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打击
“娘，您怎么在这？”白沐霓迎了上去。
“为娘……”段羽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该怎样去解释这个问题。
张枫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段羽音，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段羽音有些问题。
段羽音支支吾吾的却说不出个所以然，白沐霓的心中就更加疑惑了。“娘干嘛不敲门进去呢？”
虽然段羽音是白沐霓的母亲，但段羽音在门外偷听的行为还是引起了白沐霓的警觉。
段羽音不断的搅弄着手中的帕子，她紧张地看了白沐霓好几眼后才如梦初醒般说道“为娘是听说霓儿刚从牢中出来，于是就想来看看，没成想走到门口却发现门外竟是一个下人都没有。娘刚才过去就是准备敲门的，只不过被张大人提前发现了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白沐霓翘了翘嘴角，但她心中却埋下了一个疙瘩，若是真的只是准备敲门的话，那为何段羽音要那么紧张呢？
张枫见段羽音过来就知道这事今天是谈不下去了，他对着白沐霓拱了拱手，“沐妃娘娘这两天受苦了，还是在屋里好生休息一下吧，在下明天再过来跟沐妃娘娘探讨案情。”
张枫对段羽音的防备心竟然如此之重，白沐霓在心头微微讶异了一番，但白沐霓表面却还是不动声色的说道“张大人慢走。”
张枫颔了颔首，他走时对白沐霓使了一个眼色，如果白沐霓没理解错的话，张枫的意思应该是叫她小心段羽音，可是段羽音是她的母亲啊，不管段羽音再怎么对她不好，她始终相信虎毒还不食子呢，段羽音应该不会是那个对她下手的人吧？白沐霓偷偷瞟了段羽音一眼，却见段羽音神色间的不自然竟还没有消退。
如果这事真的是误会的话，那段羽音应该不至于如此啊……白沐霓只觉自己猛然间如坠冰窖，寒心凉意。
“先进去吧。”白沐霓的语调中已经多出来了一些疏冷。
“好好……”但段羽音的心思却全然没在白沐霓的身上，所以她也没有注意到白沐霓情绪上的变化。
“沐妃娘娘，今日皇上去了皇后娘娘的无双殿，说是不过来用膳了。”先前白沐霓派出去询问楚霖行程的宫女也回来了。
“哦，那就将准备好的晚膳端上来吧。”白沐霓微微有些失落，其实这也是在她预料之中的答案，毕竟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楚霖是肯定要去安抚一下正吴梦柔的，只不过当她真正听到楚霖在无双殿的消息时，她的心中却还是会忍不住一颤。
“是，”宫女领命下去了。
“咳咳，”段羽音似乎还有些未散的尴尬，“霓儿，这件案子，现在你们查探到什么线索了吗？”
白沐霓的脊背一僵，若是没有发生刚才的事情，白沐霓或许还只会认为段羽音问这个只是出于对她的关心而已，但有了刚才的事情，白沐霓心里总觉得段羽音是有意在旁敲侧击的打听这件事。
“虽然人证物证都被人毁了，但还是有了一些眉目。”白沐霓有心试探一下段羽音，所以故意打了个马虎眼。
段羽音果然显得很是紧张，她急切的问道“有了什么眉目？”
白沐霓心中猛地一跳，“娘这么关心这件事做什么？”
段羽音顿时语塞，半晌她才结结巴巴的说道“为娘，为娘这不是担心你吗？若是找不到凶手，你岂不是要一辈子背着这个罪名。”
白沐霓定定的看了段羽音一眼，她正要开口说话但之前下去的宫女就已经端着饭菜上来了，于是白沐霓就将话给咽了回去。
没探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消息，段羽音脸上有些失落。
宫女很快就将饭菜都摆上了桌，白沐霓只看了那些菜色一眼就觉的胃里一阵翻滚，“撤下去！”
白沐霓皱着眉头到一旁干呕了一会，但到底是什么也没吐出来。
段羽音奇怪的看了白沐霓一眼，“霓儿，你是不是……”段羽音欲言又止。
白沐霓却是面色苍白的摆了摆手，“没事，这两日可能吃得清淡了些，看到油腻的东西一些有些受不了。”
“是吗？”段羽音将信将疑的收回了目光。
白沐霓自己心中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也没有对这件事多加解释。因着二人心中都是各怀心事，所以这顿饭很快便不欢而散了。
段羽音走后白沐霓就将初夏叫到了身边，“宴会那天，母亲一直都待在屋里吗？”
初夏歪着头想了想，“那日白夫人觉得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奴婢就去太医院帮白夫人请太医去了……后来奴婢带着太医回来的时候刚好碰见白夫人好像从外面回来。那时奴婢问白夫人去哪了，白夫人只说去如厕了，但白夫人当时的神情有些慌张……”初夏说着说着忽又想起段羽音是白沐霓的母亲，于是她就赶紧将话转了一个弯，“不过这些都是奴婢片面的看法，做不得数的……”
白沐霓听初夏说完后脸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去西厢。”白沐霓的脸上像是被镀上了一层寒霜。
初夏的身子抖了抖，西厢房住的就是段羽音，白沐霓现在突然说要去，不会就是因为她刚才的那番话吧！初夏的脸刷一下就白了，“主子，你还没用膳呢，要不我们用过膳再说吧……”
但白沐霓却是心意已决，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刺在她的心中，她要是今天不把这事弄明白，怕是难以安寝。“似月，走。”白沐霓刚从椅子上站起来身子就晃了一下，好在一旁的似月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白沐霓。
初夏也很快窜到了白沐霓的身边，“主子，您看您这几天眼见着就消瘦了许多，还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白沐霓额头上出了一些细汗，她捂了捂自己的肚子，那里似乎隐隐传来到了些许阵痛，但白沐霓现在一心只想知道段羽音是否清白，所以她暂时忽略掉了身体上的不适。
“没事，我们走。”白沐霓忍住疼痛任由着似月和初夏搀扶着她往段羽音的房间走去。
段羽音看到白沐霓来找她的时候，稍稍有些惊讶。“霓儿来找为娘有事？”
白沐霓带着受伤的神情看了段羽音一眼，“霓儿有东西落在母亲这了，所以带人过来找找。”
段羽音的神情陡然变得惊慌起来，“霓儿都不大来为娘这，怎么会有东西落在这呢，是不是落在别处了？”
见段羽音这个样子，白沐霓就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她按了按自己的肚子，似乎更疼了。“不找找怎么知道呢？”白沐霓对初夏使了个眼色，初夏却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主子，我们要找的东西是什么啊？”初夏压低了声音问道。
“药，毒药。”白沐霓缓缓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屋子只有这么大，白沐霓说话段羽音不会听不到，她的脸上霎时间就血色尽失。“霓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为娘会……”段羽音的声音带着尖利。
“娘亲是否清白，霓儿一搜便知。”白沐霓说话间心痛得几欲落泪，她转头对似月使了个眼色，似月便很快冲上前去点了段羽音的穴道，于是段羽音就只能定在原地不得动弹并且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了。
“找吧。”白沐霓的话里透着丝丝绝望。
似月和初夏在段羽音的屋子开始翻找起来，白沐霓的脸色愈加的苍白，甚至她额头上都冒出了丝丝细汗，但内心对于真相的渴望促使她坚持了下来，她忍着翻腾涌动的痛感走到了段羽音的面前。
段羽音不能说话，她只能用力的瞪大自己的眼睛，那眼神好像是在询问白沐霓要干什么。
白沐霓没有说话，她伸出手在段羽音身上摸索着，只可惜到底是没有搜出什么东西来。这时似月和初夏也已经搜得差不多了，她们把那些小瓶小罐和类似于药粉的东西全都摆在了白沐霓的面前，白沐霓一一闻过后才摇了摇头，这里面没有毒药。
“解开吧。”白沐霓有气无力的对似月说了一句，似月也就面无表情的上前解开了段羽音的穴道。
“娘亲，多有得罪了。”白沐霓话虽是如此说着，但脸上却没有出现她该有的歉意。
段羽音可以活动身子后先看了她床上的枕头一眼，随后她才板着脸对白沐霓喝道“你这样做，眼里还有我这个娘亲吗？枉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你，没想到你竟是个没有良心的白眼狼！”
“呵，”白沐霓脸上浮起了一抹冷笑，她方才的道歉只是为了降低段羽音的防备心，而段羽音下意识看枕头的动作其实早已经落到了她的眼中，“娘，我想听听你这么做的理由。”
白沐霓此时平静得可怕，她眼神中带着不解，带着疼痛，带着受伤。她一直在渴望得到段羽音的疼爱，可是段羽音带给她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漠视和心寒。她现在只想要一个答案，为什么同样是亲生的，段羽音能对白沐睿那么好！而对她却是如此，她想不通。
段语音却仍然没有要承认的意思，“霓儿，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下毒害你！为娘知道你现在急于给自己洗脱罪名，但你也不能让为娘给你做替罪羊啊，你这是不孝，你知道吗？”段羽音竟然还能厚着脸皮训斥白沐霓。
“好好……”白沐霓点了点头，她脸上似有热泪划过，“您说您没有做这件事，那您枕头下放的是什么？”
段羽音似乎连呼吸都停了一拍，“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段羽音说话间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硬气。
见此，白沐霓的心中愈加绝望。“似月，去将枕头拿过来。”
似月走上前去的时候段羽音还想要阻拦，但她又怎么会是似月的对手呢？似月很快就将枕头拿到了白沐霓的面前。
“拆开。”白沐霓感觉身下似乎有暖流在涌动，若不是初夏正搀扶着她，她想她可能会就此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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