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损失费
“长公主，要不我替你上药吧？或者给你喊个婢女也行。”
姜眠轻蹙着眉，不上药怎么能行，那伤口何年何月才能恢复好？
“不必，我自己可以上好药。”顾长凌被暗渡气着了，声音听起来有些硬邦邦的。
姜眠原本准备的话头就止住了，长公主听起来不太高兴。
“主子，你瞧瞧你把姜姑娘都吓成什么样了？”
暗渡敏锐的捕捉到姜眠迟疑的神情，这哪儿行，他还指望着主子早日把姜姑娘领回来呢。
他麻溜的指责顾长凌道。
顾长凌也懵了，转头看向姜眠 ，语气略有些小心翼翼，“我吓着你了？”
又慌乱的摆了摆手，“我没有拒绝你的意思，你……你不要害怕。”
姜眠被这一幕打了个措手不及，顾长凌半张精致的脸浸染在月色里，锋利的轮廓好似一并消融。
长公主瞧起来……有几分呆萌。
姜眠被自己这个荒谬的念头给惊着了，她怎么会生出这种错觉来。
不知从哪儿飘来萦绕的暗香将二人缠住。
“姜姑娘，主子这是答应你去给他上药呢。”坏心眼的暗渡翘着二郎腿，嗑着不知从哪薅来的瓜子，悠哉悠哉的看戏。
主子他就装吧，还有什么能逃过他暗渡的法眼，还嘴硬说自己不喜欢姜姑娘，就是当妹妹看……
咦西～暗渡都想把冷着脸说这句话的顾长凌给拉出来，睁大眼睛再看看呢。
“啊？那…那长公主我们去你屋子里给你上药吧。”
姜眠忽然结巴起来，眼神也不自觉的飘忽不定，脸倏而烫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不用阿眠——”顾长凌说着说着就语无伦次起来，耳廓渐渐泛红。
他怎么就脱口而出喊出了阿眠这个藏在心底的称呼。
两个人都愣住了。
——
“夫人夫人，老夫人喊你过去。”莲心居的门忽然砰砰作响，陌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吓得守夜打瞌睡的老婆子抓紧打开门，手疾眼快的捂住他的嘴低声斥道，“小点声，大半夜的你要催命不成。”
夫人带回来赵家小孩她又不是不知道，这大半夜的吵醒了谁担待得起。
小厮还想再说几句，却被捂住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差点喘不上气来。
“你…你放开…我。”他死命的掰着婆子的手，这才勉强发出几个音节。
“老夫人喊我过去做什么？”姜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二人的身后，温声问道。
院子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只余下他们三人。
“夫人。”婆子下意识松开手行礼。
“老夫人院子里的雪莲果丢了，传夫人您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小厮垂着眼睫，不敢抬头直视姜眠。
老夫人院子里的人速度还挺快，姜眠轻挑眉，她以为宋老夫人还得过几日才能发现呢。
雪莲果已经在小明溪的肚子里了，就不知道宋老夫人去哪要她这个雪莲果了。
“走吧。”姜眠拢了拢披肩的系带，回头又下意识望了望顾长凌的屋子。
她还是回来再去找长公主帮忙给她上药吧。
藏在窗子后面的顾长凌一直目视姜眠离开，才阴测测的看向暗渡。
暗含羞怒：“暗渡，阿眠她不知道就算了，你还跟着起哄，我看你真的是欠揍了。”
“我错了。”
暗渡已老实，站在原地垂着头看向鞋面。
态度非常端正。
“白正堂那边他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去帮忙，明天早上我要见到账本。”顾长凌闭了闭眼，他这半天不想见到暗渡。
“收到主子。”
暗度嘴角扬起标准的笑容，不就是去调戏白管事的事情嘛。
正巧好久没见了。
——
“姜氏，你是这府上管事的，今日雪莲果丢了，你负责给它找出来。”
宋老夫人瞧见姜眠来了就马不停蹄的下达的任务。
“你要么给我找到偷雪莲果的贼人，要么就给我重新拿出一份雪莲果出来。”
她又补充道，“对了，这事别去麻烦庭岘，他一天事情多你又不是不知道，作为他媳妇你合该好好体谅他才是。”
“我乏了，先去休息。”宋老夫人捂着额头就回屋了。
里屋就留下了姜眠还有嬷嬷几人。
嬷嬷尴尬的脚都恨不得抠地，她家老夫人真的是……
“夫人您坐这儿，我去给你倒杯茶来。”
说罢麻溜的从屋子里撤出去了。
体谅宋庭岘？
姜眠眉轻挑，她定然好好体谅。
“你说说，雪莲果大概在什么时候丢的？”姜眠挺直脊背，乍一看还真在一本正经的查案子。
竖起耳朵趴在门后面听的宋老夫人放下心来，她就知道姜眠不敢整什么幺蛾子，这不她交代的事还得认真干。
“昨夜例行下钥的时候还在，”小厮绞尽脑汁的回忆着，“今夜同样的时分进去却没了。”
“只丢了雪莲果吗？”
“大概是吧。”小厮些不确定，支支吾吾道。
“都没弄清就有哪些东西怎么行，你把老夫人的库房门打开，我们进去再查一遍。”姜眠站在身来，一本正经道。
“只有确定丢了哪些东西，我们才好判断贼人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又是在具体图谋什么东西。”
“是是。”
小厮绕的晕乎乎的，乖乖的领着姜眠去去看宋老夫人宝贵的小库房。
一只精致的雕花橱柜摆在左侧靠着墙，右边的角落放着好几个黄花木的箱子，瞧着就价值不菲，还零零散散摆着些双面苏绣的屏风，红珊瑚海棠玉树等塞不进箱子的大物件。
小厮每次进来都要暗自咂舌，他可是一点点看着老夫人把自己的库房从无变到满满当当的过程的。
反正宋老夫人从东家薅一点，又从西家要一份，还真把自己的小库房给填充起来了。
一件、两件、三件……
姜眠麻利地清点着，宋夫人这好东西还挺多，除去从她这儿拿的，剩下的给她做利息倒是挺不错的。
毕竟大多东西拿去都快有两年的时间了，她怎么能不要点损失费呢？
“你对照清单先合计下。”姜眠吩咐道。
小厮取出从橱柜一格压着的泛黄纸张，认真的清点着。
“还…还少了好几件。”
他脸色惨白，两腿打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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