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三种视野与两种心境
极限星域，封建世界曼科拉。
连绵的山脉，如一条条巨蟒，伏在地表之上。
暗影型风暴鸟藏匿于各山脉间，注视着本地贵族们的一场场战争。
智库馆长托马斯，带着年轻的伊森，走到数百米高的山坡上。
伊森举目向远处看去，视线越过山石和林木，看到战场边缘，交战双方的骑士交错而过，骑枪和双手大剑撞在一起。
“守护我的身躯！”
伊森严肃的领命，奥西里斯控心杖和力场剑出现于他的手中。
“遵命，大人。”
托马斯目光深邃，他进入马格努斯第一层心境，随后逐次升入第二层、第三层，直至第四层。
相较对黑皇帝为秩序阴影量身创造的泰勒玛心境掌握，他对马格努斯的心境没有那么娴熟，必须逐次进入。
托马斯闭上双眼，跟随风的吹拂，山石的微微颤动。
依照哈索尔·玛特传授的千子“以太遨游”技艺，光之身躯从肉体中解放出来。
托马斯没有任由光之身躯升入浩瀚之洋，那既危险，也不是现在的他所需要的。
他小心地从亚空间抽取一丝力量，让原始、纯粹、充满活力的力量驱动光之身躯飞升而起。
他的实体躯壳留在原地，由伊森守护。
脱离肉体禁锢后，托马斯感到自己重获新生，缤纷多样的敏锐感官远超普通人理解的范畴，甚至超过阿斯塔特理解的范围。
唯有他开启“亚空间视野”后，所见能与之勉强相比。
光之身躯如箭般，瞬息掠过数十公里。
他无形的身躯径直穿过山石，钻过林木。
他在空中留下拥有以太视野之人，才能看到的闪亮轨迹。
托马斯直抵战场上方，光之身躯状态的他，以超自然的以太视野，俯瞰下方。
骑士们冲锋前灰白的恐惧，战斗时嗜血的红色……
纷杂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像是翻倒的染缸混杂在一起。
整个战场，在超越肉体的纯粹情绪角度，纳入他的感知范围内。
秩序阴影尝试开启“亚空间视野”，以黑皇帝赋予的基因天赋审视。
他感到自己的双眼，脱离光之身躯，以超人的视角审视。
秩序阴影发现，他的视觉范围骤然缩小，但仍比纯粹肉体状态，看到的范围更广。
他同时看到战场中心，数十名骑士交锋的场面。
骑士左臂夹紧骑枪冲刺时，暴露的右肩防御空当。
双手挥剑时，无法保护的腹部。
……
“巫师”最后开启“窥秘之眼”，他的视野进一步缩小，只局限于六人身上。
他不仅看到了它们红色的杀戮欲望，岩石般坚硬的意志。
托马斯眼眸骑士们怒吼中掀起的波浪，在亚空间中震荡。
透过“窥秘之眼”，他看到声浪中无形的金色双翼。
“巫师”思绪急转，将他掌握的三种超凡视野进行对比。
[千子的以太遨游观察范围最广，能观察情绪，但肉身暴露，光之身躯也可能会受到攻击。
吾主曾言，马格努斯以此种状态遨游亚空间，在与帝皇重逢前便经常交流。
他的心境正是为遨游亚空间时，抵御掠食者所创。]
总结第一次“以太遨游”的体验后，他又想到黑皇帝赋予的力量。
[吾主赋予秩序阴影的“亚空间视野”，无需脱离肉身，在战斗中使用更安全，专注于洞悉敌人本质，探查弱点。
嗯，还有一个重要不同，哈索尔说过，“以太遨游”只有部分千子大师能够驾驭，“亚空间视野”却容易得多，现在每个队长都已掌握。
“窥秘之眼”不但能审视情绪，更能审视事物背后的奥秘，曼科拉的骑士们，掌握了“狮鹫之吼”的部分奥秘。]
托马斯思虑间，他看到两名头戴王冠的骑士，各自率领数百人，发动冲锋。
[是时候了！]
托马斯心念一动，从亚空间抽取出一丝力量，光之身躯骤然升起，如出膛的炮弹。
[糟糕！抽取的力量超过我的掌控能力！]
托马斯思绪急转间，“窥秘之眼”看到金色光芒凝聚的身躯俯冲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咆哮的声波撞在他无形的身躯上，他顿时感到浑身剧痛，光之身躯飞速暗淡。
狮鹫的怒吼，居然对他的光之身躯造成伤害。
托马斯连忙逐次提升马格努斯心境。
马格努斯各层心境作用不同，适用于不同状况，并非越高层次心境，威力就更强。
虽然大多数千子都简单粗暴地在战斗中使用他们掌握的最高层心境，托马斯却并非如此，他要求自己根据情况于各层心境间切换。
但进行心灵防御时，并不一样。
同泰勒玛心境一样，马格努斯心境的高层比低层心灵防御更强。
马格努斯心境升入第五层，托马斯感到刀刮般的声波，变成点点箭矢，光之身躯的光芒稳定。
升入第六层，心灵之力将道道音波隔绝在外，他的光之躯体一点点逐渐闪亮。
托马斯刚稳定身躯，突然看到金色光芒腾起，四头狮鹫俯冲而下。
[不好！]
他暗啐一声，连忙逐次退出马格努斯心境。
他掌握的马格努斯最高层心境，便是第六层，无法抵御狮鹫直击心灵的咆哮。
他刚完全退出马格努斯心境，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已经袭来。
托马斯于瞬息升入泰勒玛心境第三层，心灵之力凝聚的铠甲在风暴席卷而至前，及时包裹住光之躯体。
轰轰轰……
无形的碰撞在超自然的领域爆发，托马斯的光之躯体岿然不动。
他从容地以心灵之力凝聚出权杖，挥向空中。
嗷嗷嗷……
狮鹫们发出阵阵惊叫，扭头飞走。
托马斯小心翼翼地操控身躯，平稳地落回肉体。
[吾主所创的泰勒玛心境，虽然没有马格努斯心境的诸多功能，但心灵防御更强。
更适合感知敏锐的秩序阴影。]
托马斯退出泰勒玛心境，他心念一动，伊森及周围的八名智库，大脑中同时响起他的声音。
“行动！”
智库们登上暗影型风暴鸟，引擎轰鸣声中，起落架收起。
暗影型风暴鸟飞抵战场上方，托马斯吩咐飞行员：
“降落！”
他起身走向舱门，同时抬手按在量身订做的套装上，太空矮人适应秩序阴影改良的灵能回路亮起。
托马斯眼眸光影闪动，智库们立刻感到汹涌的亚空间能量汹涌而来。
智库馆长仿佛风暴中心般，汇聚起磅礴能量。
托马斯心念一动，舱门自行开启。
他一步迈出，奥西里斯控心杖发出耀眼光芒。
“停！”
伴随着他的呵斥，奥西里斯控心杖挥下。
智库们的以太视野中，下方五十米的地表，绚烂的心灵风暴爆发。
无形的风暴中心，头戴王冠的国王，连同身旁数百名骑士，顿时从战马上坠下，重重地砸在地上。
心灵风暴的余波，席卷四周。
战场上的数千骑士，脑海中突兀地响起一道声音，让他们理解了那声他们听不懂的叱喝声
他们不由自主地停下动作，望向空中的黑甲巨人。
他们的动作逐渐波及更远处，没有受到心灵冲击的骑士。
喧嚣的战场，在数十秒内平息下来。
两名国王用佩剑支撑身体，从地上爬起，他们惊愕地看着降落的黑色金属大鸟，以及从中走出的黑甲巨人。
他们目光最后落在从天而降的黑甲巨人身上，对上宝石般闪耀，直击人心的漆黑双眸。
他们本能地低下脑袋，同时脑海中响起威严之声。
智库们的传心，让封建国王和骑士们，知晓了“秩序阴影”和君王大人的存在。
十日后，百名智库完成了对曼科拉的征服。
托马斯带着伊森和数名智库，登上曼科拉的最高峰。
智库馆长吩咐道：“于山巅建设堡垒，这里将是同阴影堡和王权阴影号智库馆一样重要的地方。”
“遵命，大人。”一名“格斗学者”立刻答道。
托马斯对身旁的伊森说道：“伊森，做好飞行的准备了吗？”
伊森怔了一下，随即听到猎猎的风声，两头猛禽从天而降。
它们形似雄狮，覆盖浓密金色毛发。
它们的鹰首耸立，双眼金黄，钩状长喙锐利如钩。
遮盖地面的双翼煽动，缓缓降落。
强脑猫汗毛乍立，如临大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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