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大皇子归来怒气值拉满:燕家父子,不思君恩!
车队这边,范隐径直走向了那辆属于三皇子的马车。
他掀开车帘,车厢内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年幼的三皇子缩在角落,睡得正沉。
他伸手探了探离他最近一名内侍的鼻息。
平稳,悠长。
【迷药的剂量控制得不错,看来那个九品刺客,也没想真的闹出人命。】
【或者说,他不敢。】
范隐面无波澜,从怀里摸出瓷瓶,挨个给昏迷的几人嘴里塞了一粒解药。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走到车队中央。
一股磅礴的真气以他为中心,轰然向四周扩散开来。
山谷中凭空起了一阵大风,那浓得化不开的乳白色雾气,被这股力量强行撕扯、吹散,官道上空迅速恢复了清明。
恰在此时,一道身影从前方的密林中走出,正好显现在众人眼前。
范隐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看着归来的范贤。
“跑了?”
范贤一脸的晦气,将手里的长刀扔在地上。
“跑了。”
他愤愤不平地抱怨起来。
“妈的,就差一点!”
“那个九品要是再晚来一息,那个龟儿子就死翘翘了!”
他看向范隐,满是不解。
“大哥,那个九品我看垃圾得很,你怎么不直接弄死他?”
范隐瞥了他一眼。
“弄死?”
“很轻松。”
“可如今这车队就我一个高手,他要跑,我还得放下他们去追吗?”
范贤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也对。”
范隐继续发问。
“和那个兔崽子对战,感觉怎么样?”
范贤立刻挺起胸膛,信心十足。
“我压着那个小兔崽子打!”
“是吗?”
范隐不咸不淡地反问。
范贤的气势顿时泄了下去,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承认。
“拳脚和真气方面,我和他旗鼓相当。”
“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练的,力气居然不比我小。”
“开头他用箭术压了我一手,不过后来……”
范贤想起了那把黑色的铁疙瘩,脸上又浮现出得意。
“后来靠你给我的压箱底的宝贝,完胜他!”
范隐摇了摇头。
“我替你挡的战斗太多,你如今成长得还不够。”
“那个燕慎独能和你旗鼓相当,应该是八品上阶。”
“你现在,最多算个八品中阶。”
“按理来说,你现在应该已经是八品巅峰了。”
“八品巅峰?”范贤有些疑惑,“我对上八品巅峰,应该也没问题啊。”
范隐没有再争辩。
“算了,你还是谨慎些吧。”
“这次你是靠外物才胜了他一筹。”
“我不是不让你用,该用的时候必须用,但自身的修行不能懈怠。”
他看着范贤,一字一句。
“记住,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取乎其下,则无所得。”
范贤沉默了,他将这句话在心里咀嚼了一遍,重重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大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山谷的另一头传来,打破了兄弟二人的谈话。
车队里的护卫们立刻紧张起来,重新结成阵势。
大公主和范四哲他们,也纷纷从车厢里探出头,紧张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当看清那面熟悉的旗帜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是带队追击的大皇子回来了。
三皇子的马车里,李承萍和他的侍从们刚刚被解药的药力唤醒,正处在迷茫和惊恐之中。
听到这阵阵马蹄,几名内侍吓得魂不附体,但看清是自家人马后,才瘫软下来,赶忙检查三皇子的状况。
确认小皇子安然无恙,他们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大皇子李承濡带着一身风尘,催马来到车队前。
三皇子李承萍第一个从马车里冲了出来,他脸上还挂着泪痕,一把抱住了大皇子坐骑的马腿,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大哥!”
李承濡翻身下马,他只是用一只手,坚定地按住李承萍的后背。
“哭完了吗?”
李承萍的哭声一滞。
“哭完了就z站直了。”
李承濡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李承萍抽噎着,不敢违抗,从他怀里退出来,努力站直身体,只是眼泪还挂在脸上,肩膀一耸一耸的。
李承濡这才从怀里摸出一个行军水囊,拧开盖子递给他。
“喝口水。”
李承萍接过水囊,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冰凉的清水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胸口的恐慌。
“记住了。”
李承濡看着他。
“你是父皇的儿子,是李家的皇子。天塌下来,有我们这些哥哥顶着。”
“你可以怕,但不能哭得这么难看。”
他顿了顿,从李承萍手里拿回水囊。
“今晚的事情,你亲身经历了。”
“等你回到京城,这就是你跟那些没出过京城的朋友吹嘘的资本,而不是让你夜里做噩梦的鬼怪。”
“明白吗?”
“明……白了。”
李承萍用力地点了点头,他擦干眼泪,小小的身板挺得笔直。
李承濡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他交给那些侍从。
他快步走到范隐和范贤面前。
“车队没事吧?可有伤亡?”
范隐摇了摇头。
“无一伤亡。”
李承濡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他抹了把脸上的灰尘,快速汇报情况。
“我带队追击,那帮马匪居然跟我们绕起了圈子。但他们的马哪比得上我们的军马,没多久就全被我拿下了。”
“审问之后,他们才交代,他们平时只在偏僻小路劫些买路财,根本不敢上官道。”
“是有人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来这里截杀我们。”
他的面色变得凝重。
“有人盯上我们了。”
范隐点了点头。
“没错。”
“不过,他们盯上的应该只是我和范贤。”
他三言两语将刚才发生的九品刺客和八品箭手的袭击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格洛克手枪的存在。
李承濡听完,背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他后怕的不是自己被调虎离山,因为他很清楚,这座山里真正的老虎是范隐,而范隐一直留守车队。
他怕的是,对方居然出动了九品杀手和八品箭手这种级别的刺客。
“还好有范提刑在。”
范隐却不以为意。
“无事,这两人是冲着我们兄弟来的。”
“我们若不在,他们也不会出现。”
“那可不一定!”李承濡立刻反驳,“万一他们想抓人质来威胁你,那便糟了!”
“冲杀我在行,但保护人,我怕我护不住!”
范隐笑了笑。
“没事。”
“那个九品水分很多,不是正经自己修上去的。”
“大皇子你麾下这些亲卫,军阵一开,那两人也讨不到好,死路一条。”
李承濡这才觉得心安了些,他想起了军阵的威力,确实如此。
他随即想到了那两个刺客的身份,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那个箭手,我若是没猜错,应该是燕小艺的儿子,燕慎独!”
“我之前在京中就听说,时任京城守备师校官的燕慎独,在他父亲死后便请了长假,说是要回乡守丧三年。”
李承濡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没想到,他竟是去谋划刺杀了!”
他越说越气,声音里满是压不住的怒火。
“真是不识好歹的东西!不思君恩,不顾军国大事!”
“燕小艺死是因为他当时要截杀出使的使团,被你们反杀了。”
“父皇已经法外开恩,特意隐瞒了燕小艺身死的具体情由!”
“否则,单凭他九品高手意图刺杀使团这一条,就足够诛他九族!”
“这燕慎独不感恩戴德,反而变本加厉,简直是狼心狗肺!”
“燕小艺的箭,我在战场上见过。箭出如龙,一往无前,从不屑于用诡计。”
“他虽然是形同叛国,但我敬他是条汉子。”
李承濡的脸上满是不屑。
“可他这个儿子,学到了什么?学到了在雾里躲着放冷箭,学到了打不过就跑。”
“虎父犬子,莫过于此!”
他最后下了定论。
“他不是在报仇,他是在给他父亲的英名抹黑!”
李承濡重重地哼了一声。
“等回到京城,我定要上奏父皇,将这对父子犯下的谋逆大罪,昭告天下!”
“还有那个用毒雾扰乱心神,再以九品修为从暗处袭杀。”
李承濡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这路数,脱胎于军中斥候的袭杀之术,专门用来在乱军之中刺杀敌方将领。”
“但他只学了皮毛,专精于藏匿和偷袭。”
他将擦拭干净的长枪重重往地上一顿。
“军中之人,最重荣誉。”
“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妇孺,他已经不配称为军人,只是个躲在阴沟里的老鼠!”
一番话说完,山谷里一片寂静。
范贤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位大皇子,嘴巴也挺毒的啊。】
范隐倒是没什么反应,他只是抬头看了看天色。
“天快黑了,这里不宜久留。”
李承濡也收起了那份怒意,他点了点头,转身下令。
“传令下去,清理路障,全队急行军,天亮之前必须赶到下一个驿站!”
“是!”
护卫们立刻行动起来。
李承濡又转回头,看向范隐和范贤。
“今天之事,不会是最后一次。”
“对方既然敢在官道上动手,后面只会更疯狂。”
范贤拍了拍胸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再来,正好试试我新练的‘枪’法。”
李承濡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那意思很明显:
【就凭你?】
范贤被他看得有点心虚。
范隐却忽然开口。
“接下来路上,他们应该不会再出手了。”
范隐那句“他们应该不会再出手了”在山谷中轻轻飘荡,却比刚才的刀剑声更让人心头一紧。
李承濡刚刚收起的长枪,又被他下意识地握紧。
他扭头看向范隐,满是沙尘的脸上全是困惑。
“为何?”
范贤也凑了过来,他刚经历了一场追逐战,正是气盛的时候。
“大哥,那俩家伙跑了,肯定会卷土重来啊,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范隐没有立刻回答,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被马蹄踩碎的石子,在手里掂了掂。
“刺客不是死士。”
“他们是来报仇的,不是来送死的。”
他将石子抛起,又接住。
“他们求的是一击必杀,一击不中,便会远遁千里,重新寻找时机。”
“今晚天,他们不仅没能得手,还把自己的底牌全亮了出来。”
范隐摊开手,碎石从指缝间滑落。
“一个九品刺客,真气驳杂,是靠外力强行提升的,根基不稳,受了我一掌,没个十天半月休想缓过来。”
“另一个八品箭手,虽然箭术刁钻,但也被你伤了。”
他看向范贤手臂上那道还在渗血的伤口,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他们现在知道,这支队伍里,不止一个能要他们命的人。”
“再来,就是送死。”
李承濡听完这番分析,紧绷的身体才略微放松。他虽然是沙场大将,但对这些江湖刺客的门道确实不甚了解。范隐的话,合情合理。
范贤则是一脸的恍然大悟,随即又有些不甘心。
【妈的,就差一点,我的格洛克就能开张了。】
【便宜那个小兔崽子了。】
山谷里的气氛缓和下来,护卫们开始高效地清理路障,准备重新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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