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高手之间的互相试探
隔天，陆知夏推开别墅门，清晨的冷风灌进来。
陆知夏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
身后的阿姨恭敬的护送，“路上小心。”
秦铭双手插兜靠在黑色轿车旁，见她出来，立刻站直了身子。
“我不是说不用你跟着吗？”陆知夏皱着眉，把围巾又紧了紧，“我自己会去的。”
秦铭拉开车门，笑眯眯的开口道：“来都来了，一起吧，正好我也跟着去会会他。”
陆知夏狠狠瞪了他一眼，绕过他拉开后座车门，地坐了进去。
秦铭挑了挑眉，最后无奈地把副驾驶的门重新关上，绕到驾驶座发动车子。
一路上，秦铭时不时搭话，“最近毛球怎么样？都还好吗？”
“嗯。”陆知夏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字来，其余不再多说。
可秦铭似乎感觉不到尴尬，继续开口道：“猫条还有吗？你自己能照顾得过来吗？我然我给你找个保姆。”
“周姐，以前一直带它的，我觉得很不错，不如把她接过来，照顾毛桃？”
可陆知夏始终闭着眼，脸侧对着车窗，一句话也不回。
可眉头却越皱越紧，她头一次，感觉到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多的话题可以说。
“毛桃是一只猫，你要特意给一只猫请一个保姆吗？”
终于，陆知夏忍无可忍，开口回了一句。
秦铭却笑容越发灿烂了一些，“这样你就可以只和它玩就好了，本质上也是为了减轻你的麻烦。”
陆知夏无奈的叹息一声，“闭嘴！”
秦铭这才乖乖闭嘴不再说话。
终于，世界清净了。
车停在医院门口，陆知夏不等车子停稳就推门下车，径直往门诊楼走去。
秦铭急忙跟了上去。
心理科诊室外挤满了人，叫号屏幕不停闪烁。
诊室的门缓缓推开，陆知夏刚跨进门。
白大褂下的沈砚之笔尖一顿，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在她和秦铭之间来回流转，职业性的微笑僵在嘴角：“我还以为你自己来呢，没想到竟然和秦先生一起来了。”
“沈医生似乎不是很欢迎我？”秦铭双手插兜倚在门框上，西装袖口露出半截冷银色腕表，眼神带着一丝探究。
沈砚之转了转钢笔，喉结滚动着笑道：“哪里，只是有些好奇。”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秦先生应该是宁先生的小叔吧？而陆小姐又是宁先生的女友，你们二位组合出来，我着实没想到。”
他故意拖长尾音，镜片后的目光带着试探。
秦铭忽然上前半步，皮鞋与地砖碰撞出清脆声响，“哦？春城时候咱们似乎见过面，不是吗？”
他语调轻松，却让空气瞬间凝固，沈砚之脸上的表情一僵。
索性转移话题。
“那咱们先进行一下心理创伤检测吧。”沈砚之迅速合上病历本，转身拉开诊疗床的帘子，“出于保护病人隐私，秦先生能不能出去？”
“知夏，你觉得我该出去吗？”秦铭突然转头，含笑的眸子看向陆知夏。
窗外的风拍打着玻璃，诊室里静得能听见秒针走动的声音。
陆知夏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道：“没事，让他在这呆着吧。”
沈砚之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个意味深长的弧度，“那好吧。”
沈砚之从文件柜中取出一沓厚厚的心理测试量表，放在陆知夏面前的桌上，推了推金丝眼镜，声音温和，“陆小姐，接下来我们先做几个标准化测试，你根据实际情况勾选就好。”
他的笔尖轻轻点在问卷上，墨迹在纸张上晕开细小的圆斑。
陆知夏伸手接过量表，余光瞥见秦铭正倚在诊室角落的窗边，双手抱胸，黑色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
他目光牢牢锁在自己身上，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像是要把她看穿。
“开始吧。”沈砚之拉过椅子坐下，打开录音笔，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
陆知夏低头看向问卷，第一道题就像根刺扎进心里 ——“是否经常在深夜惊醒，伴有强烈的不安感？”
她握着铅笔的手指微微发颤，指甲几乎陷进掌心。
整个检测过程安静得可怕，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秦铭偶尔变换站姿时衣料摩擦的轻响。
沈砚之时不时抬头观察陆知夏的表情，当看到她在某道题上停留许久时，轻声询问，“陆小姐，这道题让你想起什么了吗？”
陆知夏还未回答，秦铭突然出声，声音低沉冰冷，“沈医生，这属于过度引导吧？” 他直起身子，缓步走到诊疗桌旁，阴影笼罩在两人身上，“让她自己做选择就好。”
沈砚之推了推眼镜，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却藏不住眼底的警惕，“秦先生，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比较好。”
他转向陆知夏，安抚道：“陆小姐不用受干扰，按自己的想法来。”
陆知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继续填写问卷。
检测室里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手拧成了麻花，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秦铭始终站在一旁，像座沉默的雕塑，目光在她和沈砚之之间来回游移。
忽然开口，“沈医生年纪这么轻，却如此老练。”
正在整理量表的沈砚之顿了顿，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 ，起黑色的眸子里似是浮着一层薄冰。
他慢悠悠推高眼镜，却并未抬头，“术业有专攻，秦先生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应该也不差吧？”
“比如秦先生对侄子女朋友的‘关心’，倒是让我想起心理学上的‘情感越界’理论……”
“沈医生似乎对我的家事很感兴趣。”秦铭往前半步，“不知道你家里的事情如何，方便和我们闲聊两句吗？”
沈砚之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抬起眸子，可此时那双眸子却只剩下了一片清明。
“这个貌似不是很方便，看着秦先生应该不像是那么八卦的人啊？”
两人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陆知夏皱眉，赶紧出来打圆场，“不要误会，毕竟你是林琅男友，我们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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