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恒星计划？
托尼·斯塔克像一枚被点着了引信的火箭弹，“嘭”地冲破顶层大厅的强化玻璃门，裹着一身能把咖啡机都烧开的怒火，杀气腾腾地扑向停机坪上那个刚落地、还带着点空间传送蓝光残影的家伙。
“陈——天！！！”
咆哮的音浪差点把停机坪的直升机掀个跟头。
陈天刚落地，脑子里还转着弗瑞那张阴魂不散的黑脸和银盾计划的疑云，衣领子就被托尼的手狠狠攥住了。
巨大的力量勒得他脖子一紧。
“爽啊？！嗯？！”托尼那张脸因为愤怒扭曲变形，唾沫星子精准地喷了陈天一脸。
“老子！托尼·斯塔克！天才！亿万富翁！慈善家！现在！天天窝在实验室不是在当维修工！”他另一只手用力戳着自己胸口，“就是在批他妈仲裁者联盟的预算单！在协调在救援过程中造成的不必要破坏！！”
他越说越气，语速快得像加特林：“你呢？！嗯？！你他妈在干什么？！夏威夷冲浪是吧！瑞士滑雪是吧！极光底下比剪刀手是吧！还他妈——给我发高清游客照！生怕我不知道你在度假吗？！”
托尼的脸涨得通红，胸膛剧烈起伏，那神情，活脱脱一个被负心汉抛弃的小媳妇，还是被抛弃了N次那种，“老子累得像条狗！你却满世界浪！浪！浪！”
风暴中心的陈天，缩着脖子，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诶诶诶，托尼，冷静，冷静！你看你这火气大的…对身体不好。”
他试图去掰托尼抓着自己衣领的手，没掰动，“我这不是…考察全球分部嘛！顺便…顺便放松那么一小下…”
“考察个屁！放松个鬼！”托尼的吼声又拔高了，“你那照片背景里穿着比基尼的贝优妮塔是分部员工吗？！啊？！你当老子瞎？！”
陈天眼神飘忽了一下：“咳…那个…你看错……”
“看错？那2B和琪亚娜两个人可都在你怀里！！！！”托尼气得另一只手也扬了起来，恨不得当场给这混蛋来个物理清醒，“陈天！你他妈给我听好了！仲裁者不是我一个人的！老子当初跟你合伙造这玩意儿。”
他用力跺了跺脚下的仲裁者大厦，“不是给你当免费保姆的！更不是让你打着联盟旗号满世界度假的！你有点责任感行不行？！”
陈天看着托尼那双因为熬夜和怒火布满红丝的焦糖色大眼睛，里面除了愤怒，还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疲惫和失望？
他心里那点插科打诨的念头瞬间消了大半。托尼是真急了，也是真把他当自己人，才会气成这样。
“我的错，我的错！”陈天立刻端正态度，语气真挚，“斯塔克先生教训得对！深刻反省！下次…下次绝对带你！我发誓！”他举起三根手指，一脸“信我”的诚恳。
托尼的胸膛还在起伏，但那股要把陈天生吞活剥的气势稍微弱了点，他狠狠瞪了陈天一眼，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下次？下次你指不定又溜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眼看托尼的“吹风机”模式终于从“毁灭性台风”降级到“强热带风暴”。
陈天反手一把搂住托尼的肩膀，动作亲热，脸上挂着他那带着点蔫坏儿的笑容：“消消气消消气！托尼，为了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以及补偿你受伤的心灵…走！哥带你找乐子去！”
“找乐子？”托尼狐疑地斜睨着他，“又是什么海岛度假村？老子现在没心情晒太阳！”
“不不不，格局小了！”陈天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比度假刺激多了！咱们去掀桌子！”
“掀桌子？”托尼的眉毛挑了挑，来了点兴趣，“掀谁的？”
“还能有谁？”陈天嘴角咧开一个恶劣的弧度，“那个整天躲在阴沟里，藏头露尾搞七搞八的黑卤蛋——尼克·弗瑞呗！”
“弗瑞？！那老阴比又在搞什么鬼？被你抓到了？”托尼一把拍掉陈天搭在肩上的手，满脸疑惑。
“嘿嘿嘿，那个老银币，总想着什么都控制在手里，现在被我抓到了一点尾巴。”陈天手掌一翻，一个U盘出现在手中。
“这个尾巴的主人是谁，目前还不得而知，但是可以知道的是，这个尾巴肯定和弗瑞有关。”
托尼挑着眉，将陈天的U盘拿过，然后迈步向大厅内走去，陈天迈着该溜子的步伐走在后面。
两人进到大厅后，托尼就将U盘往自己的工作台上一丢。
工作台上瞬间出现了几份文件，其中就有之前喀秋莎找到的几张照片。
其中一份文件夹上，还写着‘代偿型超级士兵血清（CSSS）’。
托尼皱着眉头，把那几张模糊照片放大又缩小，手指在悬浮的全息屏幕上烦躁地划拉着。
“这是什么玩意儿？黑历史影集？”他瞥了眼旁边的文件夹标题——“代偿型超级士兵血清（CSSS）”——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转头盯住陈天：“解释。别告诉我你满世界浪就为了收集这种糊成马赛克的‘艺术照’？”
陈天笑嘻嘻地凑过来，手指地点在照片里那个低头女人的模糊轮廓上：“看见没？托尼，这就是我这段时间‘考察分部’的重点目标——传说中的‘军火女王’。”
“军火女王？”托尼挑眉，“听起来像夜店里给自己乱起花名的妞儿。”
“啧，格局！”陈天摇头，“黑市里新冒出来的狠角色，路子野得很，专倒腾些要命的东西。我满世界跑，就是为了揪她狐狸尾巴！”
托尼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所以？揪到了啥？几张连脸都看不清的偷拍？还有这什么鬼血清文件名？”
陈天搓着下巴，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线索嘛，是挖到点。我顺着摸过去，撞见几个买家手下…嗯，或者叫试验品？力量是有了，但一个个眼神空洞，跟被拔了电源的机器人似的！”他做了个“嗝屁”的手势。
(这里是陈天的瞎扯淡，毕竟陈天还不想告诉托尼，自己还有一个组织）
“超级士兵？”托尼眼神锐利起来，“开什么玩笑？我一直以为史蒂夫那老冰棍是绝版货了！”
陈天嗤笑一声：“得了吧托尼，你这天才脑子偶尔也卡壳？浩克怎么来的？不就是霉国军方搞超级士兵玩脱了的副产品？这玩意儿从来就没真正绝版过！哦，对了，这次我过去的时候，还发现了CIA在里面掺和。”
托尼沉默了半秒，不得不承认有道理。他指着弗瑞那张模糊的偷拍照：“Okay，算你有点歪理。但这玩意儿，跟我们神出鬼没的弗瑞局长大人，又有几毛钱关系？”
“关系大了去了！”陈天手指用力戳着弗瑞的黑衣独眼形象，“超级士兵啊！谁家对这玩意儿最熟？资料最全？神盾局啊！这么大个计划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出来，他能不知道？不知道，他怎么会跟这神秘的‘军火女王’私下碰头？”
他眼神变得玩味，“你说，弗瑞局长是刚好路过安全屋买咖啡呢，还是…”
托尼烦躁地一挥手，打断陈天的推理秀：“停！Fury‘s Fury’（弗瑞的愤怒）那一套我比你熟！省省口水，直接说重点，你想干嘛？”
陈天咧嘴一笑，露出白牙，一把勾住托尼的肩膀：“走，叫上老冰棍。”
托尼被他拽得一趔趄：“叫史蒂夫？去哪？”
陈天另一只手潇洒地往天花板一指，笑容灿烂又带着点搞事的兴奋：
“天剑局！掀！桌！子！”
托尼先是一愣，随即眼睛“唰”地亮了，刚才批预算的怨气瞬间被某种更强烈的、名为“给弗瑞添堵”的兴奋取代。
“Nice!” 他反手拍了拍陈天的背，快步走向电梯，纳米战甲瞬间从胸口反应堆蔓延覆盖全身，语气充满恶作剧般的期待：“Friday！帮我呼叫‘老冰棍’，告诉他——”
他停顿了一下，和陈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坏笑：
“有活儿了！特大号的！”
天剑局冰冷的金属走廊深处，弗瑞独眼盯着熄灭的屏幕，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瓦伦蒂娜，”他对着加密通讯器低语，“金刚狼？还有个变种人？你是怎么暴露的？”
通讯器那头传来瓦伦蒂娜压抑着恼怒的声音：“不知道！就像撞了鬼！那狼獾的鼻子…简直不是人！”
弗瑞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像是要把胸口的烦躁吐出来：“‘恒星’进度？”
“卡死了！”瓦伦蒂娜语速飞快，“实验体根本扛不住！能量过载，肌肉溶解…跟放烟花没区别！我需要更强的载体！现在手头上的全是废品！”
弗瑞沉默了几秒，“藏身地我会解决。霉国政府那边资源照旧供应，我会替你擦干净尾巴。”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沉重的迫切，“瓦伦蒂娜，动作要快。仲裁者…越来越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行星了。”
“明白。”
通讯切断。
房间里只剩下弗瑞指节敲击桌面的单调回响。
变种人…
金刚狼的出现像根刺扎进他心里。
是叛逆的兄弟会嗅到了血腥味？还是泽维尔那个光头老好人终于忍不住下场搅局了？或者…更糟？他脑子里飞快闪过各种可能，像一盘混乱的棋局，却始终找不到那颗关键的棋子。
（前文有交代神盾局和九头蛇，误以为裁决者的领袖是万磁王，还给其取名为‘变种人兄弟会’）
想不通！
弗瑞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感觉比自己单挑克里舰队还累。
就在他准备再给自己倒杯不加糖的苦咖啡提神时——
“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带着点慌张。
弗瑞眉头瞬间拧紧：“进。”
一名年轻的特工推开门，“局…局长！仲裁者联盟…托尼·斯塔克，史蒂夫·罗杰斯，还有…陈天！他们…他们来了！就在主接驳口！”
他咽了口唾沫，补充道：“斯塔克先生说他来…呃…‘收公共设施维护费’，罗杰斯队长看起来很严肃，而陈先生…他看起来…像来找乐子的。”
弗瑞的独眼猛地一眯。
刚才还在头疼变种人，现在他要对付的对象直接上门了？还带着两个最难搞的“门神”？
他缓缓站起身，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
“告诉他们，会议室A，十分钟。”
特工点了点头，关门跑出了弗瑞的房间。
“瓦伦蒂娜那边刚被金刚狼找到，你就迫不及待的上门了吗？陈天。看来，你和变种人兄弟会有联系呢。”
————————
天剑局会议室A。
托尼和陈天并排坐着，对面是皱着眉一脸严肃的美队。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纳米战甲微弱的能量流动声。
托尼和陈天没说话，眼神在空中噼里啪啦地交流：
陈天挑眉：（东西埋好了吗？）
托尼翻了个白眼：（废话！我是谁？三秒钟搞定！）
陈天眼神示意：（要多久启动？）
托尼不着痕迹地用手擦了擦鼻尖：（刚收到贾维斯确认，五分钟预热完毕。）
陈天嘴角勾起一丝坏笑：（OK。等下要是炸出点有用的料…别客气，直接甩弗瑞脸上！）
托尼眼底闪过兴奋：（就等你这句话！保证让他那张黑脸更黑！）
两人眼神交流结束，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在这时——
咔哒。
会议室的金属门滑开，弗瑞一身标志性黑衣，像一片移动的阴影走了进来。
他那标志性的独眼扫过三人，嘴角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开口就是老阴阳师：
“啧，瞧瞧这是谁来了？伟大的正义使者——仲裁者联盟的三位首领。”他拖长了调子，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真是稀客。我这天剑局小庙，今天是什么风把三位吹来了？还是说…”他目光落在陈天身上，“陈先生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理事长’的名头，顺便来收收宇宙垃圾清理费？”
陈天没接茬，只是懒洋洋地朝托尼抬了抬下巴。
托尼心领神会，早就等不及了。他“啪”的一声丢了一个圆盘到桌上，全息屏瞬间弹出。
他手指一划，直接把陈天那个U盘里的照片和那个刺眼的“代偿型超级士兵血清（CSSS）”文件夹，唰地一下投影到弗瑞面前，糊了他一脸！
“省省吧弗瑞，没空跟你玩猜谜。”托尼二郎腿一翘，露出那张写满“搞事”的脸，“解释解释？”
画面清晰无比：
模糊的女人身影（瓦伦蒂娜）。
弗瑞本人清晰的黑衣独眼造型（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还有那个醒目的血清文件名！
弗瑞的独眼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快得几乎让人捕捉不到。
仅仅零点几秒，他脸上的讥讽就无缝切换成了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困惑的“官方疑惑”。
“解释什么？”弗瑞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独眼锐利地扫过那些投影，“几张模糊照片，和一个…嗯，‘代偿型超级士兵血清’？听起来像是某个三流漫画家的设定集？”
他甚至故意歪了歪头，看向美队，“史蒂夫，你知道这玩意儿吗？跟你打过针的那个是一个牌子的？”
美队眉头皱得更紧了，没说话。
“装！接着装！”托尼嗤笑一声，手指重重敲在弗瑞那张偷拍照片上，“别告诉我大名鼎鼎的神盾局前局长、现任天剑局局长，尼克·弗瑞！不认识这个黑市里搅风搅雨、研究超级士兵血清的‘军火女王’？更巧的是，你还‘刚好’跟她私下碰头？就在这个‘安全屋’？”
托尼的手指在照片背景里那个不起眼的建筑上点了点，“解释解释呗？是去买咖啡了，还是……亲自去送货了？”
托尼的话像一颗炸弹，直接砸在了桌面上。
他那双焦糖色眼睛里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弗瑞，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黑卤蛋，我看你今天怎么编！
托尼那句“亲自去送货了？”带着十足的挑衅，像是要把炸药点燃。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尼克·弗瑞的脸皮厚度和临场应变能力。
弗瑞非但没炸，反而故意皱紧了眉头，那张黑脸上的疑惑更加“真挚”了。他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双手摊开，摆出一个“无辜且困惑”的姿势：
“‘军火女王’？最近黑市活跃的军火贩子？”
弗瑞的独眼扫过投影，语气带着点官方调查员特有的谨慎和不确定，“抱歉，斯塔克，天剑局的监控名单很长，这种模糊不清的绰号和影子一样的目标，如果没有更确切的情报佐证，很难引起我的特别关注。至于私下碰头……呵，托尼，你比我更清楚，情报工作有很多‘偶遇’。”
他轻描淡写地把“碰头”定性为工作常态的一部分。
陈天就在这时轻笑出声，打破了弗瑞的表演。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脸上挂着那种让弗瑞极度不爽的、仿佛看透一切的笑意：
“哎呀呀，弗瑞局长，您这演技不去好莱坞真是浪费了。”陈天慢悠悠地说，声音不大，却像锥子一样刺向弗瑞，“‘军火女王’您不认识？瓦伦蒂娜·阿莱格拉·德·方丹呢？这名字您总该熟吧？”
陈天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弗瑞那骤然绷紧的脸部肌肉，继续用调侃又锋利的语气补刀：
“您的老搭档，神盾局时期地位仅次于您和那个已经凉透了的蛇头亚历山大·皮尔斯的女人。哦，或许……”
陈天拖长了尾音，眼神带着促狭的光芒扫过弗瑞的独眼，“…还是您的爱人？毕竟共事这么多年，革命友谊升华一下也很合理嘛。”
“咔！”
弗瑞撑在桌面上的手，指关节因为瞬间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那颗独眼猛地聚焦在陈天脸上，像鹰隼锁定了猎物。
极具穿透力的目光仿佛要将陈天的脑子剖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秘密。
整个会议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钟，只剩下弗瑞指节轻敲桌面发出的、规律得令人心悸的“嗒、嗒”声。
“陈天，”弗瑞的声音低沉下去，“你从哪里知道……她就是‘军火女王’？” 他的目光锐利，紧紧锁定陈天，不容他闪烁其词。
陈天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甚至更加灿烂了几分，他摊摊手，“弗瑞局长，这年头，谁还没点自己的‘消息渠道’？您管这叫‘专业素养’也行。”
他巧妙地回避了直接回答，随即话锋一转，像毒蛇般缠上了真正的目标：
“不过嘛，比起关心我的消息来源，我觉得您更应该解释一下……”
陈天的手指精准地点向投影中那个扎眼的文件夹名称——“代偿型超级士兵血清（CSSS）”，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眼神变得危险而冰冷，“这个‘小玩意’是怎么回事？根据可靠情报……”
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托尼和美队，最后牢牢钉在弗瑞脸上，一字一句清晰地道：
“‘代偿型’？呵，弗瑞，它的核心基因模板，可是糅合了当年厄斯金博士的‘超级士兵’血清，还有……你们九头蛇的宝贝疙瘩‘冬兵’身上那种‘鬼东西’的改良版吧？！”
“轰！”
这句话不亚于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深水炸弹！
美队史蒂夫猛地抬起头，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看向弗瑞的眼神，带上了极其强烈的质疑和惊怒——涉及到冬兵？！
托尼也坐直了身体，脸上的戏谑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一丝被点燃的怒火！
弗瑞的独眼瞳孔再次猛烈收缩！
那张万年不变的黑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波动！
陈天不仅知道瓦伦蒂娜的身份，竟然连血清的底细都摸到了？！这绝不是普通的“消息渠道”能做到的！
他死死盯住陈天，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
这个陈天……他背后藏着的东西，比他表现出来的要深得多！深得可怕！
陈天看到弗瑞的模样，愈发的肯定，弗瑞就是这一切的主导者。
陈天直接站起身，手一挥，将全息屏幕挥散。
他看着弗瑞的独眼，“弗瑞！现在世界已经和平了，没有九头蛇，没有外星入侵，甚至连维度魔神都因为我们仲裁者的存在，不敢在这颗星球上冒头。”
“而你！还想制造点什么出来吗？”
陈天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锋，狠狠刺向弗瑞。
那句“制造点什么出来吗？”更是带着审判的意味，仿佛弗瑞就是世界和平的破坏者。
风暴中心的弗瑞，独眼深处掠过一丝嘲讽。
制造点什么？ 他内心冷笑。
这些天真的理想主义者，他们根本不明白宇宙的黑暗有多深沉！
和平？堡垒之外，永恒的都是战争！
仲裁者联盟的强盛让蓝星赢得了暂时的喘息，但这绝不是懈怠的理由！
他弗瑞，永远在为最坏的情况做准备！尤其是现在仲裁者，已经完全不受控制。
瓦伦蒂娜的“代偿血清”计划……虽然激进，但初衷至少有一部分是为了创造面对更高层级威胁时的“保险”！
只是……现在的局面，显然失控了。
弗瑞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十指交叉放在金属桌面上。
他没有被陈天的气势压倒，反而像一块历经风浪冲刷的黑色礁石，所有的冲击都被他沉稳地吸收、化解。
“陈天先生，”弗瑞的声音平稳得可怕，刚才那丝波动仿佛从未出现过。
“你指控我‘制造’麻烦？指控我使用冬兵的‘鬼东西’？”
他缓缓摇头，独眼扫过愤怒的美队和凝重的托尼，最后回到陈天身上。
“我必须提醒你，也提醒在座的各位。九头蛇的遗产，冬兵身上的技术……这些危险的东西，并非由我创造。它们本身就存在于这个星球最阴暗的角落。我，以及我所代表的天剑局，职责之一是监控它们，确保它们不会再次失控，威胁到我们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和平。”
他巧妙地把自己放在了“监管者”而非“使用者”的位置上。
“至于瓦伦蒂娜女士……”弗瑞顿了顿，似乎在选择合适的措辞，“她曾是神盾局的特工，这一点没错。但神盾局崩塌后的混乱时期，许多档案流失，许多人员散落世界各地。她离开后的具体行为，天剑局并非全知全能。你提到的‘军火女王’身份和所谓的血清交易……”
弗瑞直视陈天的眼睛，带着一种官方权威：
“如果你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正在进行非法活动，并且与天剑局或我本人有直接、非法的关联。那么，请出示。天剑局的数据库大门随时向你敞开，你可以进行最高等级的搜查授权。我本人也会全力配合任何合法调查。”
他的语气坦荡得近乎挑衅。
陈天眼神微微一凝。
弗瑞的反应比他预想的更加“官方”，也更加滴水不漏。
这家伙，果然不好对付。
他抛出瓦伦蒂娜的名字和血清的底细，就是想打乱弗瑞的节奏，逼他在托尼和美队面前露出破绽，或者在辩解的过程中不小心透露更多信息。
但弗瑞太老辣了，他避开了所有实质性的回答，把皮球又踢了回来，还摆出一副“欢迎调查”的姿态。
托尼在旁边一听“搜查数据库”，差点嗤笑出声。
他立刻插话，语气带着特有的傲慢：“贾维斯！听见没？弗瑞局长盛情邀请呢！那就别客气了，最高权限，全方位……”
“正在扫描，Sir。”贾维斯的声音直接在圆盘上响起，“天剑局核心数据库…权限已获取…正在深度检索关键词：‘代偿型超级士兵血清（CSSS）’、‘瓦伦蒂娜·阿莱格拉·德·方丹’、‘安全屋坐标’…交叉比对相关项目、资金流向、通讯…”
全息屏幕上数据流瀑布般刷过。
弗瑞脸上没有任何惊慌，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看着托尼的操作，眼神深处甚至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查吧，小子。 弗瑞在心中冷哼。
自从神盾局被九头蛇从内部蛀空、轰然倒塌的那一天起，他尼克·弗瑞就明白了一个血淋淋的道理——任何电子形式的记录，任何物理存放的文件，都是可以被攻破、被篡改、被窃取的致命弱点！
真正的秘密，只能存放在唯一绝对安全的地方——他自己的脑子里！
天剑局的核心数据库？
那里面只有他想让人们看到的东西，只有经过精心筛选和伪装的信息。
关于“代偿血清”的真正核心计划、他与瓦伦蒂娜之间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联系、以及更深远的布局……所有的关键节点、密码、暗语、联络方式……全都烙印在他那经过无数次生死考验锻炼出的记忆深处。
托尼哪怕把贾维斯焊在天剑局的服务器上，也只能挖到一大堆精心设计的迷雾和死胡同。
托尼·斯塔克引以为豪的技术？在弗瑞这种老牌间谍头子眼中，不过是小孩玩的亮晶晶的玩具。
数据库？呵，那是给外人看的表演舞台！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手腕上那块看似普通的老式腕表内部的一个微型指示灯。代表着卡罗尔·丹弗斯特定识别码的信号源，正在稳定地接近这里。
快了……她就快到了。
弗瑞的心底涌起一丝笃定。
卡罗尔·丹弗斯，惊奇队长，她的力量是宇宙级的，她的性格……更是骄傲且护短。
她视弗瑞为值得信赖的战友（尽管他也经常利用这份信任）。
以她的性格，当看到自己曾经的战友、蓝星的“保护者”之一，被仲裁者联盟的三巨头堵在天剑局里“逼供”？
她绝不会袖手旁观！她那骄傲的性子绝不允许任何人这样对待弗瑞，尤其是当她认定弗瑞是在为蓝星的安危默默付出的时候。
她才不会管什么血清、什么证据链！她只相信自己的判断，而她，信任尼克·弗瑞。
想到这里，弗瑞甚至放松了绷紧的肩背，重新靠回椅背。
他看着眼前还在徒劳搜索的托尼，看着面色凝重、拳头紧握的美队，最后看向眼神锐利、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破绽的陈天。
弗瑞的嘴角，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度，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而充满算计的弧度。
拖住他们……只需要一点点时间……等卡罗尔降临……
弗瑞的独眼平静地迎着陈天审视的目光，仿佛蕴含着深邃与沉默。
贾维斯平稳无波的合成音在寂静的会议室中响起：
“检索完成，Sir。天剑局核心数据库内，未发现与‘瓦伦蒂娜·阿莱格拉·德·方丹’相关联的、符合‘军火女王’或‘代偿型超级士兵血清（CSSS）’项目的明确记录。相关安全屋坐标无授权访问日志。资金流向无异常指向。通讯记录未筛选到匹配密级的关键词。”
全息屏幕上的数据流停止，只留下几行冰冷的“未找到相关条目”的提示。
“What?!” 托尼猛地扭头看向弗瑞，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和一种被愚弄的愤怒。
他的眼睛瞬间燃起火苗，死死钉在弗瑞那张波澜不惊的黑脸上。
“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弗瑞，你他妈……” 他太熟悉这套路数了！完美擦除，不留把柄！他被耍了！被眼前这个老间谍头子彻头彻尾地耍了！
贾维斯的入侵竟然挖了个空？这简直是对他技术权威的羞辱！
陈天脸上的嘲讽笑意加深了，他缓缓摇头，发出“啧啧”的声音，目光锐利地刺向弗瑞：
“弗瑞局长，看来你学聪明了。数据擦得可真干净，连点灰尘都没留下。”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危险的赞赏，“但是啊……”陈天站起身，双手随意地插在兜里，看似放松，眼神却锁定了弗瑞的独眼。
“数据可以删，文件可以烧，痕迹可以抹……可记忆呢？大脑里的东西，也能像删硬盘一样格式化吗？”
他向前迈了一步，无形的压迫感弥漫开来。
弗瑞的眉头骤然锁紧，交叉的手指也微微用力。
陈天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拧开了他内心最隐秘的保险箱！这家伙……竟然直接点破了！他知道！他知道关键的信息只存在于这里！
弗瑞的眼神变得极其危险：
“我一向谨慎，陈先生。尤其是在经历过那些……背叛之后。”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淬火的钢铁，“有些东西，确实只适合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谨慎？安全？”陈天嗤笑一声，眼中闪烁着一种看穿一切的光芒，“那我很想知道，你谨慎存放的这些东西……值不值得无限宝石亲自来‘查阅’一下档案呢？”
话音未落，陈天插在兜里的右手抽出！掌心向上摊开，一团温暖、迷离的黄色光芒骤然在他手心绽放！
光芒的核心，是一枚流转着仿佛生命般跳动的黄色宝石——心灵宝石！
“嗡——！”
宝石出现的刹那，弗瑞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陈天的手狠狠攥住，那枚宝石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颅骨，要直接探入他大脑深处最深的秘密！
他脸上终于无法掩饰地露出了极度震惊和一丝……恐惧！
心灵宝石！陈天持有心灵宝石的这件事，他竟然忘了！
“现在，弗瑞，”在心灵宝石的光芒映衬下，他的面庞显得冷酷，“让我们看看，你那‘最安全的地方’，到底藏着些什么肮脏的……”
陈天的手掌缓缓抬起，心灵宝石的光芒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弗瑞的额头上！
那看似温暖的黄色光芒却带着刺骨的威胁，眼看就要强行撕开弗瑞大脑的记忆屏障！
“陈天！！！！！”
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席卷而来！
“轰隆——！！！”
会议室厚重的特种合金墙壁如同纸糊的一般被狂暴的能量瞬间撕裂、融化！
刺眼的七彩光芒涌入室内，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爆！
一道身影，浑身包裹能量光焰之中，速度快到肉眼根本无法捕捉！
卡罗尔·丹弗斯——惊奇队长——带着愤怒和可怕的力量，如同彗星撞地球般直冲而入！
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陈天！
“滚开！离他远点！”卡罗尔的怒吼在能量激荡中炸响。
陈天刚转头看向卡罗尔时，卡罗尔已然出现在他面前，双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陈天的手臂和肩膀，全身的能量爆发。
“咻——轰！！！”
两人化作一道纠缠在一起的能量流星，以远超音速的恐怖速度，笔直地撞开了天剑局的重重甲板和防护屏障，如同撕裂一张薄纸般，瞬息间消失在茫茫太空之中！
只留下会议室里一片狼藉、破碎的能量光屑、飘散的金属碎片和灼热的空气。
美队咳嗽着，撑着盾牌站起来，看着墙壁那个巨大的、直通宇宙的破洞，以及外面深邃漆黑的太空和远处蔚蓝的蓝星弧线，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托尼的HUD界面闪烁着红色警告，他看着那个直径超过二十米的破洞——外太空的真空正通过破口抽取室内空气。
“弗瑞！”战甲猛地转向独眼局长，掌心炮蓄能时发出的嗡鸣，“你他妈早就计算好了是不是？”
但面甲下的托尼清楚，那些瞄准弗瑞的微型导弹终究不会发射——天剑局长的政治豁免权就像卡罗尔的能量护盾般牢不可破。
弗瑞站在原地，脸上惊魂未定，但看着会议室墙壁的破洞和消失的两人，他那颗独眼中，一丝不易察觉的、计划得逞的锐芒一闪而过。
他赌赢了！卡罗尔……来得正是时候！
“呵，斯塔克，我计算什么了？我他妈的还想问你们！你们刚刚他妈的是想用无限宝石来拷问天剑局局长吗？！你们仲裁者号称正义！却在做这种事吗？！”
弗瑞的质问，顿时让托尼哑口无言，是的，仲裁者在所有人眼中是正义的、光明的、伟大的！
妄图使用无限宝石来控制一个世界政府都认可的防备力量的领导，这事要是曝光出去，仲裁者在民众眼中的形象会大打折扣，还会给一直想要从仲裁者手中抠出东西的ZF机构，一个借口，一个需要政府人员管制的借口。
弗瑞看到托尼不开口后，冷笑一声，再次看向被天剑平台的纳米涂层修复的洞口。
风暴，被强行带离了棋盘。但真正的较量，才刚刚被推向宇宙深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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