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做她男朋友
栗暖垂眸，“季少，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玩。”
说到玩笑，季司年脸上果然浮现出一贯的玩世不恭，嘴里却说着，“不是玩笑。”
“为什么？”
“为什么？”夸张地学着栗暖的语气，季司年瞪大了眼睛，“栗暖，你还是女孩子吗？有人对你说——做我女朋友吧。你却问人家为什么。除了喜欢你，还能是因为什么？”
“喜欢我？”栗暖笑了。
“你不信？”
栗暖没说话，眼神说明了一切。
她不是没见过在魅影工作的女郎。
一个个都是肤白貌美大长腿，气质好得不行。
显然，那才是季司年一贯的审美标准。
绝不是自己这样的女孩。
“谁教得你这么自卑？是前男友吗？”季司年笑道，“给了你这么糟糕的经历，他一定不是个好东西。不如换成我……”
说着，男人突然抬手，轻轻蹭过她的耳畔。
栗暖睁大眼睛，下意识地抬头。
“别动，有东西。”季司年唇边笑意温柔，指尖一弹，一缕白绒落在地上，“没事了。”
栗暖皱眉，刚要说什么，却觉得脊背一凉。
下意识回头，便看到傅铭洲凝立在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直线距离明明不远，但鹤羽园的游廊曲曲折折，倒显得两人之间很隔着些距离。
“你在这干什么？”傅铭洲皱眉，语气冷淡至极。
“我……”栗暖话未说完，便被一抹天青色的身影挡在身后。
“同是鹤羽园的客人，傅总没资格盘问别人吧？”
“外祖父的客人？”一个弱弱的声音从傅铭洲身后传出，宛婉半步踏了出来，“栗小姐，我外祖父身体不好，你别气到他老人家。”
在傅铭洲面前，宛婉永远是一派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今天的宛婉依旧是一身白裙，手腕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有一种带着破碎感的美。
懒得和她多说，栗暖转身就走。
宛婉的声音却从身后飘来，“铭洲，谢谢你陪我来见外祖父，你等会儿能在外面等我一下吗？”
疾走几步，季司年赶了上来，“那个傅总真凶。”说着抚着胸口，“好怕。”
栗暖不禁看了他一眼，“你会怕？”
“当然怕。”季司年表情夸张，“像傅总这种亿万身家的大总裁，捏死我不跟玩儿似的？”
“怕你还出头？”
“自己女朋友的事，当然硬着头皮也要上。”
栗暖收住脚，和季司年保持距离。
“诶，干嘛干嘛，”季司年一副被伤到了心的表情叫起来，“以前我们做朋友的时候，你都没这么疏远过我。”
“以前做朋友的时候，你也没说要做我男朋友。”栗暖语气淡淡的。
季司年一噎。
“说吧。”栗暖抬起头，“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才好帮你。”
愣了一下，季司年笑道，“……还不是为了结交权贵？你是宛家的女儿，关老爷子的外孙女，妥妥的白富美。当你的男朋友，我后半辈子不用努力了。”
栗暖苦笑不得，“老爷子说了，我不是。”
“不，”季司年认真地看着栗暖的眼睛，“你会是的。”
走出鹤羽园，关喜荷就迎了上来。
是怕关鹤卿难为栗暖，关喜荷急切地问，“怎么样，没事吧？”
栗暖笑笑，“没事的。”
看到栗暖身后的季司年，关喜荷皱眉，“这位是？”
“朋友。”栗暖连忙开口，“我的……朋友，老爷子也认识。”
“嗯。”关喜荷没再多说什么，“快来入席吧，准备吃饭了。”
“既是家宴，我就不再打扰了。”季司年退后一步。
关喜荷还要再客气地邀请，栗暖却知道，时间晚了，季司年可能要回魅影上班，便点点头让他先走，自己跟着关喜荷入席。
天气晴好，关家家宴设在了庭院里。
风从水面阵阵吹来，凉爽舒适。
阔大的实木长方桌上，蔡婆婆指挥着女仆端上一盘盘菜肴。
“栗暖，今天的家宴宛婉也来了，我们等她一会。”关喜荷拉着栗暖坐到了自己身边。
“凌霄你见过了，这位是……我丈夫，宛殊城。”
对栗暖第一印象并不好，坐在关喜荷另一侧的宛殊城淡淡地打着招呼，目光不露痕迹地打量着栗暖。
栗暖也点了点头，心里对自己这个“父亲”没有任何感觉。
关喜荷却是越看她越喜欢，却因为知道栗暖刚刚丧母，不敢表现得过于热切。
坐在关喜荷身旁，栗暖突然伸出手去，帮她挽了一下脸庞的碎发，“关姨，头发乱了。”
关喜荷一脸惊喜，“谢谢！”
栗暖微笑，“有梳子吗？我帮您梳一梳。”
“有，有！”中年贵妇脸上漾出笑容，回头对蔡婆婆道，“快把我犀角梳拿来！”
宛婉似乎和关鹤卿谈了很久，时间长到栗暖为关喜荷梳完了一个发型。
“怎么样，喜欢吗？”栗暖微笑着，细心地从梳子上摘掉关喜荷掉落的头发后，才把梳子还给她。
“喜欢，喜欢！”关喜荷对着镜头看着，激动得眼圈都红了，还拉着身边的宛殊城，“老公，你看女儿……栗小姐给我梳的发型怎么样？”
“嗯嗯，不错，还不错。”宛殊城敷衍道，“宛婉怎么还没出来，我都有点饿了。”
话音刚落，一抹白影从鹤羽园里踉跄着跑出来。
一路伴随着破碎的哭声。
是宛婉。
身后跟着的傅铭洲眉头紧锁。
“宛婉？怎么了？”离鹤羽园最近的宛凌霄皱眉，站起。
“外祖父！是外祖父！”跑到近前，宛婉一头扎进关喜荷怀中，抽噎着。
“爸爸怎么了？”关喜荷大惊失色。
宛婉颤抖着，手中一张纸飘落在地。
宛殊城上前，捡起那张纸，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是那张假的亲子鉴定证书。
栗暖咬紧嘴唇，她知道，老爷子本就打算在一会儿的家宴上宣布，她栗暖和宛家没有关系。
可宛婉演的这又是哪一出？
“栗小姐，这……”宛殊城沉着脸递出那一纸文件，“你不打算好好解释一下？”
栗暖皱眉，还未来得及开口，那边宛婉爆发出一声尖叫：
“是她！她害死了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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