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半步大宗师”：长公主听了都得坐直
范贤站在原地，看着车窗帘后那张若隐若现的脸，忽然笑了。
“怕？”
“那倒不至于。”
他往前走了两步，凑到车窗边，夸张地吸了吸鼻子，然后又猛地向后仰去，一脸嫌弃。
“主要是殿下您这车里，香味儿也太冲了。”
“我鼻子有点敏感，怕被熏出鼻炎来。”
“再说了，您这花车，也不大。”
车厢内，李芸瑞嘴角的笑意更深，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病态的、令人捉摸不透的玩味。
她没有因为范贤的无礼而动怒，只是轻轻放下了车帘，隔绝了他的视线。
“既然如此，那便随你吧。”
车厢里传来范隐的声音，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腔调。
“范贤，你就跟在旁边走走，正好消消食。”
“记得离远点，别被里面的香气给毒死了。”
马车，开始缓缓向前驶去。
范贤撇了撇嘴，双手插在袖子里，不紧不慢地跟在车旁，像个百无聊赖的随行护卫。
车厢内，馥郁的香气几乎凝成了实质，浓得化不开。
与外界那混杂着血腥与尘土的气息不同，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一个由鲜花与熏香构筑的，华美而柔软的囚笼。
长公主李芸瑞斜倚在软榻上，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锦被，那张美艳的脸上，依旧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
她手中端着一盏茶，姿态优雅，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范隐在她对面坐下，身形放松，仿佛只是在自家后院，而不是在一个刚刚试图谋杀自己的女人的车里。
“燕慎独，死了。”
范隐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片香气四溢的寂静。
他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李芸瑞端着茶盏的手，没有一丝一毫的颤动。
她抬起眼帘，目光落在范隐那张平静的脸上，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是吗？”
“那真是可惜了。”
“燕小艺一生忠勇，却落得个绝后的下场。”
她的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惋惜，仿佛真的在为燕小艺感到悲伤。
“我刚刚从那边过来，也注意到了峡谷的动静。”
“本以为是山间匪盗，没想到，竟是燕慎独在为父报仇。”
她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微响。
“不过话说回来，范隐，你倒是比从前，难杀多了。”
范隐笑了。
“这还要多谢陛下。”
李芸瑞的动作，出现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停顿。
范隐继续说道。
“若不是陛下圣心独运，暗中策划了江北之事，我又怎会有机会，得见叶留云大宗师的无上风采。”
“能向叶大宗师讨教一二，于我而言，是天大的机缘。”
“能有今日这点微末长进，全赖陛下与叶大宗师成全。”
李芸瑞的眼中，那抹慵懒与随意，终于缓缓褪去。
她坐直了些身子，目光锐利，紧紧盯着范隐。
“所以，你突破大宗师了？”
这个问题，她问得极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车厢内的空气，似乎都因为这个问题而变得粘稠。
若是范隐真的突破了，那对她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
范隐闻言，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失笑着摇了摇头。
“长公主殿下说笑了。”
“大宗师是何等境界？”
“那是勘破天地之秘，与天争命的存在。”
“古往今来，才出了几位？”
“我这点微末道行，哪里敢与那等神仙人物相提并论。”
李芸瑞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范隐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我如今，最多也就算是个……半步大宗师。”
“半步大宗师？”
李芸瑞的眉头微微蹙起，这个词，她从未听说过。
范隐点了点头，好整以暇地解释道。
“嗯。”
“就是指，能勉强接下大宗师一击，或者，能勉强发出一记有大宗师威力的攻击。”
“仅此而已。”
“离真正的大宗师，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李芸瑞的身体，重新靠回了软榻。
她紧绷的肩膀，在这一刻松弛了下来。
她看着范隐，脸上重新浮现出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原来如此。”
“看来，你还是能被杀死的。”
这句话，她说得轻柔，却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森然寒意。
说完，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几分好奇。
“说起来，江北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留云虽然是我请去的，可这一切，终究是陛下在背后安排。”
她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向来只负责做事，和背锅。”
“至于那位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呢。”
范隐端起她刚刚放下的那盏茶，轻轻抿了一口。
“殿下说笑了。”
“叶留云大宗师是您的人，江北之事，您会不知道？”
李芸瑞的笑容不变。
“我只知道，陛下想用你们兄弟二人做饵，钓出一条鱼。”
“至于叶留云去做什么，我确实不知。”
“陛下只说，让我请他去江北走一趟，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范隐将茶盏放下。
“既然如此，那殿下还是不知道为好。”
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故作神秘的姿态。
“那可是陛下布下的惊天大局，事关国本，乃是绝密。”
“我若是说了，便是泄密。”
“为了殿下您的安危着想，您还是别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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