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228当我们谈论何去何从
这也不一定吧，虞懿心中暗暗地想，也别想的这么绝对。当年夏臻连一个小助理还不是的时候，就已经住在钟宅里面了，现在也是经常出入钟宅的大门的——都是在钟世景的带领之下去的，而且一般还是去吃晚餐。
虞懿又想了想，自己之所以从来没有把自己的下属带到钟宅里面的原因，大概还是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面，家是一个非常私人的空间吧，因此，很多时候，当徐家还有其他家族的人来到钟宅做客和吃饭，虞懿其实都不是很高兴。
至于钟世景么……
反正他现在和夏臻修成正果，也就随他高兴，反正他向来如此直来直去，没有人会过多地去怀疑些什么。
虞懿的声音含糊了出来：“你说的也对，不过夏臻倒是经常去钟宅吃饭，尤其是这段时间。其实你要是想的话，有时间我也可以带你去吃一次，钟宅的饭菜不错，反正我看夏臻吃的很香，你应该尝尝。”
“也许确实应该尝试一下。”曹琳倒是没有觉得，这让虞懿稍微惊讶了一下。
他很快反应了过来：“要不是我今天吃了晚餐才赶过来的，就应该带你去尝试一下钟宅的口味了。我说真的，改天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带你去吧，挑一个你不忙的时候。”
“这样可以么？”曹琳问。
“为什么不可以？”虞懿反问，“我带我辛勤工作的下属过来吃顿饭，没什么错吧？”
“到时候再说吧。”曹琳没急着发表态度，“那你待会儿……是要在一边看着我吃么？”
曹琳露出了一个不太好意思的神色：“这样是不是有点奇怪？”
“还好吧。”虞懿道，“我也不是光看着啊，我在钟宅也没吃太多，刚好现在隔了一段时间了，又有点饿，所以待会儿还是会吃的，就是吃少点，不然只有你一个人吃多尴尬，我都受不了这个。”
“噗……”曹琳笑了，“那就这样吧，随便你，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最后记得把我送回去就行。”
“果然你还是最在意这个。”虞懿耸肩，“我肯定会把你安安全全地送回去的，你放心。”
“没说不信任你啊。”曹琳也道，“就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增加活动让我有点适应不了。”
虞懿调转了车头，在下一个十字路头的时候改变了车子的行驶方向。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就不能按照老路走了，这是每个人都应该明白的道理。
“那你也应该适应了。”虞懿漫不经心，“你都这个年纪了，难道以后就真的一直都当我的手下么？你一定有想过的吧，比如等我适应了这个工作职位，自己也可以玩得来的时候，然后再去找钟世景申请一个更好的位置去继续工作。”
他从后视镜里默默看着曹琳的脸：“要不然就更干脆一点，回到你之前的那个公司工作？总之不可能继续原地踏步了吧，我感觉你这个人还挺有野心的，怎么可能一直都心甘情愿地待在我这里，这么久了，就算是为了放松调整，也该调整过来了。”
“我怎么感觉你比钟世景还心急啊。”曹琳表情没什么变化，“这个事儿啊……我还在想呢。其实如果说看你的情况的话，你也早就到了可以自己处理所有事情的年龄了，我也知道你现在都做的很好，不是吗？这个已经不在我思考的值域以内了。”
虞懿笑得眯起了眼睛：“我是不是应该觉得高兴？被你这样的精英夸了。”
“这算什么？”曹琳一瞬间有点哭笑不得。
“这算不上夸奖吧，我是在陈述事实啊。”曹琳的神色突然有些认真了起来,还真的在思考虞懿所说的内容，“之前的公司现在已经不太景气了，现在回去没什么挑战了，相比起来肯定还是钟氏集团好，而且我当初离开也有闹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现在有些认识的人还留在那里，这样不太好。”
“还另外，就是你说的留在钟氏集团里面的选择，其实我觉得现在这个位置挺好的，虽然听起来位置不太高，但是工作量合适，工资的话已经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反正我手上的资金一直都够用。而且你想……现在公司里还有别的适合我的职位么？”
虞懿开始偏过头思考了起来：“这个确实需要好好地思考一下。”
“还是我来说吧。”曹琳看了虞懿一眼，“之前说要留给我的副总裁位置已经给了夏臻了，我个人没有任何的意见，因为夏臻身上的某种特质确实比我更适合这个职位，而且做为副总裁，我面临的事务肯定会变得更多，你还记得之前因为宁东杨的事情，夏臻和钟世景天天出去见客户的时候么？”
“嗯。”虞懿点点头，“我记得的。”
“那个时候我和你不是就承担起了他们没有时间做的一些工作吗——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已经有些超载了，后来我想了想，就算真的要升职，应该也不是今年的事情了，先把这个时间段的事情都忙完吧。”
曹琳接着说：“对了，而且你想没想过，公司里没有其他的位置来给我坐了，大家各司其职的阶段已经维持很久了，之前空出来的宁东杨的位置，现在也给了钟遥了，没有位置空出来，我就没有办法换职。所以，我现在并不着急。”
“你说的还真是……”虞懿看了看手机上的导航地图，这才接着道，“如果要给你让出来位置，就肯定有人要走或者升职。但是这在目前看来几乎是没可能的。现在公司本来就不算特别稳定，要把这段资金紧缺的时期熬过去，人员调动还是要尽量避免。”
“所以咯。”曹琳学着虞懿之前的样子耸肩，“我也不是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不过特殊时期特俗对待，等年后看情况吧，说不定年后你就看不到我了，除非你也升职。不过这个事情可能么？”
曹琳歪着脑袋看虞懿：“你有想过升职么？刚才你问了我那么久，你自己呢？”
“我？”
虞懿有点措手不及。
“我啊……到时候看吧，之前我感觉钟励老爷子还有想过等我历练出来了让我去其他的钟氏集团的分部当个总裁什么的……他和我表哥都是这么说的。但是我这段时间也一直想起来这事儿，我就觉得吧，其实最好的环境和状态还是只有在我们总部这边才能有，去了分部，也都不是什么重心，我本身也不是领导型的人才，有可能引起反效果。”
曹琳感叹：“你对你自己的看法还是比较客观正确的。”
对方想了半天，觉得有些不对劲，“嘶”了一声，但是到底还是没能装成严肃的模样，破功笑了出来。
“你这是几个意思啊，肯定我在领导能力方面的自己否定吗？”
“没有啊。”曹琳说。
“陈述事实而已。”
这句话是两个人一起说出来的，说完曹琳也愣了，她转头看了看虞懿，却只见到一个笑意丝毫不加掩饰的侧脸。
“……”曹琳说，“哈？”
“你的口头禅。”虞懿跟个没事人一样，“听久了就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用了，理中客女士。”
“理中客？那是什么？”曹琳非常诚恳地发表自己的不解，想从虞懿那里听到解释。
“这是一个由三个不同的词语构成的组合词，展开来讲就是：理性、中立还有客观。”
“哦——”
曹琳默默地在肚子里消化了一会儿，“不过听上去不像是个褒义的词啊，你不觉得么？”
虞懿挑眉，觉得惊奇。
“我以为你对这种词汇没什么感觉的，这你也能察觉出来？”
“为什么不？”曹琳听着从车内广播里传来的低沉的英文歌，好像整个人的重心都放在了那上面，可是嘴上还在和虞懿说着话。
“这看起来很直接，你想，从来不会有一个人是完完全全的理性、中立和客观的，他们肯定会有自己心中更加偏向的一方，就算是圣人也好。如果一个人被人说是理中客，我想这应该是一种嘲讽的方式吧——嘲讽对方不知天高地厚的那种。”
虞懿吸了吸鼻子，“好了，我现在不敢随便给你起称呼了，你太聪明了，冰雪聪明的那种。”
“我相信你在别人面前绝对不是这么评价我的。”
曹琳一脸“我知道一切”的表情，露出微笑，“虽然我在这方面的感知确实有点欠缺，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知道我在公司上下所有人心中的形象。”
“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在背后说过你什么坏话好吧，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特别是在知道您是我表哥专门给我派来助阵的专家之后，我心中对您的敬意更加的深厚了，你就是给我指路的明灯，不停地照亮我前行的道路……”
虞懿天生一副笑相，谁看了都要喜欢，此刻更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明摆着是来拍曹琳马屁的，可是曹琳居然也没有生气，好像早就习惯了这种相处的模式。
“所以我说你冰雪聪明。”虞懿也说，“虽然知道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但是也并不着急去改变，您这叫不为所动啊，值得学习借鉴。”
“认真的？”曹琳问。
“认真的。”虞懿点头点得很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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