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小黑子爆炸了
‘她管江辰叫做公子……所以，此人应该是江辰的丫鬟或者侍女一类的人物。’
‘可是她和柳大人又是何关系？为何柳大人看见她时，会是那副表情？’
两个矛盾的问题不断在方明玉的脑海里冲突，最后统一指向他最开始的猜测——莫非当真是因为这女子与柳大人的某位故人长得像？
可这也有许多不合理之处。
方明玉大脑飞速运转，就这么站在原地，望着李红染那张脸，愣起了神。
直到江辰那透着几分危险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中。
“方老板，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
方明玉瞬间回过神来，连忙把视线从李红染脸上扯断，转而看向江辰。
到底是久经沙场之人，表情在一瞬间恢复了几分从容。
他合掌而笑，脚边是一地鸡笼。
“正如江公子所说，这场赌局，无论输赢，你都不会有什么损失。”
“啧啧……”
江辰咂了咂嘴：“方老板，我发现你还真是一个妙人……我不明白，你今日费尽心思也要拉我下场，到底是图个什么？”
方明玉听见江辰的问题，脑袋微微上扬，缓缓道：“也许图的，不过是一份良心吧。”
他声音虽然带着几分正气凛然，说的也是不失正当的话。
可场中皆是八面玲珑之人，哪里听不出他话中暗含的讽刺之意？
这步正是在讽刺，不久前江辰的那句“我良心痛，又不是你良心痛……”
对此，江辰面不改色：“看来方老板的良心，平日相当不安稳啊。”
人越是缺什么，就越是要强调什么，老强调良心的老板，可不是那最缺良心之人？
“呵呵……”方明玉笑了笑，不置可否：“江公子挑吧，斗鸡管内，所有的鸡，任由你选。”
江辰闻言也不再啰嗦，饶有兴致地开始打量起笼子里的斗鸡。
斗鸡，是一种古代人流行的娱乐方式，上到王孙贵族，下到平民百姓，皆有人以此为乐。
可谓是雅俗共赏了。
其规则，是把两只斗鸡，同时放在一个直径十尺的斗鸡场内。
将两只接受了专门训练的斗鸡，放在其中搏杀。
斗鸡其中一方死亡，或者倒地二十息，即为输掉比赛。
江辰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娱乐方式。
但或许男人天生就对这种通过战斗决出输赢的方式感兴趣。
于是，他也带着几分认真挑选了起来。
“这只太肥，吃是好吃，但战斗力恐怕不行。”
“这只又太瘦了，感觉一脚能踢死……”
“这只倒是不胖不瘦，但头怎么尖尖的？有点不太靠谱啊……”
不远处的方明玉望着这一幕，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在任何与赌字沾边的事情上，都流传着一句十分深刻的话。
“宁与虎谋皮，莫与东家戏，赢家通吃，庄家坐收。”
这句话，同样也适用在斗鸡场之中。
身为这斗鸡场的东家，方明玉自身就是一个资深的‘玩家’。
他一眼便能看出江辰在挑选斗鸡上的‘毫无经验’，通过那可笑的排除方式，错过了不少‘好鸡’。
都不用继续看他挑选了。
‘这场赌斗！你必输无疑！’
于是方明玉又转而看向了江辰身旁的李红染。
在犹豫片刻之后，他忽然开口道：“江公子，你身旁那位姑娘，是你的丫鬟吧，不如我们……加点赌注，如何？”
江辰看向他，眉头一挑：“加注？”
“不错。”方明玉伸手指向李红染：“这位姑娘，恰似我的一位故人，你若是输了，将这位姑娘，输给在下如何？”
此话一出，场中所有人皆是神情一凛。
‘这个方老板，是要搞事情啊。’
李红染反应还算镇定。
虽然在京城就知道那些王公贵族，富商大贾们之中，流传着以妾、侍女交换表示相交莫逆的美谈。
甚至把姬妾当作是赌资参与赌博，也是常有的事。
但她不认为江辰是那样的人。
因此微微皱眉，看向这个不久前就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男人，略显不解。
‘故人？’
许慕妃反应就很剧烈了，主子受辱，她眼中瞬间杀意毕露，恨不能当场上前撕烂方明玉那长嘴。
但好在，她还是想起了自己如今寄人篱下的处境。
于是看向江辰：“公子！”
“别急。”
江辰捉住她的手，顺手从她手中拿过一串糖葫芦。
紧接着，他像是已经失去了玩游戏的耐心那样，一脚直接踩瘪脚边的一只笼子。
弯腰，从里面掐住一只斗鸡的脖子，提溜出来。
旋即转头望向方明玉咧嘴一笑。
“好啊……要是你输了呢？”
“若是我输了……”
方明玉看着江辰脸上的阴森笑容，忽地打了个冷颤。
正要开口，一旁却忽然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
“方明玉你是想死吗！”
方明玉闻声愕然地看向柳知府。
他本意就是为了赢得此女送给对方，以示投桃之意。
却不想，对方反应竟然如此剧烈。
柳知府此时心中想杀了方明玉的心都有了。
这该死的方明玉，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竟然敢把王爷当成赌注！跟九族有仇是吧！
“当着本官的面，你竟能说出如此罔顾礼法之事！方明玉，你莫不是在挑衅本官！”
一向脾气尚好的柳知府，突然发出暴怒的吼声。
给方明玉人都吓傻了。
他先是张了张嘴，随后连忙躬身示歉，脑袋近乎贴地。
冷汗涔涔流下。
“方才的话，是小人失言了！”
……
因为方明玉那张嘴惹出来的风波，在最短的时间内被平息。
“呵呵。”
江辰望着这一幕，笑而不语。
紧接着便抓着手中的斗鸡，随手扔进斗鸡场之中。
“开始吧。”
“好……”
方明玉连忙擦了擦额头的汗，深感压力，只想快速做点什么，跳过方才的事情。
他飞快跑到鸡笼旁边，挑选出一只早就看好的斗鸡。
不过他没有江辰那么粗暴，而是小心意义将斗鸡，放入了斗鸡场之中。
斗鸡场上，黄沙铺地。
一只黄鸡，一只黑鸡。
彼此侧着身子用鸡眼相望，各自露出鸡角，来回打量对方。
看起来似乎体型相似，势均力敌。
但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江辰所挑选的那只斗鸡，在面对方明玉所选的那只斗鸡，显得有些发怵。
发出的鸡叫声，都有些发虚。
而方明玉挑选的那只斗鸡，看起来就充满着战意了。
“唉，江公子似乎完全不懂相鸡之术，这赌局多半是要输了。”
“你看两人挑选的斗鸡就知道了，虽然个头差不多，但是二者的气势，却是天差地别。”
“若我是江公子就绝对不会答应这场赌局，今日可是方老板的主场，明摆着就有诈嘛。”
“嘘，小点声说，要开始了。”
“……”
“开始了吗！”
江辰咬下一颗糖葫芦，满不在乎地嘟囔道。
方明玉看着对方那吊儿郎当的模样，阴恻恻一笑：“那就……开始吧！”
话音落下，一道响亮的锣鼓声响起。
“咚！！”
方明玉的那只黑鸡，在听到铜锣声的一瞬间，眼中便闪过几分嗜血。
颇有几分久经沙场的老兵模样。
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对面的黄鸡扑杀上去。
“咯咯咯！”
声势惊人。
而江辰所挑选的那只斗鸡，就显得怯弱多了。
“咯咯咯！”
它一边发出鸡叫，撒开脚丫子便朝着斗技场外跑，鸡翅扑棱。
“想不到你还挑了只逃鸡！”
方明玉大喜，转头朝江辰奚落道。
“哦~”江辰嘴里嚼着山楂，面无表情，腮帮一鼓一鼓。
“嗤！”
方明玉嗤笑一声收回目光。
心中暗道：装什么？你输定了！难道还想当着柳大人的面赖账？
他又看向斗鸡场中。
本来九成的胜率，此刻直接提高到了十成。
实在想不到自己怎么输。
“小黑子！杀死他！”
小黑子像是能感受到来自方明玉的羁绊，眼神一瞬间变得凶戾起来。
速度也在一瞬间变得更快。
一人一鸡，仿佛人机合一。
就在小黑子发挥出十二成战斗力，要在黄色斗鸡逃离斗鸡场之前，啄对方个皮开肉绽的一瞬间。
“咻！”
一道轻细的破风之声一闪而逝。
紧随着，小黑子在所有人的面前，当场爆炸。
黑色的羽翼，洋洋洒洒从散落半空，在光线下，反射出彩色的光芒。
所有人石化当场。
只有江辰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同时随口往地上吐掉剩下的几粒山楂籽。
声音透着几分嘲弄。
“没意思。”
“鸡钱从老子赌注里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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