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 辞安逸固道基，化妖狂升境巅

“安逸虽好，可若不是我们亲手守护来的，便如镜花水月，一碰就碎。”叶昭凤的声音突然变得清冽如泉，皇道金纹中的龙凤图腾开始躁动，似在抗拒这虚假的安逸。她猛地回过神，看着巧云眼中的期待，摇了摇头，“巧云，谢谢你，可这里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我们的孩子，应该在真实的凌霄城长大，看着百姓们靠自己的双手创造安宁，而不是在这幻境中被保护；我们的百姓，应该知道大乾的安宁是靠无数人奋斗来的，而不是躲在仙境中逃避现实。”

楚凡瞬间清醒过来，丹田内的混沌气流恢复了清明。他抬手摸了摸叶念凡的头，语气温柔却坚定：“念凡，真正的安逸，不是躲出来的，是靠我们一步一步守住的。如果我们留在这里，昆仑虚的沈长老、夜兄他们怎么办？凌霄城的百姓怎么办？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带着万世珠回去，等着我们一起守护家园。如果连我们都放弃了，他们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可是……这里真的很开心啊……”叶念凡的眼神有些失落，手中的木剑垂了下去。

“我知道。”楚凡蹲下身，与他平视，“但真正的开心，是我们一起守住家园后，看着大家在凌霄城的街道上笑着聊天，看着你和弟弟们在真实的庭院里练剑，那时候的开心，才是踏实的，才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话音未落，仙城开始扭曲起来。巧云的身影渐渐透明，脸上的笑容化作碎片；叶念凡、楚安、楚承的身影也开始消散，手中的木剑与仙果落在地上，瞬间化作灵雾；亭子里的先帝与太后，花园中的沈清霜与王柳，街道上的百姓们，都在一点点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不！不要消失！”叶昭凤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母亲的身影，却只抓住了一把灵雾。

“凤儿，别执着于虚假的美好。”太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最后的温柔，“你的道，是守护，是责任，这才是你真正的归宿。”

叶昭凤深吸一口气，眼中的迷茫彻底褪去，只剩下坚定。她引动皇道金纹，龙凤图腾在空中盘旋，化作一道金色的光刃，狠狠冲向成仙门：“仙境虽美，却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我们的家，在凌霄城，在昆仑虚，在每一个需要我们守护的地方！虚假的安逸，换不来真正的安宁！”

楚凡的混沌光流紧随其后，与皇道光刃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金墨双色的洪流，狠狠撞向仙城的核心。七彩霞光瞬间溃散，仙城的琼楼玉宇、灵树仙果都化作无数碎片，消散在虚空中。

“仙境历练”的篆文在光门上方碎裂，化作一道七彩流光，分别融入两人的涅槃莲中——楚凡的墨色涅槃莲多了“辨真”的清明，道纹中能清晰分辨虚实，再也不会被虚假的美好迷惑；叶昭凤的玄色涅槃莲添了“守实”的厚重，皇道金纹的龙凤图腾愈发沉稳，牢牢守住“守护真实”的道心。

妖爪裹挟着三色妖力袭来的瞬间，楚凡下意识将叶昭凤护在身后，墨色混沌气流在身前凝成厚重光盾。“铛——”妖爪撞在光盾上，刺耳的金属撞击声震得两人耳膜发麻，光盾表面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三色妖力顺着裂痕渗进来，带着刺鼻的血腥气，直往识海钻。

“走！”楚凡攥紧叶昭凤的手，足尖点地向后疾退，混沌气流托着两人身形，堪堪避开妖爪的二次抓击。待站稳时，周遭景象已彻底变换——脚下是粘稠的妖血沼泽，黑色泥浆里还嵌着妖兽的残骨，每走一步都要耗费三成灵力才能挣脱；头顶是遮天蔽日的妖云，暗紫色云层中不时劈下妖力闪电，落在沼泽里便炸开黑色水花，溅起的泥浆沾在皮肤上，竟能腐蚀衣物，渗进经脉里搅得灵力紊乱。

“吼——！”

四面八方传来妖兽的嘶吼，密密麻麻的黑影从妖云后扑出。最前方是三只涅槃境后期的妖王：赤色火狮周身燃烧着熊熊烈火，每根鬃毛都如烧红的钢针，一口吐息便能点燃整片沼泽；黑色巨熊身躯如小山般庞大，熊掌拍在地上便震得沼泽翻涌，指甲泛着幽光，显然淬满了妖毒；最可怖的是青色蛇妖，蛇身粗如水桶，鳞片在妖云下泛着冷光，蛇瞳是死寂的墨绿色，吐信时带出的青色毒雾，落在沼泽里便让泥浆瞬间沸腾——正是之前被沈清霜斩杀的青白二蛇的同族，此刻看向两人的眼神，满是噬血的恨意。

“楚凡！叶昭凤！”青色蛇妖的声音尖锐如刮铁，蛇尾猛地一甩，无数道青色毒针射向两人，毒针在空中留下淡绿色轨迹，还未靠近便让人喉咙发紧，“你们杀我同族，毁我妖域根基，今日便让你们血债血偿！”

叶昭凤迅速引动皇道金纹，龙凤图腾在身前凝成金色光盾。“滋滋——”毒针撞在光盾上，瞬间化作绿色毒雾，光盾表面竟被腐蚀出细小的孔洞，金色灵光剧烈闪烁，似随时会碎裂。

她心头一沉——妖域的考验与魔渊、仙境截然不同，魔渊勾执念，仙境诱安逸，而妖域是用纯粹的暴力碾压，用无休止的厮杀逼你失控，逼你放弃“不滥杀”的底线，彻底沦为被戾气操控的刽子手。

“杀！杀了它们！”魔渊残留的执念在识海作祟，楚凡丹田内的混沌气流开始泛着嗜血的红光。他看着扑来的妖兽——一只聚灵境的狼妖正撕咬着同伴的尸体，一只脱凡境的狐妖眼中满是疯狂，还有无数小妖兽如黑潮般涌来，它们的利爪上还沾着修士的残血。一股暴戾的情绪从心底翻涌上来，他几乎要挥出混沌光刃，将这些妖兽尽数屠灭。

“阿凡，别被妖力影响！”叶昭凤的厉声喝断他的思绪。她抬手引动皇道金纹，金色龙图腾骤然暴涨，龙爪抓住一只扑到近前的火狮幼崽，却没有下杀手，只是轻轻将其扔回沼泽，“我们的道是守护，不是杀戮！这些妖兽虽凶，却多是被妖域的戾气操控，它们本是昆仑虚的生灵，若我们也用杀戮回应，与那些邪修有何不同？”

楚凡猛地清醒，额头上渗出冷汗。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底的暴戾，引动丹田内的涅槃莲——六十四瓣墨色莲花缓缓旋转，将混沌气流中的嗜血红光驱散。他突然想起沈清霜曾说过的话：“真正的强者，不是能杀多少敌人，而是能在杀戮中守住仁心，知道何时该停手。”

“凤儿，用皇道秩序引灵气！”楚凡眼中闪过明悟。他抬手一挥，混沌气流化作一道巨大的光罩，将叶昭凤护在中央，同时指尖凝聚出一缕混沌本源，轻轻点在沼泽表面。沼泽下，竟藏着未被妖力污染的地灵之气——妖域虽被戾气笼罩，却因靠近万世池，仍有纯净灵气残存，只是被妖力压制，难以察觉。

叶昭凤瞬间明悟。她引动皇道金纹，龙凤图腾在空中盘旋，金色灵光如丝线般渗入沼泽，将地灵之气一点点牵引出来。“皇道·秩序万灵！”她轻喝一声，金色灵光化作一道“秩序之链”，链上泛着温和的光芒，缠向扑来的妖兽。

最先被缠住的是那只聚灵境的狼妖。它本在疯狂撕咬，被秩序之链缠住的瞬间，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露出几分迷茫；接着是脱凡境的狐妖，秩序之链缠上它的瞬间，它停下了扑击的动作，低头舔了舔爪子上的血，似在疑惑自己为何会如此；越来越多的妖兽被秩序之链缠住，它们眼中的暴戾渐渐消散，开始缓缓后退，甚至有几只小妖兽怯生生地看着楚凡与叶昭凤，眼中没了之前的敌意。

“废物！给本座杀！”青色蛇妖见状，气得嘶吼起来。它纵身跃起，蛇身缠绕着浓郁的青色毒雾，蛇嘴大张，露出锋利的毒牙，直取楚凡的丹田——它知道，只要杀了楚凡，叶昭凤便会不攻自破。

黑色巨熊与赤色火狮也同时发难。巨熊挥起熊掌，带着黑色妖力砸向混沌光罩；火狮喷出熊熊烈火，火焰在空中化作火蛇，缠向叶昭凤的皇道光盾。三色妖力交织，形成一张巨大的妖网，将两人死死困住，连空气都变得凝滞。

楚凡与叶昭凤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坚定。他们同时引动体内的道韵——魔渊淬炼出的“破执”道韵，仙境沉淀下的“辨真”道韵，此刻与“不滥杀”的仁心交织，在丹田内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嗡——”

楚凡丹田内的墨色涅槃莲骤然绽放，六十四瓣莲花瞬间增至七十二瓣，莲心处的道种化作混沌太极虚影，涅槃境巅峰中阶的瓶颈轰然破碎！叶昭凤的玄色涅槃莲也同时绽放，七十二瓣莲花泛着金色灵光，皇道金纹的龙凤图腾融入莲心，气息同样攀升至涅槃境巅峰高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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