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只是，很舍不得她
“染染，没有那么简单。”
她有两个孩子，今豪她想带走的可能性很小，她也没有办法那么狠心带走今豪。
而且，她承诺过会代替季牧野孝顺他的父母，给他父母养老，她也不可能这样甩手走人。
“我知道你有顾虑，也知道你是一个守承诺的人，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有退路，这样你的压力就没那么大。”
“我明白，谢谢你。”
“嗯，扛不住了，就什么都别管了，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肩上扛，要像我这样，没心没肺，活着不累，等积蓄好力量，再重新开始也不迟，听话，别想太多，只要人还活着，没有过不去的坎。”
外人都觉得许染大大咧咧，但她知道，许染早年就经历那样的波折，看事情其实非常清醒，通彻，更加不会委屈自己。
跟许染聊过之后，乔熹心情没有那么沉闷了，双目却依旧空洞，整个人窝在沙发上，对未来依旧一片茫然。
不知道是不是从小过得太幸福了，以至于成年之后，让她觉得幸福又那么的遥不可及。
霍砚深从乔家出来，就去酒店找他爷爷了。
霍老爷子见他脸色很差，赶紧拉着他坐下。
“阿砚，你去了乔家，乔老头怎么说？”
“态度依旧不好。”霍砚深瞅着霍老爷子，“乔熹的身世等同于是确认了，你这边怎么想？”
霍老爷子心里跟刀子在剁似的。
他根本都不知道巧芸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他这还有一个外孙女。
这些年，他也没有忘掉巧芸。
他和巧芸之间还有后人，他也想认回来。
这人在乔家，又跟霍砚深之间有这么一层关系，不是他想认就能认得回来的。
他又看到霍砚深对乔熹的感情，这真认了，他们两个就完全没有可能了。
实在太令他难以选择了。
不忍乔熹伤心，也不忍霍砚深的难受，乔老头这是在他的心里插了一把刀。
“阿砚，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跟乔熹……还想在一起吗？”
霍砚深沉默了许久。
这是他从小到大，霍老爷子第一次看到他流露出如此无能为力的神情，令霍老爷子心痛到呼吸都困难。
霍砚深是他看着长大，一手培养起来的。
儿子在能力上有所欠缺，他更多的心血都倾注在霍砚深身上。
爷孙之间的感情，十分深厚。
他能理解霍砚深此时的感受，他没有办法自私地让霍砚深放弃乔熹。
“爷爷，如果……如果我这次从乔熹的世界退出，她会恨我吗？”
霍砚深语调压抑，悲痛，声线缓慢，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经历了很大的挣扎再说出来的。
霍老爷子没有办法回答他，沉痛地说：“阿砚，是爷爷对不起你。”
霍老爷子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过错。
在霍砚深这一辈，他们乔霍两家的矛盾没有那么激烈，但他经过过矛盾最深刻的时候。
年少的时候，乔家祖奶奶的离世，导致乔老头和他父亲对霍家恨之入骨，生意上一直竞争。
根本不像现在，只是正常上的你追我赶。
过去，可是明面暗面，都在竞争，恨不得你死我活。
弄得他们家几近破产，他的父亲才跳楼自杀。
他想为他父亲报仇，更不想输给乔老头。
当年，霍氏存亡之际，他认识了霍砚深的奶奶林秀，林家对他的生意有帮助，他又不想辜负巧芸。
好在林秀并没有强迫他什么，还是愿意说服林家，为霍氏投资。
当他谈完一笔生意回来，就得到巧芸跟乔老头订婚的消息。
巧芸也不肯再见他了。
没多久，乔老头和巧芸就结婚了。
后来，他才跟林秀在一起成立了家庭。
大约是因为巧芸嫁给了乔老头的关系，他纵然对乔老头有恨，却也没再像以前那样用什么非常的手段跟乔家竞争。
他的主要精力也都放在恢复霍氏上面，每天用工作麻痹自己。
孰不知，时隔多年，一场悲剧会发生在他的孙子身上。
“爷爷，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乔老头到底想做什么，我们根本都不知道，我感觉他疯了，若我不退出，乔熹可能会有危险。”
霍老爷子惊讶道：“你说，他会对乔熹下手？”
“我不能确定，但他真的很不正常，他说他知道的可不止这一点点，他要让霍家所有的人痛苦。”
霍老爷子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乔老头对他的恨意极深，会不会是因为巧芸嫁给乔老头的时候，肚子里有他的孩子，所以，乔老头一直在记恨他。
“阿砚，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霍老爷子打算亲自去见一见乔老头，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总要说清楚。
“嗯。”
霍砚深离开酒店，全力乏力，许多年都没有这么疲惫了。
他站在酒店门口，掏出手机，给乔熹打了一通电话。
正在发呆的乔熹听到手机响，看到是霍砚深的电话，她握紧了手机，好一会儿才接起电话。
“熹熹，你姐那边平安了吗？”
“有惊无险，连医生也说她精神上有问题，让家里把她送到精神科。”
霍砚深沉着嗓子说：“到底还是我的错，才会导致如此。”
“先不想这些事了，今越快要放学了，我一会儿去接她，带她去看你，你还在医院吗？”
“没有，我出来了，我回家等你们吧，你把今豪也带上，晚上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饭。”
“好，那晚点见。”
乔熹第一次主动带孩子来见他。
他其实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但也没关系。
他们之间，总要走到这一步，他有心理准备了。
只是，很不舍得她。
想到以后可能会分开，心脏如同割裂般的疼。
霍砚深回到别墅。
尽管身体不舒服，还是亲自做了饭，等乔熹带着孩子过来。
乔熹带着两个孩子过来的时候，霍砚深已经做好了饭菜。
“爸爸。”
今越一进门，就朝霍砚深扑过去。
霍砚深抱起今越，亲了亲他的脸蛋。
乔熹牵着今豪的手，今豪抬头望着乔熹，“妈妈，为什么姐姐叫霍叔叔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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