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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不是狼人杀!这是庆皇的汇报演出!


那个士兵僵在原地,整个人都石化了。

范无就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他看看那个上下摆动的黑色疙瘩,又看看范贤,嘴巴张了张,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那黑疙瘩,居然真的能动?

是在回应范贤的话?

范贤没有理会两人的震惊,他收回手,对着那个还在发愣的士兵平静地开口。

“你,跟我来。”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号舍区的另一头走去。

那士兵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他不敢再看那个诡异的摄像头,也顾不上跟范无就道别,连忙小跑着跟上了范贤的脚步。

范无就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看角落里那个恢复了静止的黑色方块,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有意思。】

【真有意思。】

范贤带着士兵,一路走到了一处僻静的拐角,这里前后都无人经过,只有高墙投下的阴影。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

“说吧。”

“你是谁的人?”

那士兵低着头,眼神躲闪,还在试图蒙混过关。

“大人,我……我就是监察院的一名普通巡逻兵。”

“只是……只是敬仰大人您,所以才多嘴提醒了一句。”

范贤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敬仰我?”

“敬仰我,就会冒着惹我发怒的风险,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

“你刚刚的语气,可不是一个下属对上官的单纯敬仰。”

范贤向前一步。

“那是一种劝告,甚至带着几分规劝的执着。”

“一个普通的巡逻兵,就算再敬仰我,也只会在第一次提醒被我无视后,立刻闭嘴。”

“因为他不知道我的脾气,他怕惹祸上身。”

“而你,不怕。”

士兵的头垂得更低了,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大人明鉴!小人……小人只是觉得,大人您光明磊落,行事坦荡,绝不会是那种因下属直言进谏而降罪的小人!”

“所以,小人才敢斗胆多说几句。”

这马屁拍得,倒是有些水平。

可范贤根本不吃这一套。

“哦?”

范贤的追问,如同跗骨之蛆,紧随而至。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们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

“万一我就是个喜怒无常,睚眦必报的混蛋呢?”

“万一我表面上说着公平,背地里却最恨别人挑战我的规矩呢?”

“你哪来的底气,赌我不会把你拖出去打一顿,再给你安个顶撞上官的罪名?”

士兵彻底说不出话了。

是啊。

他哪来的底气?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一个底层士兵的命运,不过是上官一句话的事情。

他所有的辩解,在范贤这层层递进的追问下,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看出来了,眼前这位范大人,心思缜密得可怕。

再隐瞒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士兵深吸一口气,终于放弃了抵抗。

他抬起头,直视着范贤。

“小人,是林相的人。”

范贤听到这个答案,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果然是那个便宜岳丈。】

【也只有他,才会这么细致地派人来盯着我,怕我行差踏错。】

他心中感慨了一下,随即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今天这考场里,像你这样的人,有多少?”

士兵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回答。

“回大人的话,小人只知道,我们这些负责巡逻的士兵里,有十个。”

“十个?”

范贤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个数字,让他有些惊讶。

那士兵看到范贤的反应,有些不解。

“大人,您为何惊讶?”

“十个人,很多吗?”

范贤看了他一眼,缓缓解释道。

“林相,能不动声色地往这贡院里安插十个士兵。”

“那太子呢?”

“二皇子呢?”

“长公主呢?”

“甚至……郭争自己呢?”

“他们又能安插进来多少人?”

【我以为我把这里变成了铁桶,结果仔细一看,这铁桶上全是窟窿眼儿!】

【这还只是士兵,那些负责后勤的杂役,送饭的伙夫,清理茅厕的清洁工呢?】

【这科举,果然是大庆朝堂的一个缩影,盘根错节,到处都是看不见的线。】

范贤越想,心中越是沉重。

那士兵听完范贤的分析,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反而开口安慰起范贤来。

“大人不必过虑。”

“首先,这天下,不是谁都是林相。其他人就算有心,也没这个本事,能悄无声息地安排这么多人手进来。”

士兵的脸上,带着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

“其次,您不是还有那个……那个能监控考生的神奇东西吗?”

他指了指头顶的方向。

“有那等神物在,任何人都翻不起浪花,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

“最后……”士兵挺直了胸膛,压低了声音,“万一真出了什么我们都无法预料的乱子。”

“我们这十个人,会第一时间站出来。”

“无论是什么事,我们都会顶在前面,把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就算我们十个不够,小人也敢肯定,相爷一定还有别的安排,到时候,总会有人站出来的。”

范贤听着他这番话,心中一阵无力。

“顶个屁!”

他忍不住骂了一句。

“都给我好好待着,别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你们是来帮忙的,不是来送死的!”

那士兵闻言,脸上却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憨厚而又坚定的笑容。

“大人,没事儿的。”

“相爷对我们都有再造之恩,能帮上姑爷您的忙,就算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而且,我们是真的钦佩您。您为天下学子做的这些事,我们这些大老粗虽然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也看得明白。”

范贤看着他那张真诚的脸,一肚子火气也发不出来。

他只能摆了摆手。

“行了,别动不动就把牺牲自己挂在嘴边。”

“你刚刚不也说了吗?”

“我还有‘天眼通’呢。”

“有它在,出不了事。”

士兵听到这话,这才重重地点了点头,不再坚持。

“好了,回去你的岗位上吧。”

范贤挥了挥手,“记住,看好自己负责的那一片,别让任何意外发生。”

“是!大人!”

士兵对着范贤,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了巡逻的队伍中。

范贤独自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动弹。

那名士兵的身影消失在巷道的拐角。

范贤站在原地,没有动。

傍晚的微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燥热。

十个。

林相的人,在巡逻队里,就安插了足足十个。

【我那便宜岳父,还真是看得起我。】

【可这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监视我的?】

范贤揉了揉眉心,只觉得一阵头痛。

他本以为,有范隐的监控在外镇着,有自己带着监察院的兵在内巡着,这贡院已是铁桶一块,水泼不进。

现在看来,这哪是什么铁桶。

这分明就是个筛子。

千疮百孔。

林相能安插十个人进来,那太子呢?二皇子呢?还有那个疯起来谁都敢咬的长公主?郭争那个老滑头,难道就会甘心当个吉祥物?

这个念头一起,范贤顿感四面皆敌。

他环顾四周,原本觉得秩序井然的贡院,此刻在他眼中,却处处透着诡异。

那些站岗的士兵,那些来回巡逻的队伍,那些负责后勤杂务的吏员……

谁是自己人?

谁是敌人?

谁又是那种打着“帮你”的旗号,随时准备在你背后捅一刀的“朋友”?

【这哪是春闱科考?】

【这他娘的是大型狼人杀现场啊!】

【而且就我一个预言家,还他娘的是个睁眼瞎!】

范贤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从袖子里摸出了那个黑色的方块。

入手冰凉,质感坚硬。

他左右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找了个更隐蔽的墙角,把那“对讲机”凑到嘴边,按下了凸起的按钮。

一阵轻微的电流声响起。

“呼叫塔台,呼叫塔台,这里是菜鸟一号,地面发现大量红名玩家,请求空中支援,完毕。”

“……”

对讲机里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了范隐懒散中带着一丝嫌弃的声音。

“说人话。还有,你的代号太土了,下次换个。”

“这不重要!”范贤压低了声音,“我刚发现,这地方已经被渗透成筛子了!我那个便宜岳父,光是在巡逻队里就塞了十个人!”

“哦。”范隐的反应平淡如水,“所以呢?”

“所以?!”范贤差点叫出声,“这还只是林相的人!太子、二皇子、长公主,他们的人呢?我现在看谁都像卧底!这游戏没法玩了!”

对讲机里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了范隐懒散中带着一丝嫌弃的声音。

“说人话。”

“还有,你的代号太土了,下次换个。”

“这不重要!”

范贤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贴着那冰冷的方块嘶吼。

“我刚发现,这地方已经被渗透成筛子了!我那个便宜岳父,光是在巡逻队里就塞了十个人!”

“哦。”

范隐的反应平淡如水。

“所以呢?”

“所以?!”

范贤差点叫出声,他死死捏着手里的对讲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还只是林相的人!太子、二皇子、长公主,他们的人呢?我现在看谁都像卧底!这游戏没法玩了!”

对讲机里又是一阵轻微的电流声,范隐的声音再次传来,依旧是那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调子。

“别大惊小怪的。”

“太子和二皇子,是咱们这边的。”

“至少现在是。”

范贤愣住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们现在比你还希望这次科举能绝对公平。”

范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嘲弄。

“他们巴不得借着这次机会,把那些盘根错节的老家伙们的人都给刷下去,好换上他们自己看中的,没有背景,只能依附于他们的新人。”

“我这套‘天眼鉴’,对他们来说,是惊喜,不是惊吓。”

“他们现在就在至公堂,看得比谁都起劲,怎么可能自己砸自己的场子?”

范贤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脑子飞速运转。

好像……是这个道理。

“那长公主呢?”

他还是不放心。

“她远在信阳,鞭长莫及。”

范隐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绝对的自信。

“她不像我们,能隔着几百里地聊天。她提前安插的人,现在就是一群没头苍蝇。在‘天眼’的注视下,他们连互相递个眼色都不敢,还能翻起什么浪?”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范隐的声音,难得地带上了一丝郑重。

“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

“背后真正想推动这次科举公平的人,不是我,也不是你。”

“是庆皇。”

范隐继续说道。

“没有他的默许,我这套能划时代的东西,根本就进不了贡院的大门。”

“没有他的旨意,你也不可能带着监察院的人,在这里横冲直撞。”

“所以,放宽心。那些各方势力安插进来的人,不是来捣乱的。他们是来观摩的,是来学习的,是来向他们的主子汇报,我们范家兄弟,到底是怎么用一种他们完全看不懂的方式,来举办这场科考的。”

“他们,都是观众。”

“我们,才是主角。”

“而庆皇,是这场大戏的出品人。”

“他不会让这场戏,演砸的。”

滋啦——

对讲机里传来一声轻响,范隐单方面切断了通话。

周围再次陷入了死寂。

范贤靠着墙,缓缓滑坐到地上,将那个黑色的方块放在腿上,久久没有动弹。

他那颗因为恐慌而剧烈跳动的心,终于一点点平复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

他一直以为,自己和范隐是在钢丝上跳舞,四面八方都是等着他们摔下去的敌人。

现在才明白,他们脚下踩的根本不是钢丝。

那是一条宽阔平坦的康庄大道。

而大道的尽头,庆皇正坐在龙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表演。

【这哪是狼人杀。】

【这他妈的是一场汇报演出啊!】

【我和范隐,就是那两个被推到台前的汇报人。】

范贤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胸中的郁结与紧张,随着这口气,一扫而空。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将对讲机重新塞回袖子里。

当他再次从墙角的阴影里走出来,重新沐浴在那片人造的白昼之下时,整个人的气场已经完全不同。

之前的他,眼神锐利,带着一丝紧绷的警惕,像一只巡视领地的猎豹。

而现在的他,脚步从容,神态松弛,仿佛一个饭后在自家院子里散步的员外。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眼睛,在他看来,已经不再是威胁。

只是一群……好奇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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