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没有回到过去的可能和希望了。
“爸爸！都做完了！”
“真快啊。”
支着下巴苦笑着的陆辰逸把孩子手中的笔记本拉到自己的面前，集中在红色标识的字上。
陆锌标出的是跆拳道，剑道，演讲，美术，钢琴全部。
姜宜轻轻看了看笔记本中的五个项目后，咬着下嘴唇干脆把视线转向了窗外。
因为这其中没有一个和学习有关的。
“我喝太多牛奶了吗？我要去洗手间！”
也许是读懂了妈妈的表情，陆锌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跑向了洗手间，并转向了在错综复杂的视线中寻找背影的陆辰逸的眼睛望向姜宜。
“看到了吧。”
他的眼神里甚至透出一丝憎恶之情。
“这是孩子的心，除了这些，其他的他都不想去。”
“孩子的心……”
一直重复着他的话的姜宜“噗”地笑了一下，把固定在窗外的视线转移过来，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陆辰逸。
“我还以为是谁听了就能理解孩子心情的好爸爸呢。陆锌，从七岁开始就是这样的。哥哥两年时间不是都不知道嘛。现在你还是想演一个好爸爸的角色吧，算了，还是我自己看着办吧。就像过去一样。”
“就到此为止吧。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姜宜望着扭曲了的脸的陆辰逸，眼中充满了轻蔑。
“谁想吵架？我也不想吵架。不想再消耗感情了。但是哥哥总是对我！”
“总是那样。”
他猛地甩开按住太阳穴的手，用充满犀利的面孔凝视了过来。
“说吧，总是哪样。”
“让我生气。”
“是啊，你说得对，为什么对我那么的生气，我对你做错了什么？”
陆辰逸的语气里渐渐尖锐起来。
“是的，我承认，你说的对。现在才知道陆锌在这么多补习班上课，此前是我疏忽了，我正在反省。今后，为了成为更好的爸爸我会努力的，但是阿宜啊，离婚后按照你的要求尽了最大的努力。不能说得很好，但在内线上已经尽了全力了。不管怎么想陆锌，只要周五晚上到周日上午让我见到陆锌，但一个月从未间断过各种为高额抚养费按时支付，在陆锌需要我的瞬间，我就在身边。是啊。见了一面有一面，我现在很亲切。现在我要对陆锌全神贯注。我会忠实的。所以姜宜啊。拜托你说吧。我对你犯了什么死罪。到底我对你犯了什么死罪，为了和你分开而焦心！”
“不是想要拆开！”
“你以为你抱着这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还想和你再重新复合？那是因为太可恨了？我不会再，我不想和你再复合，不是已经都道歉了。不是吗？这还不够吗？”
“哥哥。”
“如果还是要和他一起去英国的话，你就一个人去吧，不要想带陆锌去。”
“现在像话吗？没有陆锌的话，我还能活下去吗？”
“是谁啊？”
他的提问让人哑口无言。
“谁活着？”
因为空虚的笑容之后，无力的声音是那样问许意的。
谁能活得下去？
暂时抬头看了看向后仰着头的陆辰逸看了看天花板。
“呼！”调整了一下急促的呼吸，重新把头转回原来的状态的他，望着姜宜苦涩地笑了笑。
“阿宜，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姜宜也没有办法回答，因为现在她已经不知道原因了，已经走到现在了。
他们究竟从何处开始，何时开始出现了错误呢？
可能已经找不到答案了，已经到了更近的地方。
“....陆锌学校.....”
姜宜颤抖的手现在急忙拿起了日记本和手提包。
“我会适当地减少。所以不要让我做坏妈妈。我这样做是为了陆锌的梦想，不是为了我自己。”
“难道陆锌的梦想真的是法官吗？”
随口说出的突如其来的提问，使刚起身的姜宜皱起了眉头。
“…什么意思？”
“不是你强迫的吗？”
“....什么？”
总是给她造成伤害的男人真的很讨厌。
现在一切都腻了。
她俯视着他，开始无力地失笑，然后就像要倾吐此前一直压抑的真心一样吟诵起来。
似乎是自言自语，并非是自言自语的说。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
“哪怕是拿着千金。我也想让时间倒流回到过去，回到我遇到你之前。”
“........”
“因为见到了哥哥，我的人生完全被毁了。”
也许他们在那一瞬间同时醒悟了。
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希望，也没有可能性了，什么也没有了。
........
为了向与陆辰逸分别回来洗漱后的陆锌正准备向姜宜说晚安，正要用房门的缝隙叫妈妈的时候。
“！”
望着卧室内侧的孩子嘴唇张开了。
他的妈妈将膝靠在膝盖上哭得很厉害。
从那一刻起，孩子也有所感悟。
他的妈妈每次见到爸爸回来后总是哭泣。
孩子轻轻地关上了卧室的门，现在走进了迷茫。
坐在床头的孩子用他的脑袋回想起了母亲的脸。
和辰翰叔叔在一起时妈妈的脸。
和爸爸在一起时妈妈的脸庞。
孩子的眼睛呆呆地盯着爸爸给他买的游戏机。
[锌锌啊，爸爸以后会做得更好。]
孩子拿着爸爸递过来的卡片摸了好一阵子，把手机紧紧地握在手里，小脑袋一眨，就把手机紧紧握在手里。
握手机的那只小手已经在轻微地颤抖着。
......
Gomet516写字楼。
“你竟然是要当孩子的爸爸了，路过的狗都笑了。”
“一定要生个像你一样的孩子，吃尽苦头。”
“你这是在庆祝吗？”
听到许意怀孕消息的陆辰逸噗哧笑着拿着啤酒罐碰在了陆正宪的啤酒罐上。
“恭喜你。”
嗡嗡嗡嗡。
这时，放在餐桌上的陆辰逸的手机开始震动了起来。
看到手机屏幕上儿子的照片，陆辰逸赶紧把手机移到耳边。
“锌锌啊，不要惊讶，好好听啊？是啊，你婶婶和叔叔……”
[爸爸。]
和高调的陆辰逸的声音不同，叫爸爸的陆锌的声音很低沉。
听到孩子没有笑意的声音，刚把啤酒罐拿到嘴边的陆辰逸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啊？”
[不要惊讶要听吗？]
“…什么？”
“咚咚”“咚咚”
可能是先感觉到了异常气氛，陆辰逸的心脏震动得很厉害。
“你这家伙，为什么这么费劲。”
陆辰逸努力地泰然自若地笑了笑，但是他脸上残留的淡淡的微笑已经消失了。
[我啊。]
而且，这种预感一次也没有。
[我要去英国。]
这次也没有错过。
“！”
手一软，手里的啤酒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爸爸？妈妈很奇怪。]
掉落的啤酒罐的入口处…
[和辰翰叔叔在一起的话，妈妈总是会笑的…]
液体哗哗地流，把地板弄湿了。
[总是和爸爸离别，她总是会哭..]
陆辰逸忍住原本听着昂首挺胸的孩子的声音再也坚持不住了，开始颤抖起来。
[真的很对不起，爸爸。]
孩子最后终于哭了起来。
[我要守护妈妈。]
失魂落魄的陆辰逸顿时眨了一下眼睛。
我是男人啊。
吧嗒一下掉下了眼泪。
慢慢抬起眼皮，最先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浓烈的毒药气味刺激着鼻尖。
“....啊...”
陆辰逸抬起左臂盖住了耀眼的眼睛，干涩的嗓音传来低沉的叹息声，点滴针也跟着升起来了。
头痛钻心发出了短暂的痛苦声，右手也动了一下，不知怎么也动不了。
“.....嗯？”
尽情地皱着眉头向右一转头，陆辰逸惊讶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无论是谁面前都不会轻易低头的弟弟。
正在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在他面前低下头的陌生模样。
“喂，你在干什么？”
安静的室内里低沉着陆辰逸的声音。
在听到陆辰逸声音的一瞬间，陆正宪的手顿时用力了一下，但他还是没有抬起头。
“放手，小兔崽子，好痛。”
陆辰逸用力想把自己的手放出来，但他并没有轻易放开自己的手。
“这家伙真的是怎么了？趁在我这里这种时间，去多抓弟妹的手吧。能做的时候多抓一次吧。”
“........”
“臭小子，我让你放手？”
“........”
“啊。”
“........”
“喂！”
图为，愁眉苦脸的他为打破“过激”的脏话，紧咬嘴唇的时候。
“你是要一个人去死的吗？”
慢慢地爬上来投向他的视线有多可怕，让陆辰逸浑身起鸡皮疙瘩。
“没有爸爸长大，比谁都清楚没有爸爸的痛苦的人。想把这种痛苦也原封不动地传给陆锌吗？是吗？”
“你在说什么呢？”
“自私的家伙！”陆正宪冷冷地笑了。
“如果你真想死的话，就把我的皮给你。所以在这里看着我的眼睛说清楚。你想死吗？”
不是的，现在看来弟弟的眼神并不是那么凶，而是因为伤口化脓而露出的眼神。
“为什么回答不上来。我问你想死吗！”
有时，觉得弟弟是没有感情的一堆废铁，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眼前爆发所有感情的瞬间。
即使那样也会皱眉，眉间布满皱纹，虽然还没有咬紧牙齿。
因为生涩的弟弟的样子，让陆辰逸沉浸在非常复杂的感情之中。
不是的，是因为最近他睡得不好。所以就只吃了几颗，这样简单的话。
“我呢，哥哥。”
在这中间，陆正宪的声音模模糊糊地回荡在耳边。
“..我...哥哥。”
所有的感情一下子爆发出来的陆正宪那扭曲的脸渐渐的悲伤起来。
“真希望你能幸福。”
听到平生第一次听到的弟弟颤抖的声音，许多感情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
这时，陆辰逸颤抖着下巴，艰难地回答道。
“好的。”
我会幸福的。
一定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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