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多么愚蠢的男人。
姜宜与关系很好的前辈通过电话得知了陆辰逸正接受精神科治疗的事实。
觉得世上没有永恒的秘密。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白说了。]
姜宜用手指间的圆珠笔“啪嗒”地用一定的节奏拍打着桌面，抚着前刘海努力地吞下了一口气。
“你不知道为什么要接受治疗？”
[医生的患者隐私保护义务。不知道吗？只知道接受治疗。]
姜宜一边点着头，一边捏着额头。
“谢谢你的提醒，前辈。近期一起吃个饭吧。”
通话结束后，姜宜把身体埋在椅背上，长叹了一口气。
她的眼线一落下来，笔直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了浓重的阴影。
睁开双眼的姜宜似乎下定了决心，她脱掉白大褂，拿着自己的手提包朝着某地方走去。
...........
乐斯特的总裁办公室。
(邀请我们帅气的叔叔参加陆锌的运动会！地点：陆锌学校)
歪歪扭扭的。但低头看着写满心意的字体的陆正宪冷嘲热讽的笑了一下。然后坐在自己对面，以抱着孩子的姿势把咖啡杯含在嘴边的姜宜。
“你是来给我这个的吗？”
“有些话顺便要说。”
“你要养一个孩子真不容易啊。”
“但是很开心。”
把陆锌制作的邀请函“啪”一声放在桌上，放下的陆正宪习惯性地跷着腿瞟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请转告陆锌，恐怕那天没有时间了。”
“弟妹那天有时间。”
从放下咖啡杯的姜宜的话中，突然听到了让人意外的名字。
“你是说许意吗？”
“我能再有一个弟妹吗？”
陆正宪保持沉默，再次确认了邀请函上写的日期。结果，姜宜笑得很开心。
姜宜一直认为陆氏的男人真的无法隐藏自己的内心。
两手再次拿起咖啡杯的姜宜，看着面前一丝不苟的陆正宪，艰难地开了口。
“谢谢你。”
原本沉静在邀请函上的他的视线再次慢慢上升，抬头望着姜宜。
“什么？”
“对我们陆锌很好。”
陆正宪轻轻地抬起眉毛，又回过神来看看在邀请函上陆锌的画，用干燥的语气说道。
“什么都没对他好。”
“我经常听锌锌讲他叔叔的事情。最近他好像想比爸爸更多地讲他叔叔的故事。”
“我不相信钱。”
“钱？”
“自从给他买了平板电脑之后，陆锌对我的态度不知怎么变了。效果比想象中更持久了。难道是因为现在还是孩子吗？”
“不是因为钱，而是明白了叔叔的真心。”
“抚养孩子的话也能生活在童话里吗？”
可能是因为害羞，他拿着邀请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马上要开会了，不能陪你去了。”
“你妈妈知道吗？”
“对不起，请给个主语吧？”
“你知不知道我和弟妹重逢了？”
“最好了。嫂子，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那哥哥呢？”
“你总是省略主语，这是你故意吗？”
“哥哥正在接受精神科治疗。你知道吗？”
正忙着反驳姜宜的话的陆正宪，瞬间闭上了嘴。
过了一段时间。
“.......哥哥？”
在短暂长叹一口气之后，她缓慢地移动了优美的嘴唇。
“做什么？”
姜宜静静地凝视着陆正宪微弱颤抖的眼珠，低垂的一口气，拎着自己的手提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看来你也不知道。”
她就像二十多岁时的朋友一样亲密相处着，跟过去一样，说话很随便。
“稍微关心一下哥哥。现在哥哥身边的人除了弟弟还有什么吗？”
姜宜从像冰块一样凝固的陆正宪身边走过，然后办公室的门“咔嚓”关上了。
“........”
独自留在安静的办公室里的陆正宪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动弹。
“即使抱着女人，也很痛苦……正宪啊。不管怎么说，我好像是该死的精神病患者。”
听到陆辰逸的声音在脑海里一闪一闪的，拳头和下巴瞬间投入了巨大的力量。
这并不是酒后随便说的话。
哥哥的什么地方现在都完全不对劲了。
...........
LL院长室沉浸在沉重的寂静之中。
陆辰逸在整理周围的女人的过程中，独自一人的时间变得频繁，头脑也变得更加复杂。
他经常陷入回忆中，其中有八成都是和姜宜的婚姻生活。
陆辰逸和她的婚姻已经很长时间了，现在离婚了，为什么那时的记忆总让他难受，这也是无法解开的谜团之一。
今天，曾经那平凡的记忆像黑白的全景画一样在陆辰逸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结婚后第四年的某个四月，是朋友的父亲去世的时候吗？
在葬礼上我正在喝酒，姜宜打来了一通电话。
“嗯。”
[哥哥去哪儿啊？又喝酒了吗？]
可能从姜宜嘴里说出的“又”很不顺耳吧，把酒杯拿到嘴边的陆辰逸皱起了眉头。
“又怎么了。你的话真的让人伤心，我要喝酒的话，一个月只能喝一次吗？刚才说过了嘛。现在在葬礼仪式呢。”
[哥哥身边的人怎么天天见死不救？你觉得这像话吗？]
“你为什么天天要跟我计较呢？我一想到这个月的补助，心就火辣辣的。”
[啊，好了好了！不要想着回家，要么醉死要么哥哥随便你！]
“什么，醉死？呀姜宜。你从刚才开始就非常让人失望啊。谁听到的话会以为我挺能喝酒的呢？呀！抓住路过的人看看！看看有没有像我这样对家庭忠实的人！”
[忠实于家庭的人都死了吗？哥哥忠实吗？]
“哇，你看她？”
陆辰逸烦躁地捋了一下头发，开始按了按刺痛的太阳穴。
“喂，到此为止吧。我本来就烦得要死，还要听你的废话，真是要晕死了。”
[唠叨？你现在说的是唠叨吗？]
“嗯。如果不想听的话，这不是唠叨吗？”
[谁高兴啊？不想听别人唠叨就不要做该听的事！]
“该听的？”
陆辰逸在半空中冷笑了。
“我有什么错？来参加葬礼就是罪吗？这是要唠叨的事吗？你最近怎么每件事都这么累，真是的。”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啊！]因郁闷而又哽咽的声音随着沉重的手机对面传了过来。
[哥哥从前年开始真的是怎么了？每年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还记着的那个人，怎么从前年开始就记不起来了呢？]
因为头痛，摁太阳穴的陆辰逸的行动全都停止了。
[如果从一开始就那样的话就不会这么心里不舒服了。]
陆辰逸嚼了嚼下嘴唇，现在他低头看了看手表。
现在时间是晚上九点三十分。
[每件事的是非还总是发脾气。哥哥，你知道你现在很奇怪吗？]
“两个小时后回去。”
[叫你别回来！]
“不要睡觉，等着我。”
陆辰逸咬紧下嘴唇，穿上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慌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开始寻找花店。
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向电视画面投来毫无意义的视线的姜宜抬头看了看壁钟。
现在时间11点56分。
他约好的两个小时已过了好久。
你说得对。
这时，想拿遥控器关掉电视机的姜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脚踩拖鞋正准备走进夫妇昏暗的卧室。
咯吱咯吱。
门锁开了，玄关门打开了。
就在狠狠地皱着眉的姜宜回头望着陆辰逸，为了对他说一句话而撅起尖尖的嘴唇的时候。
“！”
突然映入自己面前的紫色花束，同时陆辰逸跪在了一边。
“你在干嘛，还不起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叫风信子的花。你知道花语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
“要手机有什么用，找找看。”
“好烦啊，哥哥告诉我吧。”
“你来找找看。”
姜宜拿着手机在网站上开始搜索风信子的花语。
“搜出来的是什么？”
花语。“对不起。”
现在是姜宜用毫无兴致的表情再次看着陆辰逸光滑的脸的时候了。
“！”
又一束紫色的花束映入她的眼帘，姜宜睁大了眼睛。
“这是紫罗兰。你去找找花语。”
陆辰逸依然单膝跪着，很不讨人厌地咧着嘴笑。
叹息的姜宜搜索到了网站“紫罗兰”的花语。
花语：永恒不变的爱。
从暂时皱着眉头的姜宜的嘴里发出了虚脱的失笑。
“我因为哥哥真的要疯了。”
当姜宜的脸开始微笑时，姜日的眼神才轻轻弯下。
“对不起，阿宜，我永远爱你。”
..........
笃笃笃。
听到从院长室传来的清脆的敲门声，从回忆中猛然惊醒的陆辰逸现在摆正了凌乱的姿势。
“请进。”
轻轻握过保温杯的陆辰逸把冰冷的咖啡咽到喉咙里，望着打开的门缝。
然后。
“！”
一直以来只在特殊情况下出现的人物突然登场，使陆辰逸开始咳嗽起来。
“咳咳咳，阿宜，你这么时间来这里做什么？”
咔嚓一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的姜宜面无表情地俯视着陆辰逸，但与表情不同的是手握得紧紧的手提包带，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流露出了感情。
“你的表情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从座位上站起来，穿着白大褂的陆辰逸大步走向姜宜。
“......我。”
姜宜没能继续说下去，微微咀嚼着下嘴唇，视线向下看。
“所以我是……”
“怎么了。陆锌有什么事吗？要不娘家有什么问题吗？”
陆辰逸还没把话说完，她就紧紧地搂住里自己。
“！”
呼，陆辰逸的呼吸在这一瞬间停止了，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只是。”
姜宜用缓慢的节奏轻轻拍他的背，而陆辰逸的嘴唇张得小，让人看得出神。
“.....我只是来看看你。”
浮在半空中的陆辰逸的手不知往哪里去，坚定地站在那里。
随着姜宜的到来，温暖的体温，就像有人用锋利的冰块刺痛我的心脏一样，心痛不已。
“对于我来说即使是个坏丈夫.....”
“........”
“对陆锌来说是个好爸爸，你.....”
她吞吞吐吐地说了几句前后不符的话。
即便如此。
“加油。”
这是因为从前妻那里得到了从谁都没有得到的安慰吗？
“为了我们的锌锌....”
不知怎么的，陆辰逸鼻尖酸酸的，眼眶发烫。
“.....我走了。”
虽然姜宜的身影突然消失在眼前，但陆辰逸没能抓住她。
“.....你这个废物....。”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捂着眼睛低下头，他的下巴微微颤抖起来。
看着她的后背的那一瞬间，陆辰逸才恍然大悟。
曾经忘记她这样的女人是多么善解人意又很帅气的女人，而自己是多么像个白痴一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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