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237幼时心事
虞懿苦笑：“别说，你说的还真的挺有道理，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吧，最近我们两个都挺烦的，老太太成了心的要给我们介绍什么人。钟世景现在还好啊，这几天他算是彻底解放了。”
“为什么？”曹琳表示不解。
虞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曹琳。
“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呗，我不是和你去吃晚饭了么？结果就昨天晚上出了点出了点事情，老太太紧急召唤我和钟世景，我当时和你待在一起，手机没电了也没发现，就错过了老太太的来电，钟世景倒是看着很听话地就去了……”
曹琳露出一副半知半解的样子，虞懿还是耐耐心心地说着：“据我今天在手机通知上面看到的数字来看，老太太、钟世景还有钟励叔叔、管家这几个人一共给我打了三十来通电话，前前后后总共持续了一整个小时，可是我一个都没有接。”
“然后老太太就开始叫人来查我在哪里……昨天我在那个聚会上有和好几个人都打过招呼，你记得没有？就在我带你从会场出去的路上的那些人，他们里面就有人告诉了老太太一些错误的信息，现在老太太生气生大发了，连我表哥都懒得管，一心只想着管我。”
虞懿的脸上都是无奈。
“什么意思？”
虞懿的后半段话有点语意不详，曹琳努力地想了想，“错误的信息？那是什么，为什么蒋定瑛会生气？”
虞懿一边在自己的心里吐槽曹琳永远都喜欢叫一个明明已经七八十岁的人的原名，一边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道：“就是，以为我和你在一起了，这样能明白吗？”
虞懿觉得这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没有限制内容的答案了，虽然意思有点不太对，但是用来给曹琳描述却是刚刚好。
“哦。”曹琳点点头，倒是没有什么太过于惊讶的样子，“明白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不过这么一说就都能说得通了。所以你现在是怎么样了，早上就是因为这个才觉得心烦么？”
虞懿苦笑：“岂止是早上啊，就连现在也一直很心烦，我真是不明白了，这原本还是钟世景自己的事情，怎么忽然又拿我当目标了？”
“那你就直接和蒋定瑛说啊。解释解释就好了。”曹琳说。
“哪儿有这么简单。”
虞懿倒是很直接地摇摇头，“老太太这是很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算我解释了，她也有办法驳回，而且她毕竟是我们家里最大的长辈，我就这样跟她说话，她肯定着急。年纪这么大了，别到时候又生了什么病。”
“我是不懂你们这种大家族。”
曹琳耸了耸肩，对着虞懿道：“感觉很累。”
“为什么这么说我？我听说你们家目前是四世同堂的状态，和我们状况差不多吧，还多了一代。”虞懿道，“难道你们都不会对你们家的长辈‘唯命是从’吗？”
“有吗？”曹琳犹豫了一下，“说实话我在家里度过的时间不多，我记得我很小就在加拿大那边长大了，家里的很多长辈却都在国内住着，交往不是很多，也不算特别熟，我关系最好的应该是我的父母，我每周大概和他们有平均三到四次的视频，然后就没了。”
曹琳停顿了一会儿：“我回国之后也没在我们家里待太久，而且这第四代也是我姐姐他们的儿子，我没见过几面，一直在外面自己住，体会不到这种感觉。”
虞懿来了兴趣：“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和别人都不太一样，感觉你和自己的家庭的关系……不是很近。”
“岂止是不近。”曹琳模仿着刚才虞懿的语气。
“其实也有很多之前认识的人都跟我说过，觉得我太过独立，不像这个家里的一份子。怎么说呢，我从小就自己在国外生活，感情方面确实比较淡漠，这个我自己承认了，毕竟这么多年独立惯了，应该是改不回来的。”
“但是从更多方面来讲，其实我觉得我的家人好像都有那么一点点地……怕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么形容是否准确。但是我觉得应该是这么用的。”
“怕你？”
虞懿想了想，“为什么会这么说？”
“可能就是因为我的性格的原因吧，家里没有人是和我一个性格的，至少他们相处很融洽，但是我就不怎么喜欢在他们面前说话，我之前有听过我妈和别人的谈话，说我总是沉默寡言的，小时候更吓人，一天都说不了一句话，那个时候她还以为我的发声器官有问题，要带我去看医生来着。”
“……”虞懿总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太该听的部分，但是看着曹琳没有想要掩盖的样子，他也就不想故意回避了。
听一听也没什么。这说明了曹琳对他的防备心不重，是好事。
他沉默了一会儿，虽然只有几秒钟，但是心里却觉得格外漫长。“后来呢？”
“后来……也没什么。”曹琳沉吟着，“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就是一种没什么太大危害的……病症吧，和外界的交流有障碍之类的，我这个状况一直维持到我六岁的时候，在那之前我父母就有点怕我，干脆把我送到加拿大，寄养在别人的家里，给他们钱，让他们提供给我住宿和伙食。”
“不过在那边过了两年我的情况就好了，能正常沟通，就是不喜欢沟通而已，和现在一样。十二岁的时候我自己搬出去一个人住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怎么回过家，都是自己住。”
虞懿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挠了挠自己的头。
“你之前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个。”
“因为觉得没什么好说了。”曹琳的语气倒还是很轻松，“好吧，不如说，之前其实没有多少人问过我这种问题，今天你稍微提到了，我就说一下而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之前听到我的事情之后，总是会觉得我很可怜，或者说一直安慰我什么的，但是我自己不这么觉得。”
虞懿说：“是吗？”
“不是吗？”曹琳反问他。
“这在我的认知里只是很多种生活方式里面的一种而已，我并不觉得这算是一种异类的生活，因为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有着和我一样的问题，我们并不是最少数。”她停了两秒，“这只是我的习惯，你对其中有什么误解吗？”
“没有没有——”虞懿连忙举起双手，“就是忽然感觉你对我敞开心扉了，有点受宠若惊，不要介意，我没有背的意思。”
曹琳觉得好笑：“算了，你也别睁眼说瞎话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个人——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家是四世同堂？我不会之前还和你敞开心扉过吧，我怎么不知道？”
曹琳的重点抓得又快又准，话题转变得突然，但是也正正好好地让虞懿有些心虚了。
“我说实话你会不会生气？”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曹琳看着对方的眼睛，“但是你如果故意隐瞒，我想我的心情不会特别好。”
“其实，也没什么。毕竟你是我的手下，你知道，我怎么说也是钟家的后代，每次身边出现什么人，钟家都是要有人来检查一下你的生平过往的，这应该算得上是一种……规矩吧？更何况你还是我工作的时候最密切关联的人员，没道理对你的过去不闻不问。”
“……”曹琳思考着，“这可以接受。之前我在的那家公司也是这样的，而且还要更加的严厉一点，员工要自己填表做报告总结。没事，这个我不会在意。”
曹琳的反应也是意料之内的，虞懿没有觉得意料之外，曹琳在这方面一向都还算大度，也懒得追究。
“那就行。”虞懿说。
曹琳却忽然抬眼问他：“那这么说来，夏臻也被钟世景调查过吗？”
“是有的吧。不管钟世景自己愿不愿意，钟家的人肯定都会忠于职守，完成这个任务的，你要知道的一点就是，这个资料不仅仅是我和我表哥本人会看，钟励叔叔也是会看的，毕竟他是长辈，眼睛比较老辣，能看出一些不对劲来。”
曹琳想了想，点头：“嗯，我知道了。”
“不过，话题为什么忽然偏到我的身上来了？不是应该在讨论你的烦心事吗？”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
“你才发现？”
虞懿有点无奈，“好了，也别谈我的事情了，也就这样了，爱怎么办怎么办吧，反正也就是和人家见一面的事情，到时候说明白了就好了。”
曹琳“哦——”了一声：“蒋定瑛给你介绍人去认识了？”
“嗯。”虞懿有些漫不经心地点头，“就这几天晚上的事情吧，说是具体还要看对方姑娘的意思，对方想在什么时候见面，就在什么时候见面，我还不能管。这事儿我估计是逃不过去了，只能听天由命。”
“有这么惨？”曹琳说，“真可怜。”
虞懿“啧啧”地摇头：“我感觉你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真情实感，就像敷衍一样，这‘好可怜’算什么？”
“算……”
曹琳想了想，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点认真的疑惑，“陈述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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