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古玩及工作事

“这串碧玺，成色上乘。”孙雨南将手串递给秦教授，眼中带着笑意，“您看这个色泽，还有这个切工。”

秦教授小心翼翼地接过手串，戴上老花镜仔细端详。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每一颗珠子，像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

“好东西啊，”秦教授赞叹道，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这水头，这色泽，确实难得。”

可很快，他的表情就变得苦涩起来：“这得半年工资啊。”说着，他摘下老花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

孙雨南看着秦教授纠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您要是想要，我可以给您留两个月。再久了我可不敢保证，这样的好东西，总有人会看上的。”

秦教授捧着手串，陷入了沉思。办公室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传来几声零星的鸟鸣。

“行吧，”他终于下定决心，“到时候卖掉几件不太喜欢的，应该能凑够。实在不行就换别的，你这儿好东西多着呢。”

这就是秦教授的性格，看中的东西买不到也不会太过执着。毕古玩字画这东西，讲究一个缘分。没缘分强求也没用，钱包才是最现实的。

“对了，”秦教授突然想起什么，放下手串，兴致勃勃地说，“王教授那边弄到一幅苏轼的真迹，要不要去看看？难得的机会啊！”

孙雨南有些遗憾地摇头：“明天要上班，去不了。”她看了看手表，“我待会还得回实验室。”

听到这个回复，秦教授又开始惋惜。这孩子在古玩鉴赏上天赋异禀，要是能转到他们系该多好。可惜孙雨南对数学的热爱更胜一筹。

在系里的成绩出来后，秦教授也就不再多劝了。这丫头在数学上的天赋确实惊人，或许这才是她该走的路。

“那行吧，”秦教授叹了口气，“下次有机会再说。”

孙雨南告别秦教授，匆匆赶回实验室。刚推开门，就被等在那里的同学们围住了。

“班长，你又去蹭课了？”诸葛文平一脸焦急，手里还拿着一沓试卷，“你可得抓紧复习啊，出国耽误那么久，可别让人追上哦！”

“就是，你可是我们的门面！”其他同学也跟着起哄，“要是被别的实验室超过去，我们这脸往哪搁啊？”

实验室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孙雨南被他们逗得忍俊不禁：“你们想多了，第一名还是我的。”

宣立诚和陶明远听了这话，立刻开始互相较劲。

“呵，我这次可是准备充分，”宣立诚拍着胸脯保证，“绝对能超过你！”

“做梦！”陶明远不甘示弱，“这次第一名是我的！”

孙雨南靠在实验台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斗嘴：“你们这是在给我错觉吗？这第一，你们争得过我？”

“别说了别说了！”宣立诚夸张地捂着耳朵，“我不想听实话！太伤人了！”

实验室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可这样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一个研究员匆匆走来，脸色凝重：“开会。”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所有人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会议室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领导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项目进度太慢，成果太少，一个个都没把任务当回事。

孙雨南缩在角落里，低着头默默祈祷：千万别点到我名字。可事与愿违。

“小孙最近表现不错，”张教授忽然开口，目光落在她身上，“明天开始当我助理，等考试结束就全职接手。”

孙雨南张了张嘴，想说寒假的事，可看着会议室剑拔弩张的气氛，又默默闭上了。这个假期，怕是要泡汤了。

会议结束后，实验室里的气氛依旧沉闷。孙雨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盯着电脑屏幕发呆。屏幕上是一串复杂的数学公式，可她的心思早已不在这上面了。

“班长，”诸葛文平小声凑过来，“你没事吧？”

孙雨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有点累。”

“要不要去喝杯咖啡？”宣立诚提议，“换换心情。”

孙雨南摇摇头：“不了，我得把这些数据处理完。”她指了指屏幕上的公式，“张教授明天要用。”

同学们识趣地没有再打扰她，各自回到工位上。实验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声音和仪器运转的嗡鸣。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

孙雨南仍坐在办公桌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有些涣散。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里还剩下零星几个人，键盘敲击声和翻动纸张的声音此起彼伏。

“今天怎么还不走？”钱勇端着保温杯走过来，热气从杯口袅袅升起，“要不要一起去食堂？最近食堂新来了个厨师，手艺不错。”

孙雨南摇摇头，将散落的文件整理成一摞：“我妈还在家等我，得回去吃饭。”她的动作很轻，生怕打扰到其他人。

“你这样来回跑多麻烦。”钱勇皱眉，“科研院不是给配了宿舍吗？住这儿多方便。”

孙雨南将文件塞进包里，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我妈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钱勇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那你路上小心。”

等到办公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孙雨南才悄悄起身。领导刚开完会训了人，她可不想这时候太高调。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响。

“小孙这性子，还是老样子啊。”钱勇从食堂回来，发现办公室还是空着的。他的目光落在孙雨南的工位上，那里整齐得有些刻意。

宣立诚端着饭盒，忍不住抱怨：“张教授他们都在加班呢，她不是要当助手吗？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你看看这些资料，都堆成山了。”

“习惯就好。”钱勇笑了笑，“她向来这样，雷打不动。”

但让所有人意外的是，第二天孙雨南居然主动开始加班。她坐在办公桌前，专注地整理着资料，连有人送来咖啡都没注意到。

“你这是吃错药了？”钱勇端着两杯咖啡，一杯放在孙雨南面前，“以前可从来没见你这么拼。”

孙雨南抬头，眼底带着些许疲惫：“以前在厂里进度慢，我干完活只能等着。现在不一样，张教授他们的速度，我得小跑才能跟上。”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她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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