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送他上路
当场就不行了。
那些孩子们被吓得不轻，赶忙去找老师。
等救护车到时，据说江义超的瞳孔都放大了，已经没得救了。
但医护还是把他送到了医院，进行一番抢救后告知无效，宣布了死亡。这个消息是后来我从一个媒体记者那里买来的一手资料，看完后也觉得唏嘘不已。
江义超死了。
外公外婆知道事情兜不住，到处联系桑七七。
可这些年，为了避开父母的责问和管教，桑七七早就主动切断了与父母的联系，那可怜的老两口连大女儿的电话都没有，最后找到了我这里。
我把桑七七的电话给他们。
半天后，桑七七疯了一样给我发语音消息。
“我儿子没了，你这下满意了……你还是个人吗？你还我孩子！！我说超超去哪儿了，原来是被你送到乡下去了！！”
“要不是你，超超不会死！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你偿命！”
她绝望大哭。
即便我心中再恨她，听到这样的丧子之痛，也难免心头郁郁。
我定了定心神：“桑七七，你儿子的学费你已经空了一个季度没交，你以为把孩子丢在学校，你不闻不问，学校就不会把你儿子赶出去，是吗？”
“我……”桑七七被噎住了。
“我是好心，帮你联系了孩子的外公外婆，还给了一笔钱。至于你儿子为什么没了，你应该问问你自己，已经多久没去看孩子了，多久没去见父母了。”
“我知道，你就算去乡下也不会和父母见面，他们应该……还不知道你已经整容了吧？”
我冷冷地一层层解开她自以为是的伪装。
“这些年你和孩子的消息都是靠桑雪传递给父母的，可后来，桑雪也跟你翻脸，老死不相往来，你当然就失去了对父母那边消息的接受。”
她的声音在颤抖：“那桑雪为什么不告诉我，超超在我爸妈那……”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你的亲妹妹为什么这么恨你，你还来问我吗？”
我觉得有点搞笑。
她和江岳是同一种人。
出了事，只会怪别人不够好，从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与其找我，不如想想吧，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从头到尾我也只是个被你们连累伤害的角色而已。江义超的死跟我无关，如果没有我替你联系你父母，把孩子接回去，他早就被学校撵出门了。”
说完，我结束了通话。
耳边清净了不少，我闭上眼睛，慢慢回忆起这一段。
想起那些种种往事，整颗心就像浸泡了海水的棉花，湿漉漉沉甸甸，还泛着苦涩的咸味。
该……画下句号了吧。
我心中默念着。
几天后，江岳被释放。
就在大门口，桑七七连捅了他几刀，然后大笑着朝着马路上的车流冲去，被一辆货运车直接当场碾死。
我在新闻上看到时，呼吸都收紧了。
于兰来找我，显然她也看到了。
“你看到那段监控了吗，太可怕了……”她摇摇头。
我沉默不语。
末了，我淡淡地来了句：“咎由自取。”
如果桑七七当初没有迷恋江岳，没有为他做出这么多不该做的事情，那她现在也不会是这个结果。她可能成为芸芸众生中一个不起眼的注脚，但却能享受走在太阳下那平淡从容的幸福。
至于，江岳……
让我惊讶的是，他竟然还没有死。
警方联系我，说江岳想见我一面，而且他已经快不行了。
桑七七的那几刀虽然没让他当场毙命，但却伤得不轻，医护已经竭尽全力保住他的性命，但却依然阻止不了生命的倒计时。
我答应了。
刚好，我也有几句话想跟他说。
人要走了嘛，我总要去好好告别。
我穿了一身鲜红的连衣裙，画了漂亮的妆，还特地去理发店找最贵的托尼做了个发型。
镜子里的我，精致漂亮，黑发长卷，尽显魅力。
你看看，这样的我哪一点比不上人丑心更丑的桑七七？
没错，我就是要去让江岳狠狠遗憾和后悔的。
因为我是个彻头彻尾的俗人。
最爱的就是这种狠狠报复的痛快戏码。
来到医院，来到江岳的病床前，他看见我的第一眼，眼底都在放光。
我冷冷扫了扫他现在的狼狈样。
他的肚子上缠满了纱布，隐隐透着血色。
“啧，真惨，桑七七到底还是心软了，捅了这么多刀也没有送你上西天。我该感谢她，还给了我跟你最后聊一次的机会。”
我淡淡地说，慢慢地在他身边坐下。
江岳张了张口：“你就这么……恨我？七七死了，超超也没了，我现在这样，你开心了吗？”
“不，你和桑七七死了，那是你们活该。你们儿子丢了命，也跟我无关，是你们自己没教好。”
我冷酷无情地说，“还有啊，我其实并不开心，真正能让我开心的，是你可以将我爸爸还给我，这样我就开心了。”
江岳呼吸一紧，惊恐地看着我。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我都知道了，我爸发病的那一天你偷偷去见过他，是你——故意刺激我爸，害他没了命。这笔账我当然要跟你算，你一条贱命怎么能够赔得起，算上桑七七也行，才能勉强消了我心头之恨。”
他不断喘着粗气：“你、你这个……”
“想骂我什么？贱人，狠心？呵呵。”
我笑了，眸光看了看他的肚子，“随便你怎么骂好了，不过你也别着急，等你死了之后，你妈应该也会很快下去陪你，你们一家子到时候就整整齐齐，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寂寞了。”
他瞪大眼睛，已经说不出话来。
旁边记录他生命体征的机器在滴滴作响。
门外，医护冲了进来。
我很自觉地退场，留在外面静静等候。
一番抢救之后，江岳死了。
我目送着他瞪大眼睛的样子，然后被盖上一层白色的布。
我转身离开，拿起手机打给于兰：“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一家红酒在哪儿？”
于兰笑了：“有什么好事吗？想喝酒庆祝？”
“对，江岳没了，我不得开一瓶好好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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