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交易之后的波澜

瑞安摸了摸包里厚实的钞票，心情愉悦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金钱怎么会俗气？这可是世间最奇妙的存在。”

拿到钱的喜悦让他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许多。他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深红色的液体在杯中荡漾，“上次的资料，你记住了多少？”

孙雨南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摩挲着咖啡杯的杯沿。“大概四成左右，这部分我可以保证准确性。其他的可能会有错漏。”她垂下眼帘，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她其实全都记住了，但为了避免麻烦，还是说了个保守的数字。毕竟太过惊人的记忆力反而会引起怀疑。

没想到这个数字已经让瑞安震惊不已。

他放下酒杯，眼神中带着惊叹，“孙，你真是个天才。”声音里充满了由衷的赞叹。

“不少人都是这么说的。”孙雨南耸耸肩，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心想这才记住四成就被夸天才，看来她确实藏得够深。

“我之前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不可能进入我导师的实验室。”瑞安突然正色道，身体微微前倾，“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有兴趣出国深造吗？我可以向导师推荐你。”

孙雨南微微后仰，椅子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她的眼底闪过一丝警惕，但很快就被掩饰下去。

“你们国家条件太差了，每年饿死那么多人，哪来的经费做研究？”瑞安摇头叹息，语气中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怜悯，“像你这样的人才留在那里太可惜了。”

孙雨南听着他贬低祖国，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但她很快就调整好情绪，面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不过现在确实穷了点，但再过几年，华国就会腾飞。这个想法让她心里好受了些。

“出国的事以后再说吧。”她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假如还有其他核心技术的资料，咱们可以继续携手。价钱好商量。”

“当然，有机会我会通知你。”瑞安举杯，红酒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为了金钱。”

虽然对孙雨南的记忆力感到不安，但第一次做这种事的他还是有些生涩，并没有提出加价的要求。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眼神有些飘忽。

毕竟他也知道华国现在的经济状况，要价太高反而不美。

两人草草结束晚餐就分道扬镳，都不想多做停留。空气中还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尴尬气息。

孙雨南没有直接回酒店，而是去了古董店。店内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华国文物，有些已经有些年头了，透着岁月的沧桑感。

她仔细挑选了几件精美的文物，每一件都凝聚着华夏文明的精髓。看着这些饱含历史的物件，她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当她哼着小曲提着购物袋回到酒店时，发现曹主任正坐在大厅等她。老人家的眉头微皱，显然已经等了一会儿。

“你可回来了，我这心总算放下了。”曹主任关切地问，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今天谈得怎么样？”

孙雨南立刻收起轻松的表情，乖巧答道：“很顺利，他说以后还会有机会合作。”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恰到好处的尊重。

她谨慎地避免提到瑞安的名字，这种事情越是含糊其辞越好。

“那就好。”曹主任点点头，眼中的担忧稍减，“我去休息了。对了，帮我劝劝张教授，别再熬夜了，我们这把年纪经不起折腾。”

昨晚几位老教授开了个彻夜的小会，今天总算各自回房研究资料去了。但他们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眼底都带着明显的疲惫。

回到房间，张教授正在灯下专注地看资料，听到动静头也不抬。台灯的光线在她的白发上投下一圈光晕，显得格外柔和。

“饿了吗？我准备了面包当宵夜。”张教授的声音里带着关切。

“您还准备宵夜？”孙雨南无奈地看着这位不懂得照顾自己的老师，“又要熬夜啊？这样对身体不好。”

“十二点就睡，不算熬。”张教授理直气壮地说，手上的笔依旧不停。

看着老师这么拼命，孙雨南也不好意思休息，只好坐到她身边一起研究。房间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张教授默默递过一叠整理得很工整的草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公式和注解。

有了老师的笔记，再加上过目不忘的本事，孙雨南理解起来格外顺畅。她的眼神专注，手指不时在纸上划过，仿佛要将每个细节都刻进脑海。

时间在专注中悄然流逝，墙上的时钟指针一圈又一圈地转动。

到了约定的时间，孙雨南坚持把张教授赶去睡觉。她几乎是用强硬的态度把笔从老师手中抽走的。

躺在床上的张教授却睡意全无，忍不住问：“小孙，你刚刚看到哪儿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关心。

孙雨南简单汇报了进度，然后就没了声音。她知道，只要自己不回应，老师就会慢慢安静下来。

三秒后，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老人家终于抵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张教授感叹：“年轻真好，说睡就睡。”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

“老师要是没休息好，白天可以补觉的。”孙雨南笑着说，手里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今天可不行。”张教授冷笑，眼中闪着锐利的光芒，“这两天我们也研究出了些东西，是时候让他们见识见识了，免得以为我们在敷衍。”

“现学现卖？”孙雨南挑了挑眉。

“没错。”张教授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眼神中带着几分战意，“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实力。”

张教授今天的表现比昨天更加漫不经心，这让孙雨南心里暗暗觉得有趣。她靠在会议室的椅背上，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对面的外国专家们。

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火药味。昨天张教授是真的没睡好，一直在打瞌睡。但今天明显是故意的，她微微扬着下巴，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蔑，时不时和其他几位大佬交换眼神，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

她优雅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却始终没有落在正在做报告的外国专家身上。这种刻意的忽视比直接的批评更让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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