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目击者
不得不说，这些黑帮分子对于帮派间的实力地位变化还真的是很敏感，而且态度也很务实，
基本的寒暄结束以后，库柏先生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先把詹姆斯·达莫迪给请了出去，感觉就像是在对待“期货死人”或者“路边一条”。
桑德斯得到的待遇反而都好一些，
尽管库柏先生没给他倒酒，但也对他继续留在帐篷里没有任何意见。
“我们黑旗帮最近并没有参与针对艾尔兰帮的行动，韦恩先生你今晚过来，应该也是有事情想要跟我谈？”
“嗯。你对市政厅征收税费的事情怎么看？”
“韦恩先生不如直接说个数字？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选择配合，但要是过高的话，我们恐怕也难以负担。”
韦恩选择了侧面回答：“兔子帮的保罗先生主动缴纳了接近3000美金，艾尔兰暴力团的奥沙利文先生则是被罚没了一些在暗中购买的种植园股份，估价15000美金。至于水手帮……他们的情况库柏先生你或许也知道了，现在的重点已经不在他们自己身上。”
按照情报组的调查，黑旗帮是依靠跟海军的关系建立起来的，
不过这种关系似乎也不会特别深，毕竟对于这年头的海军来说，随船带点各地的特产，属于潜规则的职业福利，大佬们甚至能把成批的货物直接洗白，普通海员也可以在上岸休假的时候自己“带货”，查走私通常都查不到他们头上，
因此海军那边让黑旗帮协助销赃，更可能是“赏口饭吃”或者“图个方便”，却远不会“非它不可”。
——要是关系真的特别大又特别铁的话，那直接开贸易公司当富商多好，既合法又有地位，何必还来混黑帮。
库柏先生的口气乍听起来还挺硬，但没几下就被韦恩试探出来了，站在他背后的先生似乎也是想着要跟市政厅“和气生财”，至少是“破财免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黑旗帮目前动脑筋的地方，在于能不能“讲价钱”，而不是能不能“不交钱”。
有这个合作基础在，韦恩也就更放松了一些，弹给桑德斯一枚金币算是合股，让他去玩两把试试手气，赢了平分、输了算韦恩的，
其实就是故意展示善意，让自己明面上的保镖也离场，表示自己愿意相信黑旗帮今晚不会做出敌对行为。
而彻底没了无关人员在场，黑帮大佬讨价还价起来也就不用顾虑面子问题，跟菜市场买菜大妈也差不多，变得斤斤计较的，
当然对方此时并不是在向侦探社屈服，在意的实际上是代表了里士满某些共识的市政厅，韦恩因此也就不介意从中间吃点“回扣”，最后的成交价格是黑旗帮给市政厅上供2000美金，同时他们也要向侦探社及时提供某些特殊物品交易和可疑人员的消息。
这个成交金额是连韦恩都有点意外的，他既没想到黑旗帮居然也这么肥，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还不打算玩图托帮“平账仙人”的那套，相比之下堪称老实，
要是凭空猜测的话，韦恩觉得这可能跟联邦海军如今“北多南少”的情况有关。
北方各州的自由民数量远比南方各州的多，南方出身的海军军官虽然也不算少，但基本都是“纯军官”，家境不错、学历也高，走的是当指挥官的路线，没有那种“从上到下一条龙”的影响力，
普通的南方人当海员出不了头、在相比之下也有更多的职业可以选择，去贸易公司上班或者去船运公司当水手，都比当底层海军士兵的收入高。
因此黑旗帮的关系，可能在里士满本地并不深，
要么是北方的海军将领“遥控”的，要么就是南方的中低层将领庇护的。
还是那个逻辑，要是黑旗帮跟本地的大户有关系的话，那干嘛还主动“大出血”，像图托帮那样意思一下估计就差不多了。
趁着目前还算合作愉快，韦恩直接当面就问了出来：“我听说库柏先生在海军那边有一些有权有势的朋友，不知道方便透露一点吗？我也更容易让市政厅接受这个结果。”
库柏先生果然也没有某些黑帮那种在话里话外暗示“我跟本地的大人物有关系”的底气——比如之前的詹姆斯·达莫迪，就曾经挺桀骜不驯的，
他此时在韦恩面前显得很含蓄，反问道：“我们愿意遵守码头区的规矩还不够吗？”
“当然够了。”韦恩这会儿也不好再问，顺势转移了话题，给彼此都留点和气。
不管怎么样，码头区里相对较大的黑帮，总算是又谈好了一个，之后还值得韦恩单独去谈的黑帮，到这里也就不多了，
剩下的那些，韦恩打算让詹姆斯·达莫迪帮忙叫到一块集体邀请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则让人通知他们自己上门“拜码头”，又或者“爱来不来”。
主要是因为如果侦探社能让码头区的暴力情况得到改善的话，那么一些没有根基的中小黑帮失去了收入来源，自然就会逐步消散，
他们虽然依旧是社会不稳定因素，但人手既不够多，也没有能自我维持的产业，属于要优先淘汰的那部分。
至于现在感觉能谈好的这些，韦恩觉得其中有一部分也早晚会翻脸，
不过事缓则圆，慢慢收拾就行，总比那些奇奇怪怪的非凡者要好对付。
聊了一会儿闲话，等到再次续上的威士忌也被快被喝完的时候，韦恩没想到还真从库柏先生的嘴里问到了新线索：
“在艾尔兰暴力团的码头上出了大事故的那一晚，曾经有外来的车队到过那里？”
“是的。”
库柏先生点头，“有些赌徒也会试图用情报跟我们换取现金。当时有人看到车队里的一部分人上了船，另一部分下船的人则驾车往北去了。从路线上看，他们大概是没进城区，可能直接就离开了里士满。”
“那个目击者是谁？”韦恩问道。
库柏先生略一思忖：“把我们帮派需要上缴的税费减成1500美金怎么样？”
“1800美金。而且达成交易了之后立马又反悔，我认为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那就还是2000美金吧，这个消息就算是我赠送给韦恩先生你个人的小礼物。”库柏先生似乎也没有特别在意这点钱，说完就拍了拍手，对着掀开布帘探头进来的一个马仔吩咐了一句。
之后没过多久，韦恩就拿到了一张小纸条，上边是一个地址和一个人名，居然还就住在艾尔兰人的社区里，
桑德斯这会儿也已经被人通知着叫了回来，再加上只能在帐篷外等着不敢先走的詹姆斯·达莫迪，韦恩就要把消息给及时带回侦探社。
那一起码头事故，如今看来很可能跟伊妮莎正在寻找的那位高阶非凡者直接相关，
要是这个消息能得到确认的话，那么侦探社在码头区的压力就可以减轻很大的一部分了，并且这条线索还可以交给教会去追查，算是卖个人情。
桑德斯在半路上还把金币给递了回来，韦恩随口问道：“赢了多少？”
“一开始还赢了一点，不过很快就全都输掉了……”
唔……
桑德斯说完还叹了口气，“这是我回来的时候，他们的人重新还给我的……”
韦恩懂了：“行吧，术业有专攻，以后这种事情我们还是别碰的好。琳娜倒是可以试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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