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深夜偷家
霍沉野和姜晚星这边幸福，可另一边的苏瑶晴和周觉就没那么好过了。
也不知道苏瑶晴这两天犯什么毛病，总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带狗崽出去，去上次差点淹死孩子的地方洗澡。
家里不是没有洗澡盆，她非要去河边，还每次都带上狗崽。
还是苏母下工回来偶然撞上现行的，不然苏瑶晴肯定还会瞒着他们。
这件事被周觉知道后气得暴怒。
他本来就因为在监狱里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失去了再次当爸爸的资格。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现在狗崽就是他唯一的后代，就算狗崽这个儿子是一个脑瘫，是一个傻子，也是他唯一的孩子，可以说是非常护犊子了。
在知道苏瑶晴干的出事后，想都没想，直接去外面把苏瑶晴抓回来。
从下午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苏母抱着狗崽坐在隔壁房间，听着隔壁屋子里传来苏瑶晴的痛呼声。
苏瑶晴被打得起不来了，可周觉还是不想放过她。
这个臭娘们之前故意要把狗崽淹死，谁知道这回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不打不长记性！
苏瑶晴的哭声突然拔高，又猛地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
苏母的心跟着一揪，她起身走到墙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敲门，可手刚抬起来又放下了。
上次她劝周觉别打苏瑶晴，反倒被周觉吼了一句“你懂什么？她想害死狗崽！”
从那以后，她就不敢再轻易掺和小两口的事，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气。
毕竟，周觉说的也对，瑶晴这个性子必须该关关了，不然以后肯定要出大事。
隔壁的门砰地一声被踹开，周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撸起的袖子下露出结实的胳膊，上面还沾着几道抓痕。
他喘着气，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扫过苏母所在的房间时，语气冰冷：“看好她，要是再让我发现她带狗崽去河边，我打断她的腿！”
苏母没敢应声，只是抱着狗崽往屋里缩了缩。
周觉冷哼一声，转身去了院子里，接着就传来他翻找东西的声音。
大概是在找绳子，想把苏瑶晴绑起来。
过了一会儿，周觉拖着苏瑶晴从房间里出来。
苏瑶晴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嘴角挂着血丝，衣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走路一瘸一拐，显然伤得不轻。
她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像是已经被打懵了。
任由周觉把她拖到院子角落的柴房，哐当一声锁上了门。
“老实待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不再打狗崽的主意，我再放你出来！”周觉对着柴房吼了一句，才转身回了屋。
苏母抱着狗崽坐在床边，孩子似乎被外面的动静吓到了，开始小声哭闹。
她连忙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嘴里哼着从幼儿园学会的歌，可心里却像压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到了晚饭时间，周觉煮了一碗面条。
自己吃了几口，又盛了小半碗，放凉了些，才端到柴房门口，隔着门缝递进去。
“吃了！别饿死了，还得看着狗崽呢！”
柴房里没有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苏瑶晴微弱的声音：“我不吃……”
“不吃？”周觉的火气又上来了，他踹了一脚柴房门，“你以为你不吃就能吓唬我？我告诉你，就算你饿死，也得把狗崽看好！你要是敢再犯浑，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柴房里彻底没了声音，周觉站在门口骂了几句，才转身回屋。
他走到苏母房间，看了看已经睡着的狗崽，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
眼神里的凶狠褪去了几分，多了些不易察觉的温柔。
“妈，你晚上多醒几次，看着点，别让她半夜跑出来把孩子抱走了。”周觉叮嘱道。
苏母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也别太生气了，瑶晴她……或许就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周觉冷笑一声，“上次差点把孩子淹死，这次又带孩子去河边，这叫一时糊涂？她就是存心想害死狗崽！我看她就是嫌弃狗崽是个脑瘫，想再找个人生个健康的！”
周觉的话像一根刺，扎得苏母心里疼。
她知道周觉说的是实话。
苏瑶晴不止一次跟她提过想再要个孩子，可周觉根本不允许，每次提到这事，两人都会大吵一架。
有的时候，甚至还会动起手来，把家里的东西全都杂碎。
第二天早上，周觉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苏瑶晴。
发现她还躺在地上，那碗面条已经吃光了。
周觉不屑的抬起下巴，还以为苏瑶晴是个什么烈女呢，现在一看，就是个养在外面的丧家之犬。
吃完早饭，苏母按时去上工。
这段时间周觉为了装好人，也天天出去，但他身份不好，大队没办法给他安排活。
他就自己在村子里转悠，看谁家有需要帮助的就主动过去帮忙。
一连好几天下来，只要有人看到周觉，都说他是真的变好了，还说苏瑶晴这种女人配不上他了。
周觉绕着绕着就到了村子的幼儿园外边。
他一眼就看到在院子里和朋友们玩老鹰抓小鸡的朝朝和颜颜小姐妹俩。
她俩穿得衣服是这些孩子里面最显眼的。
姜晚星和霍沉野手里不缺钱，对孩子方面自然舍得，就连俩孩子每天都要擦香香上去。
在一众黑孩子里面，朝朝和颜颜就跟糯米团子一样，看的人想咬一口。
周觉瞪圆眼睛，恨不得把这姐俩的衣服拔下来给狗崽拿回去穿。
两个丫头片子，凭啥穿这么好的料子？
他想起前几天去供销社，看到柜台里摆着的碎花小裙子，粉粉嫩嫩的。
要是穿在狗崽身上，肯定也能像朝朝颜颜那样招人疼。
可他摸了摸口袋，只有皱巴巴的几毛钱，连块肥皂都买不起。
这钱还是苏母偷偷塞给他的，说让他给狗崽买块糖吃。
“凭什么？”周觉低声咒骂，声音里满是不甘。
“霍沉野不过是运气好，娶了个有钱的媳妇，凭什么他的孩子就能吃香的喝辣的，我的孩子就得遭罪？”
他盯着朝朝颜颜的目光越来越贪婪，像饿极了的狼盯着猎物。
朝朝正举着个红苹果，递到颜颜嘴边，姐妹俩笑得眉眼弯弯。
那苹果红得发亮，一看就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好果子。
周觉舔了舔嘴唇，他已经好久没吃过这么新鲜的水果了，狗崽更是连苹果皮都没尝过。
周觉往后退了几步，躲到墙角的阴影里，脑子里开始盘算起来。
霍沉野家的院墙很高，但是墙外面有个不小的狗洞。
晚上要是趁他们不注意，翻进去说不定能偷点东西出来。
不说别的，单是朝朝颜颜穿的那些衣服，拿回来改改给狗崽穿，也能让孩子体面些。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甚至开始琢磨起具体的时间。
霍沉野白天要去村里的居委会帮忙，姜晚星偶尔会去村口的大树下面聊天，晚上一家人睡得早，只要找准时机，肯定能得手。
“周觉？你在这儿干啥呢？”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周觉一跳，他猛地回头，看到是同村的李婶，正挎着菜篮子从旁边经过。
周觉赶紧收敛神色，挤出个不自然的笑容：“没啥，就是路过，看看孩子们玩。”
李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才慢悠悠地说：“看孩子也别躲在这儿啊，怪吓人的。对了，你家苏瑶晴咋样了？前几天听你妈说她身子不舒服，在家歇着呢？”
周觉心里一紧，生怕李婶追问下去，赶紧岔开话题：“嗯，还歇着呢，没啥大事。李婶你这是去买菜啊？那我不耽误你了，我也该回家了。”
说完，他不等李婶回应，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走，脚步有些慌乱。
回到家，柴房的门还锁着。
周觉走到门口，侧耳听了听，里面没什么动静。
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看到苏瑶晴正蜷缩在柴草堆上，眼神呆滞地看着屋顶。
地上的空碗还在，显然她是真的饿坏了。
“起来，给狗崽洗衣服去。”周觉踢了踢旁边的木盆，语气依旧冰冷。
苏瑶晴慢慢坐起来，脸色苍白得像纸，她看了周觉一眼，没说话。
撑着柴草堆慢慢站起来，踉跄着走到木盆边。
盆里堆着狗崽换下来的脏衣服，散发着一股汗味。
周觉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怜悯，反而想起了幼儿园里那两个光鲜亮丽的小姑娘。
他走到苏瑶晴身边，突然开口：“霍沉野家的朝朝颜颜，今天穿了新裙子，料子是最好的的确良，还有红苹果吃。”
苏瑶晴洗衣的动作顿了顿，没接话。
如果是之前，她还会嫉妒的要死，但现在，她已经饿的走不动路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嫉妒。
可周觉却像是没看到她的沉默，继续说道：“咱们狗崽要是能穿那样的裙子，吃那样的苹果，肯定比她们还好看。可惜啊，咱们没钱，买不起。”
他说着，眼神里的恶意越来越浓，“不过，没钱也不是没办法……”
苏瑶晴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觉凑近她，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什么秘密：“晚上霍沉野家没人的时候，咱们去他家拿点东西。他家有钱，少点东西肯定发现不了。到时候拿回来给狗崽穿，给狗崽吃，让他也过几天好日子。”
苏瑶晴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猛地后退一步，摇着头说：“不行！那是偷！会被抓起来的！”
她虽然没脑子，但也知道偷窃是不对的，一旦被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抓起来？”周觉冷笑一声，伸手抓住苏瑶晴的胳膊，用力攥紧。
“咱们都快穷得揭不开锅了，还怕被抓？再说了，霍沉野那么有钱，就算丢点东西，他也不会在乎的！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锁在柴房里，让你饿死！”
苏瑶晴被他捏得胳膊生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看着周觉凶狠的眼神，知道他说到做到。
她不想偷东西，可她更怕被饿死，更怕周觉再对她动手。
“我……我知道了。”苏瑶晴低下头，声音小的可怜。
周觉满意地松开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对嘛。晚上我去踩点，你在家看好狗崽，等我消息。要是敢耍花样，你知道后果。”
说完，他转身走出柴房，又锁上了门。
苏瑶晴瘫坐在地上，看着盆里的脏衣服，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日子为什么会过成这样，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甚至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嫁给周觉，为什么要生下狗崽。
傍晚，苏母下工回来。
看到苏瑶晴在院子里晾衣服，脸色依旧不好，但比昨天精神了些，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她把狗崽抱过来，递给苏瑶晴一个白面馒头：“瑶晴，快吃点东西，今天食堂蒸了馒头，我给你留了一个。”
苏瑶晴接过馒头，咬了一口，却觉得没什么味道。
周觉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个布袋子，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他看到苏母，脸上立刻堆起笑容：“妈，您回来了？今天累不累？我去给您倒杯水。”
苏母看着他殷勤的样子，心里有些纳闷。
周觉今天怎么突然变好了？但她也没多想，只当是他气消了，对苏瑶晴态度也缓和了。
晚饭的时候，周觉吃得格外多，还时不时给苏母夹菜，嘘寒问暖。
苏瑶晴坐在一旁，食不知味，心里像揣着块石头，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等到苏母和狗崽都睡着了。
周觉悄悄起身，走到苏瑶晴床边，压低声音说：“走，该去了。”
苏瑶晴浑身一僵，迟迟不肯起来。周觉不耐烦了，伸手把她拽起来。
“别磨蹭！要是被人发现了，咱们俩都完了！”
苏瑶晴被他拽着，跌跌撞撞地走出家门。
夜色浓重，村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叫声。
周觉带着她绕到霍沉野家的后墙，从布袋子里掏出一把小铲子，开始挖墙根下的土。
霍沉野家的院墙是用土坯砌的，时间长了，有些地方已经松动了。
苏瑶晴站在旁边，心怦怦直跳，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生怕有人过来。
她的手在发抖，心里一遍遍地祈祷，希望不要被人发现。
周觉挖了一会儿，终于在墙上挖出了一个小洞，刚好能容一个人钻进去。
他探头往里看了看，院子里黑漆漆的，没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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