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要死就去死
“看来，你们夫妻之间的情况很差……”
不知何时，医生站在病房门前，看着我。
他的眼中，满是同情与怜悯。
而我对此只是苦笑，“让你见笑了，她一直是这个样子。”
“没办法，谁让我们之间距离如此大，以至于在她眼中，我从来都只是一个玩物……”
医生默默点头，吐出一口浊气，“那我来说吧，你好好休息。”
说完，医生当着我的面，拿出手机，在患者监护人一栏找到柳轻舞的电话打了过去。
不多时，电话那头响起柳轻舞的声音，“你好？”
“你好，柳轻舞，柳女士对吗？”
“我是。”
“我是张启胜的主治医生，我现在必须停止你，你的丈夫情况很差，急需做手术。希望你能在两天内来的来签字。”
“他的病情很严重，已经不能再拖了。”
听着医生的话，电话那头的柳轻舞陷入短暂沉默。
“难不成，是我误会了她，方才她只是没听清，而不是不在意？”
我听着那沉默声音，心下意识地揪起。
嘴上说着不在意柳轻舞的态度。
可她终究是我爱了三年的女人，怎可能轻而易举就能放下？
可现实总是无情地嘲弄于我。
在我怀抱最大期待后，总能给予我最沉痛的报复。
“重病？他现在为了让我对他感兴趣，现在都开始玩这种把戏了？”
“既然他重病，那就让他去死！他这样的垃圾，早死最好！”
说完这些，柳轻舞毫不留情挂断电话。
“这……”
医生面色变得阴沉。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会将生死看得如此儿戏。
可当他再次拨通电话，电话那头已经变成了忙音。
显然，柳轻舞将他的号码拉黑了……
“难怪你不愿意将情况说给她听，看来是早有预料。”
医生无奈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怜悯。
他无法理解，我为何能和这样的人同床共枕数年。
“抱歉，让你困扰了。”
对于柳轻舞的态度，我只能向医生道歉。
而我的期待，在此刻也被彻底撕碎，无法拼凑。
若说过去，我对她还抱有一丝幻想。
那在医生电话打过后，这最后一丝幻想彻底被碾碎抛进大海，连一点都不剩。
“你的情况，很严重，手术耽搁不得。要不，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亲属可以代替签字？”
医生对于我的道歉并不在意。
与他而言，柳轻舞的行为虽感到愤怒却无关紧要。
眼下，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我的身体。
“代替签字的人么……”
面对医生的问题，我只能报以苦笑。
自小，我父母便离世，唯一的妹妹更是躺在病床不省人事。
我的身边根本找不到一个能为我签字的人。
没来由的，我想起了那个始终站在我一方的人——叶子辰。
或许，当下也只有他能替我签字了吧？
“医生，不是亲属可以？”
“他和我关系很好，我相信，他愿意替我签这个字。”
面对我的恳求，医生陷入犹豫。
“也可以，但你必须保证，他愿意，并且监督你的情况。”
“你也知道，做了手术并不意味着，你一定可以完全康复。”
“一旦长期处于劳累状态，癌细胞还是会扩散，那时候情况只会比现在更严重。”
面对医生的警告，我点了点头。
他不再说话，快步走出房间。
而我，则是趁此机会，拿出手机，拨通了叶子辰的电话。
“张哥，你昨天怎么没来上班？是身体不舒服？”
电话那头，叶子辰的询问声响起，这让我原本冰冷的心升起一丝暖意。
我挤出一抹笑答道，“我这边出了一些事，需要你到医院来一趟。”
“张哥，你等着。”
说完，叶子辰挂断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他气喘吁吁地出现在病房中。
“张，张哥，你这是怎么了？”
“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会这么严重？”
看着戴上呼吸机，身上挂着点滴的我，叶子辰变得不淡定，他追问道。
“接下来我说的，希望你不要说出去。”
“我，有胃癌，需要做手术。可是，我的身边没有亲人能签字。你可以代替签字么？”
面对我的要求，叶子辰想都没想点头答应。
医生在看到叶子辰点头，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至少，我的手术可以进一步推进了。
因为并非亲属，所以需要拿到的证明并不少。
叶子辰跑了好几处机关单位，拿到了各种手续后，才顺利将我的手术提上日程。
“张哥你放心，我等你。”
看着因为我的手术忙得胡子拉碴的叶子辰，我莫名升起一丝愧疚。
“谢谢你。”
在进入手术室前，我感激地说道。
“跟我客气什么，如果不是你，我连实习期都过不去，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手里握着上百万的资金。”
看着我日渐憔悴的脸，叶子辰挤出一抹笑安危道。
对此，我只能将所有感激埋在心里。
手术出奇的成功，胃里的肿瘤被顺利切除。
只是，这对于我的治疗并非结束，而是开始。
而我的痛苦，也在止痛药消失的第三天开始显现。
那阵阵剧痛不管侵蚀我的身体。
那种痛苦直击我的灵魂深处，此后接连一个月，我都无法安然入睡，只能忍受着如影随形的痛苦。
在这几天时间里，叶子辰几乎每天都会出现。
陪我游走于各个医院做检查，替我换洗衣物，帮我照看妹妹。
那一刻，他甚至比我的妻子更像我的亲人。
“张哥，忙完这最后一点，我再回去。”
“这几天，你如果身体感到不舒服，你给我打电话，我再过来。”
看着因为照顾我，显得不修边幅的叶子辰，我不知该如何感谢。
我和他，算起来只能算是熟络的朋友，甚至算不上认识多久的好友。
可是，他对我的照顾始终不遗余力，全然忘却了自己的事情。
“你天天照顾我，工作怎么办？柳氏集团，可不差。”
“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可以的。”
面对我的询问，叶子辰的脸上，浮现几分异样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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