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锋芒初露

孙雨南没理会他的质疑，直接翻开课本：“第八十八页，我们开始。”

她的讲课节奏很快，声音清晰，条理分明。台下的学生忙着记笔记，连质疑的功夫都没有了。黑板上的公式和推导步骤一个接一个，每一步都精准到位。

“小孙老师，”吴亮举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能不能讲慢一点？我们跟不上。”

孙雨南瞥了他一眼：“你们班的进度是最慢的。”虽然这么说，她还是放慢了语速。

课间休息时，教室里突然热闹起来。学生们围着讲台，七嘴八舌地问着问题。

“小孙老师，听说你以前当过高中老师？”

“你是不是要提前毕业留校啊？”

“陈教授今天真惨，脸都白了...”

孙雨南看着眼前叽叽喳喳的同学们，有些无奈。这些人对数学一点兴趣都没有，倒是对八卦格外热衷。她正准备回答，突然注意到后门站着一个人。

陈教授靠在门框上，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他本想进来看看讲课情况，听到里面的讨论，不由得摇头苦笑。

“好了，”孙雨南拍拍手，“休息时间到了，我们继续上课。”

学生们恋恋不舍地回到座位上。孙雨南重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新的题目。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

这一刻，她仿佛真的成了一位老师。不是临时代课，而是一个真正的教育工作者。这种感觉很奇妙，让她想起了很多往事。

但她很快就把这些思绪抛到脑后。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她还有一堂课要上完。

“这道题有两种解法，”她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先来看第一种...”

孙雨南向来不是个谦虚的性子。

被人夸赞时，她总是骄傲地扬起下巴，眼睛里闪着得意的光芒，像只骄傲的小孔雀。此刻，她正坐在教室前排的讲台边，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得。

“我才二十二岁，正是最美的时刻呢。陈教授能和我比吗？他头发都白了大半。”她说这话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教室里其他同学，嘴角微微上扬。

站在一旁的陈教授听到这话，瞬间扎心。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五十多岁，正当年，怎么就成老头子了？

教室里的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同学们的目光在孙雨南和陈教授之间来回游移。孙雨南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的笑容略显尴尬。

“陈教授回来啦？快请坐。”她让出座位，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

陈教授摆了摆手，脸色苍白得吓人，“不用管我，你们继续。”他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

老师在场，同学们也不好意思再八卦，纷纷转向正经的学业问题。教室里响起翻书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偶尔有人小声请教问题。

孙雨南的水平确实不错，回答起来头头是道。她的声音清亮，解释问题时条理分明，时不时还能举一反三，引经据典。这样的表现，让在场的同学们都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陈教授靠在讲台边，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他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节课下来，整个教室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陈教授其实没说几句话，就像一个透明人似的站在那里。下课铃响起时，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教室。

回去的路上，他遇到了同样中招的辅导员。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几分狼狈。陈教授忍不住问道：“你今天上午请假了？”

辅导员摇摇头，脸上写满了无奈，“没有，暂时找不到代课的老师，只能让学生自习。”他顿了顿，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听说你把孙雨南叫去帮忙上课了？”

“她讲得不错。”陈教授笑着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

辅导员脸上露出一丝怨念，声音里带着几分酸意，“这丫头身体好得很，吃得比我还多，一点事没有不说，还有精力帮你上课呢。”

这场突如其来的食物中毒，让两位老师足足缓了两天才恢复。期间，所有课程都由孙雨南代课。她站在讲台上的样子，倒真像个模样十足的老师，只是那股子骄傲劲儿怎么也藏不住。

等辅导员重返工作岗位，孙雨南立刻笑嘻嘻地凑上前来，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老师，我这两天也挺辛苦的......”

辅导员早就料到她会来讨要好处，从抽屉里掏出一叠糖票，“给，这些糖票你拿着，正好你家两个孩子应该爱吃糖。”

孙雨南也不客气，将糖票揣进口袋，但她的目光依然期待地看着辅导员。“其实我想说的是请假的事情，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辅导员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你确实掌握得很好，我也准备推荐你读研。不过现在你还是学生，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要不这样，你可以来办公室学习，有问题随时都能请教老师。”

孙雨南的脸色瞬间变了，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现在这样挺好的。”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慌乱，“谁愿意在老师们的眼皮底下学习？光是想想就压力山大。”

“我真心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辅导员越想越觉得可行。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十多年的教育体系断层，像你这样的天才学生确实需要特殊培养。”

“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孙雨南双手在胸前画叉，脸上写满了抗拒，“我坚决不去！”说完，她就一溜烟跑了，生怕辅导员继续劝说。

回到教室，孙雨南看到田巧柔正在认真预习。她的桌上摊着厚厚的笔记本，手里的钢笔在纸上快速移动。

“班长，你能给我讲讲这个理论吗？”田巧柔抬起头，眼睛里带着几分期待。

“把本子给我，我边说边写。”孙雨南拔开钢笔盖，伸手就要去拿笔记本。

就在这时，田巧柔的脸突然红了，慌忙合上本子。她的动作太大，差点把笔记本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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