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涅槃终成，凌霄告急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默契。他们同时纵身跃起，楚凡的混沌气流与叶昭凤的皇道金纹在空中交织缠绕，化作一道金墨交织的“刚柔太极”。太极虚影缓缓旋转，刚与柔在其中相互转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无界限——刚化柔时，如春风拂柳，温柔却不失力量；柔化刚时，如雷霆万钧，凌厉却不失包容。

“刚柔互化，道心归一！”

两人同时低喝，声音穿透虚空，刚柔太极猛地加速旋转，化作一道流光，狠狠撞向阵眼中央的“互化”二字。

“轰——”

一声震彻天地的巨响，阵眼轰然破碎，虚空中的刚柔二气不再逆转冲突，反而如百川归海般交融成一道金色光柱，将楚凡与叶昭凤包裹其中。光柱中，无数道刚柔交织的道纹缓缓流淌，融入两人的涅槃莲中——岩壁上的“刚柔互化”篆文化作三道流光，一道金色，一道墨色，一道玄色，尽数融入墨色与玄色涅槃莲中。

墨色涅槃莲与玄色涅槃莲同时绽放，花瓣从十二瓣增至十八瓣，每一片花瓣上都镌刻着“有无”“动静”“刚柔”三道道纹，三道道纹相互交织，形成一道完整的“涅槃道纹”，泛着璀璨的灵光。莲心处的道种不再是之前的半透明状，而是化作一朵半开的莲花虚影，花瓣上混沌气流与皇道金纹相互缠绕，隐隐有混沌境的气息在流转。

一股比之前磅礴十倍的灵力从道种中喷涌而出，顺着经脉流转至四肢百骸。楚凡的混沌气流变得更加深邃，能刚能柔，可刚可化柔，柔可化刚，刚柔之间转换自如，再无滞涩；叶昭凤的皇道金纹变得更加璀璨，刚柔并济，刚中藏柔，柔中带刚，皇道的威严与包容完美融合，比之前更具威慑力，也更具温度。

两人缓缓睁开眼，眸中灵光流转，涅槃境后期的威压如潮水般席卷整个万世池底。池底的赭红岩层在威压下微微震颤，裂隙中渗出的淡金色灵雾被这股威压牵引，化作漫天金光，围绕着两人旋转，仿佛在为他们的突破奏响大道的赞歌。

“我们……突破到涅槃境后期了。”叶昭凤轻声说道，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与难以置信。她抬手感受着体内流转的灵力，比之前浑厚了三倍有余，皇道金纹的运转也更加顺畅，甚至能在刚柔之间随心转换，这种掌控力，是涅槃境中期时从未有过的。

楚凡点头，眼中满是坚定与欣慰。他伸手握住叶昭凤的手，掌心的混沌气流与她的皇道金纹交织，传递着彼此的感知与喜悦：“是啊，突破了。这三关，不仅是境界的突破，更是道心的淬炼。我们的道，因有无相生而完整，因动静相济而灵动，因刚柔互化而圆满。”

他抬头望向万世池深处，那里的黑暗中，隐隐有新的篆文阵眼在凝聚，预示着更艰难的试炼还在前方——混沌境、化神境、大帝境……每一个境界，都有着难以想象的凶险。

但楚凡的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叶昭凤的眼中也满是从容。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两人并肩，执有不溺，处无不乱；动中守静，静中藏动；刚柔互化，道心归一，便没有闯不过的关卡，没有达不到的巅峰。

金色光柱渐渐散去，墨色与玄色的灵光在万世池底交织，龙凤图腾与涅槃道纹相融，化作一道“双莲同辉”的虚影，直冲云霄，穿透万世池的岩层，映照在昆仑虚的天空上。

此时，龙脉封印前的沈清霜等人似有所感，纷纷抬头望向万世池的方向，眼中满是惊喜。

“是楚凡和昭凤的气息！”沈清霜轻声说道，眼中满是欣慰，“他们突破了，突破到涅槃境后期了！”

与此同时，凌霄城的天，是浸骨的寒。

此刻，铅灰色的天空低垂，细碎的雪粒无声飘落，给朱雀大街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素白。

往日里，这雪天该是孩童堆雪人的欢闹，是商贩围炉取暖的吆喝，是宫墙下禁军呵着白气巡逻的平静。可今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这份宁静，铁蹄碾过薄雪，溅起的雪沫混着尘土，落在路边冻硬的糖葫芦上，沾了一层灰。

叶念凡立于皇宫最高的承天城楼上，玄色秦王劲装勾勒出少年挺拔却略显单薄的身形。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张尚带稚气却异常坚毅的脸——这是他以监国太子身份坐镇凌霄城的第十四个月。父亲楚凡与母亲叶昭凤仍在昆仑虚万世池试炼，三日前昆仑虚传来消息，龙脉封印已彻底稳固，本以为能喘口气，京城却再起波澜。

他右手紧握着楚凡亲传的“盘龙银枪”，枪杆是昆仑寒铁所铸，泛着淡淡的冷光，枪尖却因连日巡查防务，沾染了些许地灵之气，透着微弱的暖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枪身上蟠绕的龙纹，那是母亲叶昭凤亲手錾刻的，龙鳞的纹路里，还残留着母亲指尖的温度。

“殿下！南城门告急！”

急促的呼喊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撞碎了城楼的寂静，禁卫军统领李锐踉跄着奔上来，甲胄上的血痂已凝结成黑褐色，胸前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还在汩汩淌血，染红了他攀爬台阶的每一步。他单膝跪地，甲胄与石阶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邪修……邪修已突破外城防线，弟兄们……伤亡过半！”

叶念凡瞳孔骤然收缩，握着枪杆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对方首领是谁？修为如何？”

“是……是魔域十大高手之一的鸢一魔！”李锐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那女人以吸食修士金丹与国运修炼，出手狠辣至极，我军五名神武境大圆满的校尉，在她手下撑不过两招，金丹全被吸成了空壳！”

“鸢一魔……”叶念凡喉结滚动，这个名字他自幼便从父亲口中听过。楚凡曾说，魔域修士多以邪术速成，唯独这鸢一魔，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狠角色。她修炼的“噬魂魔功”能隔空摄魂，更能以他国国运为养料，百年前曾一夜屠尽大乾边境三座城池的修士，近千名修士的金丹被她吸食，至今仍是大乾修士的噩梦。

更让他心头一沉的是，自己虽已是陆地神仙大圆满九重天，距离修仙的真正起点脱凡境仅一步之遥，可与涅槃境中期低阶相比，依旧有着天壤之别——那是云泥之判，是蝼蚁与巨龙的差距。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叶念凡强压下心头的惊悸，少年人的声音虽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已透出不容置疑的决断：“传我命令！即刻关闭内城四门，调东宫卫队全员死守宫门，凡擅自开门者，以通敌论处！另外，通知京兆府、大理寺各府衙，即刻组织百姓入地宫避难，老弱妇孺优先，官吏不得私藏家眷，违令者斩！”

“是！”李锐抱拳领命，刚要转身，南城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凄厉到极致的惨叫。那声音不是单个的哀嚎，而是成百上千人的哭喊被狂风拧成一股，瞬间刺穿耳膜，连城楼的瓦片都在微微震颤。紧接着，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顺着风势涌来，比三日前昆仑虚传来的血雾更甚，更带着一股吞噬生机的邪煞，让城楼上的禁卫军士兵无不脸色惨白，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叶念凡猛地抬头，目光穿透漫天飞雪，死死盯住南城门方向——那里，一道黑色魔光骤然冲天而起，在铅灰色的天幕下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魔爪，爪尖泛着黑紫色的毒光，带着撕裂天地的威压，狠狠拍向内城城墙！

“轰隆——”

巨响震得整个城楼都在颤抖，砖石飞溅，烟尘弥漫。原本坚固的内城城墙竟如纸糊般开裂，数丈宽的缺口瞬间被撕开，无数道黑色身影如潮水般从缺口涌入，手中的弯刀映着雪光与血色，所过之处，残存的禁卫军士兵瞬间被淹没，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为首的女子身着黑色纱裙，裙摆拖在地上，沾染的血渍在白雪覆盖的青砖上拖出长长的暗红色痕迹。她肌肤白得近乎透明，仿佛一掐就能渗出血来，乌黑的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头，发梢却缠着缕缕黑丝——那是她修炼“噬魂魔功”凝聚的魔气，每一缕都能轻易撕裂修士的灵力护盾。她赤着双脚，每一步落下，地面的薄雪都会瞬间融化，留下一个冒着黑气的脚印，正是魔域女修鸢一魔。

她身后，二十四个道侣呈扇形排开，气息各异却同样邪异刺骨，如同二十四尊索命的修罗：

-  左首一人面如枯槁，颧骨高耸，眼眶深陷，手中握着一柄三尺长的骨杖，杖身刻满了诡异的魔纹，杖头是一颗腐烂的头颅，正是聚灵境中期的“骨魔”——此人最擅炼尸控魂，骨杖里封印着上千具修士的骸骨，能召唤尸潮作战；

-  中间一人身材魁梧如铁塔，赤裸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刻满了血色魔纹，魔纹纹路中隐隐有黑血流动，肌肉虬结，手臂比寻常人小腿还粗，是脱凡境巅峰的“血屠”——天生肉身强横，能以脱凡境巅峰的修为硬抗聚灵境修士的攻击，一拳可轰碎丈许厚的岩石；

-  右首一人身形佝偻，背驼得几乎要贴到地面，手中把玩着两枚染血的短匕，匕身刻着细密的毒纹，泛着黑紫色的光，乃脱凡境后期的“影煞”——身法如鬼魅，专挑要害下手，短匕上的“噬魂毒”能瞬间麻痹修士的道心，让其失去反抗之力；

-  其余二十一人虽修为稍弱，却也都是脱凡境初中期的好手，每人手中都握着染血的兵器，气息交织在一起，与鸢一魔的魔气融合，在凌霄城内城上空凝聚成一道厚厚的黑色气墙。气墙中，无数冤魂虚影嘶吼挣扎，将阳光彻底隔绝在外，整座都城瞬间陷入一片血色黄昏，连飘落的雪粒都染上了淡淡的猩红。

更远处，一千九百余名邪修武者如黑潮般涌来，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南城门外的旷野，一眼望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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