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226女强人的过去
曹琳一时间有些发懵，但还是跟着对方走着，一边回头看看有没有自己那位旧时同事的影子。当然是徒劳无功。
于是曹琳干脆就随虞懿的便了，跟在对方的身后沉默寡言，倒是看见了无数个眼神中带有些异样和奇怪色彩的人不停地朝着虞懿和自己的方向看。
曹琳这样的人，自然是有些看不懂这眼神当中的含义是什么，但是身体的本能告诉她那也许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也就干脆低头，选择不去看。
虞懿不像曹琳，一看见路上这群以前有过交集的人传递过来的目光，他就知道他们的心中都有着什么样的图刺耳了。心下愈发有些烦躁，虞懿冲着这伙人使了好几个眼色，都有点不耐烦的意思，嘴上倒还是按照正常的流程来。
“哟，顾总，今天气色不错——刚刚没看到您，您刚来么？”
“不了不了，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回公司一趟，改天吧，改天有时间一定和您单独喝一杯！”
觥筹交错之间，虞懿处心积虑地拉着曹琳要从这片流光溢彩中推理出来，一番应付的客套话下来，虞懿自己都觉得累了。在场面上混久了，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其实大家都分的明白。
就好像虞懿和某个人说改天一定要和对方出去喝一杯一样，有谁自己放着好好的大把时间不去享受，还要和一个根本不怎么熟悉的人一起喝酒？
全都是场面话，不听也罢，不记得更好，反正说出口就忘，一个字值不了多少钱。
总算带着曹琳出了会场，推开门的第一秒，虞懿自己就先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而已。
秋天也已经有些冷了。
在钟氏集团的公司里面带着的时候，暖气已经渐渐地开起来了，而且每层楼里面的人数多，整层楼里面都是暖烘烘的，有时候还要脱西装外套，因此他每天选择的衣服都算不上多厚重，现在的气温每况愈下，虞懿开始思考衣柜里面的衣服是否应该换季了。
他转过头去，低声询问曹琳：“冷不冷？你带外套了没有？”
曹琳今天的这件晚礼服没有袖子，裙子下摆也不长，虞懿自己穿着西装外套都能感受到那种寒风入骨的感觉，虽然不熟难以忍受的程度，但也还是不舒服，更别提只穿了一件裙子的曹琳了。
“带了一件小外套。”曹琳看上去镇定得很，但是有些颤抖的嗓音还是些许暴露出了她现在的处境。她把那件小外套从自己的随身的包里面拿了出来，穿上，看上去似乎好了点。
虞懿多看了曹琳几眼，这才道：“走吧，车库离这边近，走几步就到了。到了车里会好很多。”
曹琳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快步地走向车库，过程中也没有说什么话。直到都坐在车子里了，虞懿这才松了一口气，把汽车的顶端再升起来，隔绝掉一切冷空气的存在。这个时候，并不是耍酷的好时机，相比起来，取暖才是真的。
“要冬天了。”虞懿在启动车内的暖气系统的时候这么说道。“一开始不觉得，现在才忽然发现这天气都这么冷了，不穿外套在晚上都不敢出门。”
说这话的时候，虞懿还在看着曹琳，似乎心中在想着什么事情。
曹琳坐在副驾驶，也微微侧过头去看对方，眼神交汇，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其实还好，就是这边早晚昼夜温差大，中午比较暖和，和早秋没什么不同，就是晚上没有太阳，显得冷了，以后晚上确实要多穿一点衣服了，免得感冒。”
虞懿看着对方觉得有些好笑：“你知道得这么清楚，怎么出来的时候不多穿点衣服？”
“出来的时候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么冷。”曹琳犹豫了两秒，似乎在想着怎么去表述，“那个时候也不像这个点这么冷，出门的时候觉得还好，而且主要是来赶这个聚会，所以也懒得回去取外套了，装衣服也是个麻烦的问题。”
车内的温度逐渐升高了点，到了一个舒适的程度。
虞懿咳嗽了一声：“这倒也是。”
“对了。”曹琳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你怎么这就送我出来了？你今天晚上没有什么事情吗？我看这个聚会也才刚刚开始的样子。”
“还好……”虞懿打着方向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就是过来看看，没什么要紧事，刚好不是遇见你了么，就先送你呗，接下来的事情，接下来再说。”
曹琳对着虞懿近乎完美的侧脸看了一会儿，“那谢谢。”
“没什么。”虞懿勾了勾嘴角，“反正我也没事干。”
“……”曹琳有点接不了话了。她不是很能明白虞懿的这种虽然我没什么事情但是我就是想来转一圈的思想，想了想还是把发表评论的话都吞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毕竟是自己上司，而且自己也管不了别人的事。
“对了，”虞懿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你晚上吃晚饭了没有？”
“啊？”
曹琳愣了愣，然后这才下意识地开口：“还没有……”
“晚上准备怎么解决？”虞懿在一处十字路口的红灯前面停了下来，转头重新看向曹琳，“还是回家吃快餐？”
“呃——”曹琳偏了偏脑袋，“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选项了。”
“不是吧。”虞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笑出声来，“你真的这么想的？难得穿的这么隆重出来一次，然后你告诉我你打算回家继续吃三明治？”
“首先，我所参加的聚会我和这天晚上吃到的晚餐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必然必须的联系吧？”曹琳掰着指头和虞懿算，“其次，这衣服也不是我选的，这个你知道啊，我很少穿这么‘隆重’的衣服，也很少出席这种‘隆重’的场合。而且我也不是自己想要来的，纯粹是被别人带来的，其中没有太多我自己的个人意志在里面。出了刚才那个场合，我的生活标准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虞懿抓住了重点：“你不想来还要来？这可真的不是你的风格，你和你那个同事关系真的有这么好？”
曹琳沉默了好一会儿，虞懿在某一瞬间产生了对方根本就不会回答的错觉，他看着面前十来米远处的红灯慢慢转换成黄色，然后变成绿色，于是他不再等待答案，准备继续发动车子上路。
其实他早就应该做好很多准备了，不是所有人在做什么事情之前都会和他报备一声的，就连当初钟辽准备和龚楚何结婚的时候虞懿事先也没有收到太多的消息。
人有时候确实应该管好自己的好奇心和控制欲，因为不是所有人都会惯着你的脾气，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你听。
虞懿深吸了一口气，在想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气氛。
毕竟就这样让气氛僵化，实在不是虞懿会做的事情。
汽车继续行驶起来。
虞懿张了张嘴，却听见曹琳说话了：“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我确实也有点事情要去做。”
女人沉默了一下，很快继续接道：“我以前在别的公司的一些事情……说出来了你也不会清楚，所以知道有这件事情就行了。今天来我就是陪这个同事见一个人的，刚才已经见过了，也就没别的了。”
虞懿“唔”了一声，“我明白了。”
“没什么不能明白的。”曹琳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其实告诉你也没关系，我以前在的那个公司，也挺大的，不过这几年后劲不行了，所以你可能平时没有注意过——但是那个时候的它，就和现在的钟氏集团的地位差不多吧。”
“嗯。”虞懿点点头，证明自己在倾听。
“我在之前的这个公司里面的位置还蛮高的，”曹琳想了想，解释道，“比我现在在钟氏集团里面的地位要高，准确来说，比你的这个位置也要高一些。”
虞懿哭笑不得：“我明白了，我现在是部门主管，比我还高一些……那就是高管呗？”
“差不多吧。”曹琳微微点头，“管的事就和夏臻差不多，财政方面的，又多又杂，我在那边工作了一年多，不到两年，就受不了了，虽然可能你们现在很多人都觉得我是工作狂，没了工作活不了，不过当时的工作量真的已经超出了我能承受的范围了。”
虞懿认真地听着，心中也忍不住开始想象，连曹琳都忍受不了的工作量，该是多么大的强度？他根本就已经想象不出来了。
“我当时在那个公司的待遇不错。”
曹琳说得诚恳。
“总裁也对我很好，但是我就是……怎么说，真的做不下去了。有一段时间特别忙的时候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不到，熬夜、喝咖啡，内分泌失调，有程度不浅的神经衰弱，还曾经因为饮食不规律得了胃病，没办法只能被抬到医院，一个星期后下了床回到公司，又是成倍的、叠加了一个星期的工作量。”
虞懿点头，道：“我能明白。”
“所以啊。”曹琳难得地耸耸肩，“我确实是喜欢工作，但是我想很多人对我的认知都有些偏差。我享受工作的工程和结果，但是我其实更喜欢那种投入在里面的状态，而不是大量的、无休无止的工作，那只会让人心力交瘁，我也不是机器，不可能做到全天二十四小时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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