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 飘香楼
风和日丽，街道上人来人往，商铺林立，一片繁华。
三女玩儿得非常开心，中午时分，他们看到一家颇具档次的酒楼。
刚准备过去，迎面就碰到一个熟人，田渊。
“公子！”
这家伙也算长了个七窍玲珑心，见赵轶穿着一身素袍，并没有说出他的身份，不过，脸上的表情却非常尊敬。
赵轶似笑非笑。
“田先生，这么巧！你也是来吃饭的？”
“是是是！”
田渊一个劲儿地点头，其实他只是从这里路过，但他当然不愿意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赶紧走到门口。
“掌柜的，最好的房间给我们留着，有什么好酒好菜全都端上来。”
“好嘞！”
随后又看向赵轶和三美女，点头哈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腰弯成了九十度。
“公子，三位小姐，里面请！”
赵轶见他人够机灵，做事果断，有意扶持，将来应该用得着。
也不客气，带着三女，踏步就往里面走。
酒楼共三层，登高远望，满是祥和。
“嘿嘿，能在这里遇到皇上，实乃田某三生有幸！”关上门，田渊面带微笑，恭恭敬敬。
“坐下吧！”
什么？
田渊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谁啊？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啊！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和皇上坐一桌，这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啊！
但他始终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小心翼翼道。
“皇上，小人何德何能……”
“让你坐就坐，婆婆妈妈的干嘛？”叶青弦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
“小姐教训的是！”
田渊满脸堆笑，伸手轻轻在自己脸上拍了两下。
然后才战战兢兢，坐在椅子上，说是坐，倒不如说是靠，只有一点点屁股，沾在椅子边缘，微低着头。
纵有三位绝色美女在面前，也不敢看一眼，至于动筷子，打死他都不敢。
待赵轶他们吃得差不多了，才笑眯眯问道。
“皇上，这里的菜还行吧！”
赵轶擦了擦嘴角，轻轻点头。
就在这时，楼下街道上，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琵琶声。
“咦！是谁在奏乐？”
赵芯好奇地走到窗户边，看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怀抱琵琶，轻轻弹奏。
一个五十左右的老者，捧着一个土碗，向周围的乞讨，看样子，应该是爷孙俩。
“弹的不错！”
赵芯轻抿红唇。
“嗯！”
叶灵韵姐妹轻轻点头，闭目欣赏。
田渊赶紧站起来，拉开门对外面的手下说了两句。
不一会儿，老者和少女就被带了进来。
田渊随手将二十两银子，放进老者土碗里。
“多谢大爷！”
老者愣了一下，诚惶诚恐。
“捡你们最拿手的，来一曲。”田渊笑了笑。
“嗯！”
少女个子不高，很消瘦，但皮肤雪白，五官端正，很清澈干净，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落难的小姐。
很快，一曲非常伤感的乐曲，从少女纤细的指尖缓缓流淌。
仿佛述说着少女充满不幸的身世，美眸中隐含泪光。
听得三女心情沉重。
不一会，琴声戛然而止。
“嘿嘿，不知道公子还想听什么？”田渊赶紧看向赵轶。
“不用了？让他们走吧！”赵轶轻轻挥手。
“谢谢公子！”
老者千恩万谢，退了出去。
赵轶满意地看着田渊。
“田先生很会办事，相信我们以后会有机会合作。”
“皇上有事，只管吩咐，小民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田渊顿时喜出望外。
“你……你们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老者惊恐，颤抖的声音。
赵轶，赵芯，叶灵韵和叶青弦赶紧站起来，向窗外看去。
只见七八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家伙，将老者和少女团团围着中间。
少女紧紧抱着琵琶，吓得躲在老者身后，瑟瑟发抖。
“拿来吧你！”
老者极力保护少女，却不料肩上的包袱被一个黑衣壮汉，一把抢了过去。
老者一愣，想到刚才赚到的银子还在里面，又赶紧去抢包袱。
结果被壮汉一脚踹翻。
“哈哈哈！”
众黑衣人一阵狂笑。
少女刚要去查看老者伤势，她非常焦急，却说不出话来，这时，众人才知道，她是个哑女。
另外一个黑衣人，一把抱着她的腰肢，扛在肩上就跑。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有没有无法了！”
叶青弦腾地一下火冒三丈，就要直接从三楼跳下去，赵轶一手将她拉住。
冲着楼下的张二蛋使了一个眼色，几个亲卫，立刻就跟了上去。
赵轶回头，看向田渊“先生可认得这帮人？”
“呃……”
田渊踮起脚尖，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只管说。”赵轶声音冷冽。
田渊吓得一激灵，赶紧说道。
“皇上，这些人都是飘香楼的人，飘香楼表面上是个青楼，可背地里却干着伤天害理，无法无天之事。”
“你可曾去过？”
“去过两次！”田渊不敢隐瞒。
“朕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赵轶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请皇上恕罪！“
田渊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赵轶冷冷俯视着他。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田渊擦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皇上！京都表面上繁荣昌盛，但是，入夜之后，很多见不得光的交易，便开始滋生，这飘香楼更是猖獗。”
赵轶面色阴沉。
“楚兴国这个京都府尹究竟是怎么当的？如此严重的事，居然一无所知？“
“皇上，这样的事由来已久，他们只接待熟客。一般人，根本就接触不到，楚大人刚来，也不能全怪他。”
赵轶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都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
田渊想了想。
“就这么说吧！他们专门为有钱有势的人服务的，满足那些有着特殊癖好的人，就算是吃人肉，也时有发生。”
三女一听，下意识地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肴，顿时一阵呕意。
赵轶眼神逐渐变得冰冷，饥荒年间，饥饿让人们丧失理智和道德，以同类果腹，易子而食，倒也就罢了！
可现在，虽然不是什么大丰之年，但基本的温饱应该不是问题，再做出此等泯灭人性的事，那就是天理难容了。
尤其是为满足那些变态嗜好，将别人生命视作草芥的人，更应该杀。
“可恶！”
赵轶怒不可遏。
田渊壮着胆子，继续说道。
“在他们那里叫菜人，还把小孩叫“和骨烂”，十几岁的少女叫“不羡羊”，意思就是，比羊肉还鲜美。”
“遇到大灾之年，还被公开售卖，甚至比猪肉，狗肉还要便宜，即便是新鲜下葬的尸体，也会被刨出来分食。”
“小人曾还听说过这样一件事。说在灾荒年间，一家人已经饿得半死，女子却突然拿回家三千文钱。”
“丈夫问她哪里来的，她怎么也不说，只是让丈夫拿钱去给儿子买东西吃。”
“然后就哭着跑了出去，当他丈夫拿着钱去集市上买东西时，却看到女人被挂在人肉摊上，双腿都没了，但人还活着。”
“因为死了的人肉就不值钱，屠夫会尽量维持她活着，惨不忍睹。”
听到这里，赵芯叶灵韵，叶青弦不禁毛骨悚然，就连赵轶也是一身惊悚，几乎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双拳紧握，怎么有没想到，如此繁华，祥和之下，竟然隐藏着丧心病狂，血腥的勾当。
田渊压低声音“小人怀疑，他们之所以敢如此大胆，上面，必然有人袒护他们。”
“此事，无论牵涉到谁，朕都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皇上，他们去了飘香楼。”
就是这时，张二蛋敲门而入。
“立刻集结锦衣卫，朕今晚，要大开杀戒。”赵轶带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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