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之前是川西军区的司令员。”
阎长山也不等别人介绍，自己就洪亮地补充了一句：“现在是退休老头子一个！”
尤莲德一听这名字，顿时愣住了，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阎长山？
这名字……如雷贯耳啊！
他虽然是个商人，可对这位传奇人物的事迹也早有耳闻。
“您……您是阎老将长？！”尤莲德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他慌忙起身，亲自去泡茶，手都有些抖。
阎长山见尤莲德这么大反应，倒是有些意外。他摆了摆手，示意尤莲德不用这么客气。
他亲自端起茶壶，给尤莲德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和阎明川各倒了一杯，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别这么拘束，咱们现在是亲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阎长山爽朗地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是是是，亲家说得对。”尤莲德连连点头，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本来还想客套几句，想打听他们是否跋涉而来，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可还没等他开口，客厅的座机忽然叮铃铃响起，打破了这略显紧张的气氛。
尤莲德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快步走过去，拿起电话，声音有些发颤：“喂？我是……什么？！小雪要生了？！剖宫产？！”
电话那头，蔺雅的声音焦急而慌乱：“爸，小雪情况不太好，医生建议立刻开刀！您快来医院吧！”
尤莲德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啪”地一下挂断电话，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阎明川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小雪”、“剖宫产”几个字，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礼数，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尤莲德的胳膊，声音急切而颤抖：
“爷爷！小雪怎么了？她是不是要生了？我们快去医院！”
阎长山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
“走！还愣着干什么！去医院！”
尤莲德这才回过神来，他连连点头：“对对对，去医院！快去医院！”
三个人急匆匆地冲出楚家老宅，跳上了阎长山的吉普车。
司机还以为老将长要在楚家待上一阵子，没想到这才几分钟，几个人就火急火燎地出来了。
他赶紧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踩到底，吉普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快！去宁一院！用最快的速度！”阎长山坐在后座上，沉声命令道。
一路上，阎明川的心都揪成了一团，他不停地催促司机：“快点！再快点！”
他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一对翅膀，立刻飞到尤小雪身边。
等他们赶到宁一院产科手术室外，芳芷若、尤明远和阎母已经等在那里了。
阎母眼睛红肿，像是刚哭过，神情憔悴而焦急。
她一看到阎明川，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明川……你可算回来了……小雪……小雪她……”阎母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阎明川的心猛地一沉，他快步上前，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声音颤抖得厉害：
“妈，您别急，慢慢说。小雪怎么了？”
“小雪要生了……医生说……要剖宫产……”阎母断断续续地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阎明川只觉得一阵眩晕，眼前发黑。
剖宫产……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小雪，要遭多大的罪啊！
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担忧，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妈，您别担心，小雪一定会没事的。我相信医生，他们一定会尽力的。”
阎明川安慰着母亲，可他自己的声音却也在颤抖。
阎母看到公公和尤小雪的爷爷也来了，这才稍微收敛了些情绪。
她擦了擦眼泪，强打起精神，招呼两位老人。
几个人都默默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焦急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被无限拉长，漫长得让人窒息。
手术室的门紧闭着，像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所有人的希望和恐惧。
阎明川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他的脑海中，全是尤小雪的身影。
他想起他们相识的点点滴滴，想起她甜美的笑容，想起她温柔的声音……
他祈祷着，祈祷着尤小雪和孩子能够平安无事。手术室外，空气仿佛凝结成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芳芷若死死攥着双手，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上的血管根根暴起。她紧紧闭着眼睛，嘴唇不住地颤抖着，像是在无声地祈祷。
凑近了，才能听清她用极低的声音，反复念叨：“上帝保佑……菩萨保佑……小雪和孩子一定要平安……拜托了……”
尤明远看着她，眉头紧锁，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又觉得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轻轻叹了口气，转头望向别处。
是啊，这时候，众人心中五味杂陈，只盼着尤小雪母子平安。
阎母也双手合十，闭着眼睛默默祈祷，嘴里念着“菩萨保佑”。
阎明川则像一尊雕塑般僵立着，拳头攥得死紧，青筋暴起，指节发白。
他死死咬着下唇，嘴唇干裂，渗出血丝，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手术室紧闭的大门上，仿佛要用眼神把那扇门穿透。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
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哇——”
这声音，像一道闪电，击中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大家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
然而，还没等他们喘口气，又一声更加响亮的哭声，紧随其后。
“哇——哇——”
这声音，比之前的更急，更响，仿佛两个小家伙在比赛谁的嗓门更大。
阎长山猛地转头看向阎明川，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明川，这……这是俩小子？”
“嗯，爷爷，之前B超说是两个儿子。”阎明川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两个儿子……也挺好。
只是，苦了小雪了。
阎明川的心里，既欣慰，又心疼。
几分钟后，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
一位护士抱着一个襁褓走了出来，另一位护士紧随其后，手里也抱着一个。
“恭喜恭喜！两个小少爷！”年长的护士满脸笑容，声音洪亮，“还有一个在里面，一会儿就出来！”
“啥？还有一个？！”
阎明川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整个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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