朱寿怎么不派兵剿匪？
“你们一定很疑惑，本宫怎么知道的吧？”
朱寿得意一笑，“来人，把宁夏刺史蔡靖带上来！”
群臣听闻，瞬间懂了。
秦惠之利用宁夏叛乱，阻挠朱寿发兵辽国。
但朱寿预判了特预判，提前做好了一切应对策略。
不多时，戴着脚铐的蔡靖，被锦衣卫带来大殿。
朱寿玩味地看着秦惠之，“阁老，觉得如何？”
秦惠之嘴角狠狠一抽，“殿下，棋高一招，老臣佩服！”
蔡靖十分狼狈，囚服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很明显，在诏狱里面经受了无数的酷刑。
“蔡靖，抬起头来说话！”朱寿开口。
“别搞这些没用的了。”蔡靖冷哼，“我就没打算或者，也不会说什么的。”
“大胆！”一名武将一声暴喝，“敢对太子殿下不敬？”
“不敬？”
蔡靖笑了，“宁夏府流民造反，声势浩大。我上报不上报都会治罪与我，我还不如跑了，任由叛军闹下去。反正事情闹大了，朝廷自己也就处理了。”
“身为朝廷命官，治下出现叛军，你不去平叛选择逃跑，还敢在大殿上和本宫犬吠？”
“太子殿下，宁夏府有五百万人口，是全国的大省。连续三年宁夏府洪灾、旱灾、雪灾全都摊上了，死伤了五十多万人。”
“这还是统计到的，那些统计不到的不知有多少，保守估计在六十万人左右。”
“我几次给朝廷写奏疏，都石沉大海。”
“朝廷赈灾的粮食、银两都没有，我拿什么赈灾？”
“军队的战备粮仓都他娘的是空的，军队一年没法饷钱，谁会饿着肚子打仗？”
“一群想加入叛军的正规军，你想让我怎么平叛？”
“别说是我，在坐得诸公恐怕也没什么好办法吧？”
“太子爷，但凡你给我十万两银子，给我三十万石粮食，我都能把灾情抗住，可最终呢？两手空空！”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不跑我等什么？为了这个无能的朝廷血染沙场？别闹了，不值、也不配！”
或许知道自己必死，蔡靖也就放开了。
环视群臣，对着文臣们冷哼：
“你们这群畜生，表面上一脸正气，实际上都是误国的奸佞。”
“你们扪心自问，朝廷给了多少粮食，多少赈灾的银两？”
“你们层层扒皮没关系，可你们最起码给老子留点儿，让老子赈灾啊。”
“老子能有今天的下场，全是拜你们这群狗屁文臣所赐。
老子就算是被砍了，做鬼也要把你们一个个全都带下去，免得你们在为祸人间。”
“大胆，放肆！”
秦旺达大吼一声，随即看向朱寿，“太子殿下，此人妖言惑众，言语不足为信，请殿下立刻将其斩首！”
朱寿玩味地看着秦旺达，“他只是说了实情，你心虚什么？难道蔡靖说的是真的？你们都不干净？”
朱寿话音刚落，和此事有牵连的文臣们全都慌了，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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