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282人尽皆知
“嗯。”曹琳看着夏臻的眼神带着一点同情，虽然夏臻惊讶于对方居然还能露出这样的神情，但是心中一时间已经被一连串乱七八糟的事情填满了，也懒得再去想更多的其他的东西。
曹琳道：“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
“找你干什么？”夏臻倒是笑了，“虽然我还是挺感动的，但是这个事情吧——跟你还真的没有关系。而且虞懿肯定不同意你这么做的。现在蒋定瑛的最大目标还是我和钟世景，你和虞懿目前算是好不容易摘出去了，他不可能允许你再被牵扯进来的。”
曹琳扯动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也许是觉得夏臻说的很有道理的缘故，一时间也没有回话。
夏臻有些看不下去地拍了拍曹琳放在桌面上的手：“好了好了，我怎么感觉你想的比我还多。我现在都觉得没什么了——本来嘛，伸头一刀和缩头一刀，没什么太大差别，想开了就好。倒是你……呃，注意一下虞懿吧，我感觉他现在有点太神秘了，有些担心。”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吗？有时间一定要和虞懿说清楚，不然……”夏臻说。
曹琳想起了前一天晚上和虞懿的那段对话，没头没尾，到现在都觉得有些头疼。
她犹豫了一下：“昨天晚上我和他已经说过了。”
“啊？”对方有些吃惊，“昨天晚上？”
夏臻倒是真的没有预料到这个。
“什么时候？”
“就是在你给我打电话之后没有多久。”曹琳看着夏臻，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他打给我的。”
“……”夏臻无语半晌，好像在想着措辞。
“你刚才怎么一点关于这个的事情都没有告诉我……”夏臻说，“要是我不提到虞懿，我估计都不会知道了吧？”
曹琳也无奈。
她说：“刚才不是在说你的事情么，怎么这个你也能歪到这方面去。”
“好吧好吧。”
夏臻摸了摸自己面前的杯子，手上传来温暖的触觉。
“当我没说好了。虞懿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你问了没有？”
曹琳用叉子卷起了满满一叉子的一面，安安静静地把这一整口都咽下去，这才慢悠悠道：“问了，不过——”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想想自己昨天和虞懿的通话内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好像也没有获取什么有用的信息，反而最后还被虞懿将了一军。
这实在不是一种好的体验，曹琳甚至都不想说出来。
能说什么呢？
曹琳的声音含含糊糊，“没得到什么特别的答案，差不多就是那样了。”
为了夏臻不过于担心到要找虞懿对峙，曹琳想了想，再三斟酌，这才接着道：“我大概了解得差不多了，总之你放心好了，我自己有把握，虞懿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是脑洞比较清奇而已，这事儿反正最后要是倒霉也落不到我头上，这么说你还会担心吗？”
夏臻想了想，好像还真是曹琳说的这样。曹琳看上去确实是很有从容不迫的意味，神色也很平静，而且就他们之前的对话来看，曹琳想到的事情其实很多——毕竟跟她自己有关，脑子肯定动得勤快一点。
既然如此，那就是最好。夏臻若有所思。
这么一圈看下来，还是自己的事情最棘手。
想到这里，夏臻又是一声叹气。
曹琳看着对方的样子，也叹气，“看你这个样子，我觉得吃饭都成了你的负担了，你压力有这么大？有时间找钟世景聊一聊吧，别什么都憋着，和我说你也只能发泄一部分而已。”
夏臻有些勉强地笑了笑。
“其实也不是压力大，就是觉得——哎，算了，我也说不清楚。我之前就已经和钟世景谈了，但是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关于钟世景的问题，毕竟得罪了老太太，和我来说，其实也没有到什么天塌地陷的程度；但是对于钟世景来说，就会比较难办，这个事情他是夹在中间的双层受害者，怎么处理都肯定会有让人不满意的地方……”
她稍微有些出神，视线在周围一圈公司里的员工上逐一略过，怎么也找不到焦点。
半晌，夏臻这才回过神来似的，接着点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要不是因为钟世景，我也不至于愁成这样。”
曹琳有些哭笑不得：“所以你是怪你家那位了？”
夏臻的脸莫名其妙地因为这简简单单的“你家那位”红了一下，红晕迅速上升又下退，夏臻在心中嗔怪自己怎么又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好了好了。”
夏臻伸出手，在空气中胡乱挥了几下：“别提他们了，真是，好好的心情全被弄乱了，吃个饭都不安心。”
“……”曹琳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心说明明这不是你先挑起来的话题么？但是转念一想，夏臻现在本来情绪就不够稳定，这样的情况倒也算得上是正常了。
于是干脆闭口不言。
夏臻也就能通过工作时间来让自己不被这些烦心事打扰了，这么想想，还是有点可怜。
这段时间以来，公司里很多人看向夏臻的眼神都变得有点深不可测了起来。
一开始，夏臻并没有太过在意，因为当时的她还没有从那些眼神里面感受到任何实质性的含义，比如嫉妒、怀疑或者愤恨，这些全都没有。那是一种既没有恶意，但是也没有其他情感的眼神，与其说是展示，不如更像是好奇和探寻。
直到后来，当夏臻和钟世景一起在公司里面走动的时候，才忽然从那些人的眼神里读出了什么——那是八卦的意味，是早就察觉到了什么的跃跃欲试。
从那以后，夏臻就开始深刻地检讨自己，是不是在公司里的时候和钟世景走得太近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都发现了？以后要不要和钟世景保持一下距离？
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曹琳后的夏臻收到了对方不留情面的嘲笑——虽然曹琳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夏臻却能非常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嘲笑意味。
在听说夏臻想要和钟世景保持距离的时候，曹琳笑了笑，道：“你可得了吧，过了这么久了你才反应过来？你不是一直都觉得自己很敏感么？现在公司里的人基本都没有不知道的了吧，你现在装作划清界限有什么用？”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夏臻凑得离曹琳更近了一点，“我是真的没有感觉出来啊，我和钟世景应该也表现得没有那么明显吧？这些人怎么感觉出来的？”
“你真想听？”曹琳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夏臻连忙点头：“嗯嗯，说来听听？”
曹琳清了清嗓子，又想了想，“首先，之前你还没有当上副总裁的时候，这个事情不就已经在公司内部被传得满天飞了么？那个时候钟世景就已经开始处处帮你解围了——好了，别用这个表情看着我，也别解释或者反驳，这个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公司里的人眼睛都看得清楚着呢。”
夏臻动了动嘴唇，神情有点萎靡。
难道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其实一开始大家也只是猜测而已，但是你也要知道，现在这种社会氛围，就是能把八卦说成是真的，所有你们这对的关系，基本上已经算是默认了吧？就算不觉得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也会觉得你们有暧昧，如果钟世景不和你在一起，也不会找别人……这就是很多人心里的想法。”
夏臻目瞪口呆，半天，才慢慢吐出来一句：“曹琳，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这么精通于这个了？你还是我那个专心于工作的曹琳吗？”
曹琳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这个事情在公司其他员工的嘴里都传遍了好不好？我就算不会说，听了这么久，也早就会背出来了。”
“……”夏臻有些费解，“这群人怎么这么闲啊，要不要我和钟世景打个报告，让他给他们加加工作量？”
曹琳笑了：“反正你别太介意就对了。这个事情吧，自从你正是升上了副总裁的职位之后，其实也就算是被搬到明面上了，没什么可以在意的。反正现在你也是副总裁了，职位都比他们高，他们也说不了什么坏话。”
“……那你说，我和钟世景的关系，在我们公司，已经算得上是人尽皆知了？”
对方沉默了一下，好像在认真思考：“其实也不算是。毕竟这些消息也都是一些小员工自己私底下互相传传的，高层的人可能对这方面就不感兴趣，也没有听过这方面的传闻，小员工肯定也不会专门跑到他们面前说些什么，所以这部分的人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夏臻还没有来得及感到高兴，就听见对方又接着道：“不过你和钟世景的那些互动，也足够这些小员工印证自己的猜测了，比如——上次你被泼了咖啡的那一次，钟世景的那个样子，真的很难不让别人多想吧。”
“这你都能看出来？！”
曹琳神色不变：“我听其他员工说的。”
“……”夏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彻底无语了。
就在夏臻得知这样的一件事情没有多久后的一天，夏臻迎来了一个她几乎已经忘记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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