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染血的衣服
虽然这样的提议很唐突，但他依旧担心她会支持不住晕倒，“你现在太虚弱，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可以的！洗澡而已，没问题！”顾长雁逞强地说。
见手下已经换上干净的床单，白奉夷把顾长雁放在床上，“好吧，乖乖坐床上等我回来，你才能去洗，我在门外守着，我才能放心。”
顾长雁红着脸，点头回应：“嗯，等你回来。”
白奉夷拿着染血的衣服朝外走出。
如威正巧和如花在一起，白奉夷把血衣丢在如花的脸上，“是你放的。”
如花看着滑落在地上染血的衣服，惊跳向后退了好几步。
惊觉自己失态，她急忙狡辩：“什么我放的，小女子不知将军说的是何意。”
白奉夷看向如威，“你妹妹把病患的衣服放在顾姑娘枕头底下，才导致她被传染病倒，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理你妹妹？”
白奉夷眼里的冷意和认真，如威心惊不已，他一点也不怀疑白奉夷说的是真话。
如威看向自己的妹妹，“你怎么敢！”
如花目光微闪，强装镇定地吼道：“将军说是就是吗！我没有做过！”
如威哪能看不出妹妹在撒谎，气得全身微微发颤，反手一巴掌：“顾姑娘来给大家治病！你却毒害她！你怎么变成这样！”
“我没有！”如花捂着脸，眼眶湿红，大声狡辩：“我，我为什么要害她！我有什么理由要害她！”
白奉夷拔出佩剑，电光火石间，如花的小拇指被削了下来。
“啊！”如花捂住冒血的伤口，撕心裂肺地哭喊：“我的手，我的手！”
白奉夷没再看她，转眼望着如威，“再谋害顾姑娘，我砍了她的脑袋！”
如威知道这次是妹妹做得太过了，他无力辩解，点头回应：“不会有下次，我向你保证！”
白奉夷嘱咐手下一些事后，立即返回顾长雁的屋里。
他把顾长雁抱进浴房，严肃地嘱咐她，“若是绝对不舒服，没有力气，不许逞能，叫我！我就在门外！”
“好……”顾长雁嘴上乖乖地应承。
白奉夷关上浴房的门，背对着浴房守在门外。
浴房里的温度随着浴桶内的热气，徐徐上升，虚弱的人不适合在太闷热的地方久待。
顾长雁才脱了衣服，感觉已经抽空了大半的气力，“呼……真要命，洗个澡搞不好要去半条命。”
终于褪去衣裤，咬牙跨进浴桶，力气已经用完，踉跄地朝后仰去，整个人跌进桶内，水很快冲进她的鼻腔。
连惊呼的声音都微乎其微。
白奉夷第一时间听出了不对劲，冲进浴房，见到浴桶里脱力挣扎的顾长雁，大惊失色：“长雁！”
他捞起顾长雁，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口鼻中的水顺利流出。
“咳咳咳！咳咳咳咳！”
顾长雁终于可以顺利呼吸，泪水流淌而下，倒不是心里委屈，而是溺水的痛苦所致。
白奉夷支撑着她羸弱的身体，脸色染上了薄怒，“我帮你洗澡，不许拒绝！”
顾长雁不着寸缕的身体染上了红霞，刚才差点淹死，不敢再矫情，乖乖点头应下，“嗯，你帮我。”
他尽量避开目光，把顾长雁抱进浴桶，让她靠坐在浴桶边，然后用帕子蒙住双眼，“放心，我什么都看不见。”
顾长雁既觉得羞涩又觉得好笑。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看不见，白奉夷不知自己触碰的是哪里，顾长雁担心他尴尬，好多次都不好意思明着提醒他。
白奉夷拿着帕子为她洗身，先摸了摸她的头，大概知道她所在的位置。
先为她擦洗后背。
虽然身体和手掌间有帕子阻隔，但手指依然可以碰触到顾长雁光滑的后背。
白奉夷努力地消除杂念，擦洗后背时，倒也顺畅。
但擦拭前面的时候，当他触碰到某个地方时，他微微缩了缩手，但很快便坦然，现在容不得他退缩。
她是他未来的妻子，更不需要他退缩。
擦澡的帕子有些粗糙，白奉夷的小心翼翼的搓洗，反而让顾长雁开始微微发热，气息开始紊乱，“那个……奉夷……已经干净了。”
顾长雁的声音明显比刚才要柔媚。
白奉夷全身一紧，慌忙地回应：“哦，哦，好……”
顾长雁暗骂，真要命，这不上不下的感觉比溺水更要命。
磨人的澡终于洗好，白奉夷强烈要求亲自帮顾长雁穿衣服。
顾长雁总觉得他是有意的，但她没证据。
把顾长雁塞回床上后，白奉夷回到浴房，脱去衣服，淘着水缸里的冷水一勺勺的从头冲下。
“长雁……”脑海里浮现的画面，还有记忆中的触感，让他呼吸越发沉重。
顾长雁用毯子蒙住头，再一次骂自己当初是抽了什么风，非要矫情地等到十八岁。
“好气啊……气死我了！”
顾长雁养病的日子，所有的事都是白奉夷亲力亲为。
有过一次帮她洗澡的经验，熟能生巧，洗澡成了两人每天最期待又最痛苦的事情。
自从如花被白奉夷削掉一根手指后，如威就把她关在家中，让人看着她，不让她离开半步。
如花气恼的同时也感到恐惧。
她早明白白奉夷不是个好糊弄的主，但她不敢置信他竟然真敢这么对她。
对于她来说，一根手指和一颗脑袋比起来，少了手指更让她痛不欲生。
往后的每一天，只要见到断指，就会想起那日的屈辱。
“可恶！可恨！顾长雁！都是因为你！全是因为你将军才会这么对我！我死也不会放过你！”如花抓着枕头死命砸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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