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做了旁人的刀了

“你说什么？”皇帝面色骤变。

“逆子！休要妄言！”齐王更是沉了脸色。

“皇伯父，侄儿没有妄言！皇祖母这般症状，分明就是中毒了！”慕砚川掷地有声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一派胡言！太医都已经检查过了，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你别以为，你在玄医谷学了几年，便能胡乱下定论了！”齐王冷声道，“为了留下，信口雌黄！简直岂有此理！”

“孩儿没有！孩儿更不会拿着皇祖母的健康和性命来胡说！”慕砚川急声争辩道，

“皇伯父，侄儿可以肯定，皇祖母乃是中了一种叫做梦南柯的毒！

此毒会让中毒之人陷入昏睡，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极难探查出来！”

“既是如此，你又如何得知？”皇帝不禁敛眸。

“因为皇祖母的手指！一般失去意识之人，手指会自然放松，但皇祖母的手，却是明显绷直状态！且她的手指上呈现淡淡绯红，这就是中了南柯梦的症状！”慕砚川正色道，

“侄儿这些年在玄医谷，也学习了不少医术毒理。皇祖母这种情况，昏睡十二个时辰之后，自然会清醒！

亦或者，用外物刺激，比如一盆凉水，都能让她即刻苏醒！”

“哦？”皇帝半信半疑，“当真？”

“侄儿所言，句句属实！皇伯父叫人一验便知！”慕砚川道。

太医们自然不敢对太后随便下重针，更不会有人胆敢朝着太后泼冷水。

自然，太后中的毒，无法轻易解除。

“那此毒除了让人昏睡，可还有旁的坏处？”皇帝又问。

“没有！只是等人醒来之后，会有些晕眩头痛，缓个三五日，便可痊愈！”慕砚川又道，“皇伯父，皇祖母这毒中的实在是蹊跷，好似是有人专门想要利用此事，来坐实侄儿灾星之名！”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凝重。

主要是，慕砚川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太医很快来给太后刺了针，伴随着一声惊呼，太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母后！”

“太后娘娘！”

一群人呼啦啦的拥了过去，关切的看着太后。

太后的脑袋，还有些晕眩，但她仍是强撑着精神道：“砚川所言甚是！皇帝，你务必查明此事，还砚川一个清白！”

刚才在昏迷之中，她并非对外界之事全无感应。

慕砚川的话，她自然也是听到了。

皇帝应了声，随即叫慕砚川起来回话。

慕砚川踉踉跄跄的起身，太后赶紧叫太医给他医治包扎，处理了伤口，并且给他赐了座。

这般重视，倒是叫在场众人神情复杂。

“砚川，你告诉朕，这梦南柯之毒，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道，太后是如何中毒的？”皇帝沉声道。

“梦南柯之毒很是隐蔽，其需要两种香气混合，才会产生中毒的效果。其中一种，便是檀香！祖母信佛，日日烧香拜佛，每日必然会沾染檀香。而另外一种，则是极其珍贵且稀少的朱娥泪！”慕砚川道。

“朱娥泪？那是什么东西？闻所未闻！”

“皇伯父不知道也是正常，因为此物产于南疆，非常稀少，它有者强烈的安神，致幻之毒性！

但是只要辅以龙涎香调制，便可中和其毒性，反而有着清心凝神之功效。”慕砚川道，

“此物若想与檀香混合，形成梦南柯之毒，其条件也颇为苛刻！多一分，少一分，都是不成的！”

“竟有此事！”皇帝不明觉厉，“那就严查太后身边，同太后接触之人，看看谁用过此物！”

“皇上，龙涎香此物，可不是寻常宫人们能用的！”皇后适时提醒道，“若是当真论起来，倒是臣妾与诸位妹妹嫌疑最大。”

“皇上明鉴！臣妾绝无谋害太后娘娘之心，更不知道那朱娥泪是何物！”嫔妃们纷纷跪了下去。

“是啊皇上！臣妾们日日给母后请安，不曾出过这等差错！”皇后也道。

“皇伯父，是否曾将龙涎香，赏赐于诸位亲王？而他们，又是否于最近拜见过皇祖母？

这梦南柯毒发，只会在二者接触的一个时辰之内！只要调查今日有谁接触过皇祖母，便能查出真凶！”慕砚川话音方落，太后身边的宫人，便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齐王。

“一派胡言！”齐王愤怒至极，“你的意思，难道是本王谋害太后！简直岂有此理！”

因为，最后跟太后接触的，就是齐王。

“不可能是齐王！”皇帝道。

“母后是齐王的亲生母亲，臣妾也觉得，齐王不会这么做！”皇后道，“或许是弄错了！”

“总不至于是齐王为了陷害自己儿子，便对自己母亲下手吧！那该多丧心病狂！”另外也有人道。

这的确很是不附和常理！

“父王息怒，孩儿相信，父王绝对不是那种人！但若是父王被人恶意利用，无意间做了帮凶，却也未必没有可能！”慕砚川道。

“住口！你为了留下，还真敢信口开河！”齐王暴怒。

“孩儿刚才说了，梦南柯之毒形成条件苛刻。敢问父王，您今日是否去见过皇祖母？是否是在皇祖母刚礼佛完成之后？”慕砚川道。

齐王面色有些不自然，却仍是冷冷道：“是又如何？这又能说明什么？本王哪次不是这样面见太后的？也未曾出过问题！”

“皇祖母每日礼佛，都是固定时辰，有心之人想要知道并不难。再利用父王，将朱娥泪之毒带去，那就很合理了！

正如您所说的那般，一直不曾出过问题！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慕砚川道，

“父王莫要急着辩驳，若您当真接触过朱娥泪，并非没有办法验证！此香持久，遇盐水既变红，父王不妨将衣服浸于盐水之中，看看是否变色！”

皇帝很快便命人安排了下去，而果然，齐王衣服变了颜色。

“竟然是真的！”众人大惊失色。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齐王表情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事实如此，父王您就是做了旁人的刀了！”慕砚川正色道，“父王还是好生想想，这香料，到底是谁给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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