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放低姿态求庇护
“也罢，既然你二人都这么说，那哀家便破例一次，让你留在宫中。”太后点点头，转头对着绘春吩咐道：“绘春，你去带人去收拾一间偏殿让苏先生住下。”
“是。”绘春躬身应下，离开前，偷偷瞄了苏墨尘一眼。
不得不说，这位先生唇红齿白，巧舌如莲，也当真是个妙人……
苏墨尘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连忙躬身道谢，“多谢太后娘娘恩典！”
英晓晓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得意。
“苏先生，今日你也累了，先下去歇息吧。明日再给哀家表演些新鲜的戏法。”太后清清嗓子，不舍的道。
“是，娘娘。”苏墨尘应了一声，再次躬身行礼后，跟着绘春朝着偏殿走去。
“那臣女也告退了。”英晓晓起身，对太后行了个礼。
“去吧。”太后挥了挥手，“日后要常进宫来，别让哀家等太久。”
“臣女谨记太后娘娘的教诲，定会常来看望您的。”英晓晓恭敬地答应，转身走了出去。
走出宫门的那一刻，英晓晓脸色瞬变，抬手摸着发间的珠钗，心中畅快不已。
苏墨尘顺利留在宫中，她的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
接下来，就看苏墨尘的本事了！
……
两天后。
宋墨辰坐在龙椅上，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耶律良才，神色不明。
上次宴会结束后，耶律良才便递上折子，说是要同他商量合作一事，但他对宴会上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故意又晾了他两日。
眼看耶律良才急不可耐，这才同意见他一面。
耶律良才低着头，双手拢在袖中，看不清神色。
他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作为一个岌岌可危的附属国，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能等宋墨辰松口。
可宋墨辰始终不开口，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耶律良才终于受不住，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迎上宋墨辰的目光。
“陛下。那日晚宴本王失态了。”
宋墨辰没有应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底毫无波澜。
“晚宴之上本王与鎏月国皇子言语冲突，搅了陛下、娘娘的雅兴，实属不该。”见他不搭话，耶律良才垂下眼睑，攥紧了拳头，“此事是本王考虑不周，行事鲁莽，还望陛下海涵。”
“耶律大王言重了，一场宴席，几句口舌之争，朕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陛下宽宏大量。”耶律良才拱手，“但本王心中始终过意不去，此次前来靖垣，本王抱着十足的诚意，却因一时意气险些坏了大事，心中不安。”
“哦？大事？”
“不瞒陛下，本王此次前来，主要是有要事想与陛下相商。”
宋墨辰在心里冷哼一声，“不知耶律大王有何要事，竟要劳烦你亲自跋涉赶来？”
耶律良才定了定神，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陛下或许有所耳闻，契丹近来遭逢大难，内部叛乱虽已为本王亲自镇压，但经此一役，国力损耗惨重，百姓流离失所，田地荒芜，府库空虚，如今已是百废待兴的局面。”
他顿了顿，又道：“而外部，又有强敌环伺，虎视眈眈，若不能尽快找到靠山，得到援助，恐怕用不了多久，契丹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宋墨辰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心里却高看了耶律良才一眼。
这样毫不避讳的说出实情，便相当于将契丹的伤疤展露在人前。
若对方是盟友也就罢了，若是个心狠手黑的，定会趁机将这伤疤彻底揭开……
“契丹的国事，自有耶律大王料理，与朕何干？”收回思绪，宋墨辰故作不解。
“陛下，如今天下局势微妙，各国相互制衡，牵一发而动全身。契丹与靖垣搭界，若是契丹沦陷，那些虎视眈眈的势力得了契丹的土地与资源，实力必然大增，届时兵锋直指靖垣，那般处境，真的是陛下想看到的吗？”
宋墨辰指尖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微微沉了沉，却依旧没有接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见状，耶律良才又道：“若契丹稳定，便能成为靖垣的一道天然屏障，替陛下抵御外敌。”
“所以呢？”宋墨辰不再打哑谜。
“所以本王此次前来，是想向陛下求一份盟约。”耶律良才抬起头，迎上他看透一切的目光，“本王想与靖垣结盟，求陛下出手相助，助契丹渡过此次难关！”
“耶律大王莫不是在说笑？如今契丹内外交困，实力大不如前，有何资格与靖垣结盟？”宋墨辰似笑非笑。
这话尖锐直白，毫不留情面。
耶律良才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但也知道他说的对。
别说结盟了，此时靖垣没有趁机对契丹出兵，已经是宋墨辰的君子之行了。
“陛下所言极是，以契丹如今的境况，确实没有资格与靖垣谈条件，所以，本王所求的，并非平等盟约。”
宋墨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说来听听。”
耶律良才深吸一口气，彻底将倨傲抛弃。
“本王愿与靖垣签订不平等契约，只要陛下愿意伸出援手，助契丹渡过难关，本王可以保证，只要本王在位一日，契丹便永远做靖垣的附属国，唯靖垣马首是瞻！”
“年年纳贡，岁岁称臣，绝不反悔！”
宋墨辰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料到，耶律良才竟然会做出如此大的让步。
附属国，意味着契丹要彻底依附靖垣，丧失绝大部分主权，这对于契丹而言，无疑是极大的屈辱。
耶律良才作为契丹的大王，能说出这番话，可见契丹的处境已经艰难到了何种地步。
“耶律良才。”宋墨辰缓缓开口，“你可知附属国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这不仅是你个人的屈辱，更是整个契丹的屈辱，你就不怕回去之后被臣民唾骂，甚至被推翻吗？”
耶律良才苦笑一声，“本王自然知道，但比起让契丹亡国，万千子民流离失所，这点屈辱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让‘契丹’存活下去，能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本王宁愿背负千古骂名。”
附属国就附属国，总好过被吞并、同化，永远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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