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卖国

“不过什么？”霍云看向他。

“若他们狗急跳墙，可能会发动狂攻。”齐恙目光微凝。

“那正合我意！”霍云战意十足，“我镇北军将士早已摩拳擦掌，正愁没仗可打！”

此时，城外突厥大营，夜色沉沉，大帐中烛光晃动。阿史那豹踱步不停，神色难安。

“王子殿下！”一名将领快步入内，单膝跪地，“探子来报，东方方向发现大股人马调动。”

阿史那豹眉头紧皱：“看清楚了么？”

“天色太暗，看不真切，但动静极大，绝非小股兵马。”

他陷入沉思，片刻后冷声吩咐：“加派人手，查清楚那是什么军队。我要确切情报。”

“是！”

不多时，又有探子急报：“殿下，榆关城门开了！有兵马入城！”

“多少？”阿史那豹猛地起身。

“从火把数量推测，少说也有几千。”

他脸色骤变：“大燕援军？！这么快？”

“应是如此。”

“混账！”阿史那豹怒拍案几，“这群汉人动作竟如此迅速！”

一旁副将面色凝重，小心劝道：“王子，要不要连夜撤兵？”

“撤兵？”阿史那豹怒目一瞪，“本王子率五万铁骑，岂能怕区区援军？”

“可若援军更多——”

“住口！”他怒喝一声，“传令，全军明日辰时攻城！我倒要看看，这群汉人还能蹦跶多久！”

“是……”副将只得退下。

城楼之上，齐恙遥望突厥营地，眸光如炬。

“齐大人，在观察什么？”霍云走近，低声问。

齐恙抬手一指：“他们的粮草营——就在那一片营帐中。看到了吗？防守明显松散，只有些辅兵把守。”

霍云细看之下，不由皱眉：“他们太过自信。”

“正是。”齐恙淡声道，“他们以为我们困守孤城，不敢主动出击。”

霍云若有所悟：“公子是想……”

“将军可有轻骑精锐？”

“有！”霍云神情振奋，“我带来了三千破虏校尉，个个以一敌十。”

齐恙眼角一挑，嘴角含笑：“好名字。”

霍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杀意骤起：“你是打算突袭粮草营？”

齐恙点头，声音压得极低：“趁他们主力攻城之时，绕到侧后方，火烧粮营。他们若失了粮草，围城便成空谈。”

“绝妙之计！”霍云点头称赞，“只是，要从哪儿出城？他们已将榆关围得水泄不通。”

齐恙转向雷豹：“你之前说的小道，可通三千骑？”

雷豹沉思片刻：“只要轻装上阵，应该没问题。只是路难走，得绕远。”

“没关系。”齐恙笃定地说，“能出其不意，就值了。”

“那就按这个计划！”霍云当机立断，“此役我亲自领兵！”

齐恙点头认可：“务必速战速决，烧了粮草就撤，切不可恋战。”

“明白！”霍云拱手，转身离去。

夜已深，榆关城陷入寂静。

红梨轻步而来，手中端着热汤，轻声道：“公子，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他接过汤，低声道：“谢谢。只是……睡不着。”

“在想明天的战事？”

“嗯。”齐恙轻啜一口，苦笑道，“在想，会死多少人。”

红梨神情微敛，柔声劝道：“公子心善。但战事当前，为守家国，有些牺牲……不可避免。”

“值得吗？”他喃喃自语，“若这世上从未有过战争，该有多好。”

“公子今日的话……不像你。”红梨一怔，有些担忧。

“或许是太累了。”他抬头望天，叹息一声。

忽然，远处传来急促马蹄声。

“什么人？！”守军立刻紧张，弓箭搭上。

只见一骑快马由北方疾驰而来，来人高声喊道：“突厥三王子麾下，有要事禀齐大人！”

齐恙微愣，低声自语：“突厥人？这时候来做什么？”

“有诈！”红梨握紧短刀，满眼警惕。

“无妨。”齐恙挥手，“让他上来。”

不久，那人被带上城楼，齐恙一眼认出——正是曾与巴特尔一同来访的突厥随从。

“齐大人。”那人单膝跪地，取出一封书信，“三王子命我将此信交与您。”

齐恙展开信笺，眉头微蹙。

红梨急道：“信上说了什么？”

“阿勒娅公主已知榆关被围，正赶来。”齐恙合上信，神色复杂。

“她来做什么？”红梨惊讶，“这是战场，突厥的公主跑来……”

“她想劝四王子退兵。”齐恙目光一黯，“三王子托我……善待她。”

“公子，这是不是圈套？”红梨仍不放心。

“不是。”齐恙轻声答道，“巴特尔不必骗我，他很清楚……阿勒娅对我的信任，是他最大的赌注。”

“可若她看穿了公子的身份……”

“她不会。”齐恙轻笑，却透出几分苦涩，“她太善良了，善良得……我都不忍心骗她。”

红梨欲言又止，最终低头不语。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齐恙抬眼望向远方，“眼下……还是战场最重要。”

天色微亮，突厥大营内号角齐鸣，战鼓震天。无数骑兵如潮水般涌动，旌旗猎猎，阿史那豹跃马在前，声嘶力竭地鼓舞士气。

“弓箭手就位！”赵毅大喝。

箭矢已上弦，城头将士屏息以待。

此时此刻，五里之外的密林中，霍云静静伏于树后，三千破虏校尉人马列阵肃然。

副将悄声禀报：“将军，突厥开始攻城了。”

霍云双眸一眯，缓缓吐出一句话：“再等等……等他们把底牌都打出来。”

突厥人的攻势铺天盖地，一波接着一波地涌向城墙。云梯像藤蔓一样密密麻麻地搭了上来，黑压压的士兵如群蚁攀爬而上，叫喊震天，宛如狂潮扑岸。

城头箭矢如雨，刹那间杀声四起，惨叫不绝。士兵跌落、摔碎、翻滚在碎石之上，血水顺着墙根蔓延，一时间火光、血光、喊杀声交织，宛如地狱翻涌。

“放箭！放箭！别让他们爬上来！”赵毅声嘶力竭地吼着，仿佛要把肺喊破，却依旧压不住汹涌战火。

齐恙站在高处，神情冷静如霜，目光越过城垛、穿透烟尘，定定地望向敌军大营。他心里很清楚，胜负的转折点——不在这里。


　　(https://www.yourxs.cc/chapter/5408978/11111007.html)


1秒记住游人小说网：www.your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your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