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快请江辰过来讲题
布政使大人：“……”
虽说临时更换考卷这事儿，是他前天，才通知这些考官的。
但怎么也没想到，一份试卷，会让整个内帘区的考官全都疯成这样！
他不禁怒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答案都已经给你们了，你们要做的，无非便是彼时按照这份答案去改卷罢了！还有什么……”
布政使刚说到一半。
那个端着茶壶的考官便出声打断道：“大人，这样的考卷，我等连不光是题目，连答案都看不懂，也不知道这答案究竟是对是错……纵使考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布政使愣住。
这点，还真是他欠考虑了。
他那天被江辰写原卷时的表现震惊住，认识到江辰才学惊人。
因此对于这些他看不懂的题目，他也并没有去一一做一个详细的核对。
时间上也根本来不及。
所以他直接发扬了自己在布政使司一言九鼎的特权，强行更换了试卷。
但这可苦了这些对学问有着苛刻要求的考官们了。
他们本来便是专心治学的学士。
对于所有的学问，不仅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
而这几份试卷上，如此多弄不懂的东西。
自然是想要费尽心思去弄懂。
然而，江辰给出的那些题目，全都是超越了这个世代的知识体系。
他们哪怕是对着答案和过程，想破脑袋，也绝不可能想出来这些题目是怎么想出来的，又是如何解答出来。
就仿佛一座华美的空中阁楼，看似动人极具吸引力，可是下面却是空的。
简直匪夷所思！
对于一份他们连自己的弄不懂的卷子，却要求他们去对着答案，做出批阅。
这对他们这专治学问之人。
简直是一场折磨，一场灾难。
布政使此刻也认识到了这一点。
他看着刚刚说话那人，略有几分歉意。
“此事，是本官欠考虑了……不过尔等放心，这些题目，绝非是胡乱杜撰，本官这就命人去……不，本官亲自去将那出卷之人请来！来为各位讲解。”
……
“唉……江小子，你要怪就怪老夫吧，只怪老夫没有本事，连自己书院的学生都护不住，唉……”
江府。
刘墉看着眼前的江辰，语气唏嘘。
这些天，他各种托人托关系。
但最终，也无法改变江辰被剥夺了考生资格的事实。
如今，秋闱已经开始。
事情已成定局，再无任何转机。
在他眼中，江辰是绝对有能力拿下今年秋闱榜首的。
然而却被剥夺资格，很难说这里面没有他的一点责任。
对于他这种操闲心的行为，江辰语气十分无奈：“院长，我真没事儿，您别瞎想，不就是一次考试嘛？多大点事啊。”
“没关系，这怎么可能没关系！”刘墉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这仅仅只是一次考试吗？这是能让你改变命运的机会！你背着你爹，日日夜夜苦心读书，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说着说着，他语气又跟着悲痛起来：“可如今，这个机会却永远地失去了……”
“怪我，都怪我没用……如果我年轻的时候多努努力，争取个一官半职……断不会让你这样一个天才，被埋没……”
江辰：“……我真没事儿，院长……”
刘墉还是摇头，他看着江辰的眼睛，忽然道：“江辰，你不用在老夫面前逞强，想哭就哭出来吧，老夫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走过来的，知道这样的打击，对一个读书人来说……是有多么的沉重……”
“不沉重啊，一点也不沉重，您看我还能笑呢！”
说着江辰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院长您看，我明明很开心啊。”
见状，刘墉脸色更添悲痛：“用笑容掩饰悲伤吗？江辰，你这个孩子……为何直到现在，还要如此考虑老夫的心情，究竟是想要老夫无地自容到什么地步……”
江辰：“……”
“哭吧，哭出来会好一点……其实人生还很长，秋闱并不是唯一的机会……”
“不。”江辰拒绝：“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哭。”
刘墉悲痛万分：“难道……是早在夜深人静时，就已经一个人将眼泪都哭干了吗？”
“没有！！”
误解也要有个度啊！江辰怒不可遏：“老东西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你骂老夫？”刘墉愣了一下，旋即想起江辰如今的处境，又是一阵悲从中来。
“没关系，你想骂就骂吧……骂骂我也好，我也该被你骂……只要这样能让你心情好受一点，老夫甘愿受这骂。”
“……”江辰就差给刘院长跪下了：“院长，您放我一条活路吧。”
“活路？”刘墉刚刚还在悲痛，这会儿又慌张起来：“难道你还想过要寻死？！”
他大惊失色：“你你你……你糊涂啊！傻孩子！”
“……”江辰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我摊牌了……”
“我其实一点事没有，最有事的是现在的考生……因为他们现在考的卷子，是我出的，他们一道题都答不出来。”
刘墉：“……”
江辰看着他，脸色认真。
刘墉也看着他，眼神担忧。
半晌。
“果然，老夫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江辰，你疯了。”
江辰：“……”
江辰暴躁：“老子没疯！！”
“疯了的人都说自己没疯……”
“老子疯没疯，老子自己还能不知道？！！”
江辰真快给这个老东西逼疯了。
“你赶紧给老子滚出去！”
刘墉无动于衷，只是四十五度角仰头望天长叹：“唉~人们都说，慧极必伤，如今，这种事情，还是发生在你的身上了吗……”
“滚不滚！再不滚老子动手了！”
“江辰，你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老子是你爹！！”
“你看……”刘院长摊手，摇头叹气：“果然疯了……”
就在此时，江府门外传来一声通报。
“公子，有人来咱们家拜访！说找你！”
“不见不见！”江辰此刻已经完全狂躁起来：“谁来也不见，再来几个人，顺便把这老东西也给我赶出去！”
“公子……对方自称是江州布政使。”
“等会！”江辰一愣，旋即眼睛大亮：“放他进来。”
“布政使？”
听到这三个字，刘墉一懵。
他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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