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封妻荫子

王聿祯拿着信反复看了好几遍，信中不仅说允许将王聿祯的贡献刻上丰碑，还说会让史官记录下王氏的功绩。

王聿祯明明告诉自己这种身外的虚名不重要，可她的身体根本不听她的话，手指越抖越严重，眼睛里也充满了水汽，以至于视线糊成一团，什么都看不清楚。

王聿祯转头看向谢斩关时，透过模糊的视线只能看到亮晶晶的大白牙。

王聿祯想都没有想直接扑进了谢长官的怀里，紧紧地搂住谢长官的脖子。

谢斩关的身上被扑的疼，勉强用一只胳膊撑住了床，嘴里倒吸了两口凉气。

王聿祯一听这动静，赶紧要撑起身子，却被谢斩关的另一条胳膊压在了背上，锁进他的怀里不能动弹。

谢斩关低头在王聿祯耳垂下的脖子上亲了一口，问道：“我媳妇儿高兴吗？都高兴的哭了是不是？不哭好不好？以后咱还有好多好多的高兴事儿，你一高兴就哭一鼻子，我这有点受不了呀。”

谢斩关的下巴上现在没有胡子，光溜溜的蹭在王聿祯的脖子上，怪痒的，她侧过脸就在他下颌上咬了一口：“别蹭……”

接下来的话王聿祯没有机会说得出口，全都被谢斩关吞进了肚子。

夫妻二人一路相伴，最亲密的事也做过无数次，接吻更犹如家常便饭，却只有这一次，唇舌之间互相触碰的似乎不是口腔而是各自的心底，那样柔软又那样温暖。

王聿祯的双臂挂在谢斩关的脖子上，主动地探寻着，像是索取又像是诉说。

深吻罢了，二人的额头抵在一起，口鼻呼吸间都是甜蜜的味道。

谢斩关的声音特别的低沉，带着微微的沙哑和颤抖：“这他娘的不是要命了吗？我身上还疼着，可有些部位它说它受不了了。”

王聿祯发出如少女般清爽的笑声，咯咯咯咯的，腰肢在谢长官的双掌间轻颤，她贴在谢斩关的耳边，轻轻问道：“今天是八十岁老财主和十八岁小娇妻的故事，好不好？”

她的呼吸自谢斩关的耳边拂过，谢斩关的呼吸又乱了一寸，压着声音问：“八十岁老财主还能干什么？只能等着摆桌上了。”

王聿祯回答：“老财主不能动，才能任由小娇妻灵活的双手为所欲为……”

谢斩关的眸子颤了颤：“……脏。”

王聿祯笑着，一根手指尖探进了他的腰带：“真的不让我挤吗？我就是想试试，看看好不好玩。”

谢斩关吞了一口口水：“……”

王聿祯的手指勾着腰带用了点力气拽了拽：“老大爷，人家刚满十八岁，就想玩玩这个嘛！”

谢斩关放弃了，两把拆开了腰带扣：“来吧，反正都快摆桌上了，让丫头你挤死我算了！”

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喘息和低吟的声音，只偶尔有谢斩关压抑地痛呼：“轻点……疼……娘的，真的要死了！”

还有王聿祯特别嫌弃地抱怨：“还不好呀？我手酸！”

谢斩关含糊不清地回答：“快些……马上……姑奶奶求你……”

好一阵之后，大帐的窗户被一个从里面飞出来的纸团砸开了，黏腻的味道从窗户里面飘了出来，王聿祯在墙边的水盆里洗手，地上扔着一团床单，谢斩关在整理衣襟。

王聿祯的脸色很不好，撅着嘴，眼角眉梢都有怒气，他的两只手泡在水盆里，手指头在微微的颤抖。

谢斩关很是满意，脸上满是从心底里溢出来的笑，两只眼睛里明晃晃写着“心满意足”四个大字，喉咙里还哼着黑山城的小山曲。

王聿祯洗了好一阵子的手，一直不吭声，谢斩关一首曲都哼完了，她还是在泡手。

谢斩关清了清嗓子，装出老态龙钟的样子，说：“那个丫头呀，怎么洗这么久还在洗呀？你嫌弃老夫吗？老夫货多，这不是好事吗？说明老夫还有种子给你用呀！”

王聿祯扭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谢斩关赶紧恢复了正常嗓音：“好了好了，没事了啊。过来，我给我的小娇妻揉揉。”

王聿祯用帕子擦干手，走到谢斩关身边坐下，把两只手瘫在膝盖上。

县斩关按照习武时学到的缓解劳累的穴位开始按摩，一边按一边和王聿祯头碰头地问她有没有好些。

王聿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谢斩关问：“我有另外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你能答应我吗？”

县斩关特别豪迈地说：“能！我媳妇儿跟我商量的事情，我全都能答应。”

王聿祯点了一下头：“那好，那就不要把我的名字刻在丰碑上了，改成刻钱江的吧。”

谢斩关吃惊了，按摩也停了，两只大眼睛紧紧瞪着王聿祯：“你说什么？”

王聿祯特别认真的解释道：“我是个妇道人家，什么功劳什么荣耀都对我没有实际的意义，不过是成为其他人口中的谈资罢了。你有这份心我就十分欣喜了。可钱江不同，小伙子初来乍到，商贾世家出身，要想在军中立足，要想有足够的军功，这都不是简单的事。若是他的名字能刻在丰碑上，今后不论你怎样破格提拔他，都不会落人口实……”

谢斩关一把扔开王聿祯的手：“不行！”

王聿祯温声问：“你刚才不是说你媳妇跟你商量的事你都能答应吗？”

谢斩关道：“这不一样！你这是要抢我媳妇的东西，我能让吗？”

“可是……”

“没有那么多可是！我媳妇儿劳心劳力，还花费那么多银钱，我去北川之前就给皇帝写了信，我们两口子费这么大力气就是在为我媳妇挣贤名，怎么能让最后的好结果落在旁人的头上？”

“要不就刻你和者华的名字……”

谢斩关打断她的话：“这事没得商量。者华也是个男人，还年少，将来能赚军功的机会多的是，有什么好着急的？可你不一样，你是个女人，不论你多么聪慧能干，不论你实际上确实做了多少大事，世人能容许一个女人被歌功颂德的情况少之又少。上次皇后头疼了好些日子，是太医院一位女太医日夜不休给治好了。可你看后来皇帝褒奖太医院的时候都是男太医站在大殿上，就好像压根没有那个女太医一样！”

王聿祯低下了头，小声说：“我知道那位女太医，她是她院正的妻子。”

谢斩关拍了一把大腿：“对呀，我当时在殿上，还问旁边的同僚，治好皇后娘娘不是个女的吗？怎么是大老爷们来领奖？那大臣瞥了我一眼，反问我女流之辈岂能荣登金銮宝殿？她能有如此精湛的医术，说明其夫教授有功，为何不能得圣上褒奖？”

王聿祯：“……”

谢斩关：“我就觉得不对。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别人家的事我想管也管不了，我家里的事就得清清楚楚。能封妻荫子的才是爷们儿，靠抢劫自家女人才能成事的那是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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