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迫入局
第二十四章 被迫入局
谢临寒也注意到了，狠狠一拍身边的几案，“朕让你如实回禀，你看着她做什么！”
“陛下，难道说——”黎娘适时插了一嘴，又欲言又止。
如此刻意，连柳衣都察觉到了。
他们想要做什么。
“说！”谢临寒咬牙切齿。
“是因为厌胜之术！”姚秉怀说完，颤抖着将整个人都匍匐在了地上，“而这施术之人，如今就在宫中。”
“宫中？”谢临寒扫了一眼在场诸人，复又盯着姚秉怀，“把话说清楚，到底是谁，朕一定要把这狼子野心的家伙大卸八块。”
“按照星象，就在御花园西北与西南方向。”姚秉怀倒是未将话说死。
谢临寒扭头看向首领太监，“立刻带着禁军，去给朕搜！”
首领太监上前一步，微微压低声音，“西北角那里是——”
话不用说尽，谢临寒能听明白。
正是因为听明白了，所以他的脸色更加不好看。
“搜，都给朕搜！”
“是，陛下。”首领太监 领命而去。
ru娘怀中的小公主仍旧在哭，甚至声音都没有一开始的中气十足，而逐渐变得微弱。
沈玉安虽然没有生育的经验，但从为人的基本常识出发，也知道小公主绝对不能继续这么哭下去。
可她是什么身份？
昭妃这个做亲娘的都不管，她又能管的了什么呢？
柳衣依旧站在沈玉安身后，垂下眼眸，自是不敢直视谢临寒，也就猜不到如今谢临寒心中到底是何想法，便只能问沈玉安，“小姐，那西南角就是昭阳宫，他们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既然知道，就别多嘴。”沈玉安向后瞥了一眼。
柳衣领命，不再说话。
沈玉安只是静静坐着，望着风中纷飞的桃花雨，等着下一场大戏拉开帷幕。
很快，首领太监便带着人回来了。
“回禀陛下，西南角的昭阳宫都已经搜过，搜出了这个，不知是不是姚监正所说的东西。”
一个小太监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姚秉怀。
姚秉怀只看了一眼，便连连摆手，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冤孽啊冤孽，快将此物烧了。”
“拿来。”谢临寒既然发了话，小太监也不敢耽搁，连忙就将手里的东西又从姚秉怀这里送到了谢临寒的面前。
那是一个用草扎成的小人，小人的头并没有五官，唯有额头处扎了一根细细长长的针。
草人的身体处，贴着一张纸，纸上面，是一个人名——“天赐”。
“天哪——”黎娘在一旁看着，惊讶地捂住了嘴，立刻就红了眼眶，委屈地看着沈玉安，“玉安姐姐，天赐还只是一个襁褓婴儿，你若是怨恨妹妹抢了皇上，你大可以冲着妹妹来，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
这一出大戏，终于开始了。
沈玉安不慌不忙地起身，“敢问姚监正，这是何物？”
“沈姑娘学富五车，自年少时便声名在外，大学与小学尽皆精通，此物件是何物，沈姑娘如何会不知？”
姚秉怀早就做了准备，见沈玉安在这里打太极，他也就跟着沈玉安打太极。
“可巧的是，我于杂学之道一窍不通，还需要请监正为我解答。”沈玉安“客客气气”地。
见她根本没有被激怒，也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失去理智，姚监正面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厌胜之术起于千年前，施术者便是以草做成小人，写上对方的名字与生辰八字，再以银针日日刺面，等到九九八十一日之后，被诅咒者就会不明不白地死去。所以，每朝每代，对厌胜之术都是极为排斥，真是不知，为何今日又出现了。”
“玉安姐姐，就当妹妹求求你，放过天赐，你要咒就咒我！”
黎娘哭得梨花带雨，喊了两声，竟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快，叫御医！”谢临寒立刻将黎娘打横抱起，对着一旁的太监们大吼，“让沈玉安跪在这里，昭妃没有醒来之前，不许她起来！再传旨国公府与卫家，倘若昭妃与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朕要他们所有人一同陪葬！”
众人忙让开了路，不敢拦着谢临寒。
首领太监留下来，见沈玉安依旧站着，丝毫没有要跪下去的意思，便只能上前，“沈姑娘，陛下如今正在气头上，可千万莫与他过不去，咱家知道姑娘的骨头硬，可姑娘也得替国公府和将军府考虑。”
首领太监苦口婆心，而沈玉安依旧只是站着，遥遥望着花园的西北角。
旁的人都以为他是在看谢临寒离去的方向，唯有沈玉安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看什么。
“公公今日，可带了人去西北角搜查？”沈玉安收回目光，莫名问了一个问题。
“姑娘可是说笑？”首领太监摇摇头，“那里住的是谁，便是陛下亲至，只怕里头的人也不会给这个面子。”
是啊——
秦王顾渊。
便是如此。
明明她沈玉安才是被辜负的那一个，如今却人人都逼上来要么要她低头要么想要她死。
而顾渊却，凌驾于皇权至上。
终归，权利才是一切。
“沈姑娘——莫要再为难咱家了，若是还不遵旨下跪，咱家可要吩咐人来硬的了。”首领太监见沈玉安依旧没有搭理的意思，便给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上前，一脚揣在了沈玉安的腿上。
“姑娘！”柳衣大喊一声扑了过去，却没能护住。
“砰——”地一声，沈玉安是整个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跪是跪了，可依旧脊背挺直，昂首挺胸。
国公府自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即便是受辱于人前，气节依旧不可丢。
“姚秉怀。”沈玉安咬牙，扭头看向从刚刚开始便想着趁机溜走的钦天监监正，“可还记得八年前，仲夏时节，那从极北苦寒之地来京的一对母子？”
旁的人都不知道沈玉安在说什么，唯有姚秉怀陡然瞪大了眼睛。
他下意识地看向首领太监。
首领太监一甩手，便让其他的人暂时都先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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