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儿慕寒星，有圣人之资
“今年这雨，可不寻常啊……”
“是啊，虽说往年四海龙王爷都会在这个时候送来水，可也没见过这么灌的，像是要把四海的水都抽干似的……”
“天降异象，必出妖孽，今年的秋闱，难道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不好说，也有可能是龙王爷在发怒……”
天空暗沉，大雨倾盆。
茶馆里，酒楼里，全都挤满了被大雨阻住去路的人。
至于外面，则是大街空旷，人影寥落。
偶尔有看到有人，也是披着蓑衣，戴着雨笠，行色匆匆。
慕寒星的目光，从街道上收回。
他看向坐在自己眼前的中年男人，他的老爹。
“爹，天降大雨，看来今日，你是回不去了。”
老爹哈哈大笑：“无妨，无妨！在恶人谷的那片毒瘴林里待得久了，被这大雨一洗，倒是觉得浑身舒畅了许多。”
慕寒星点点头，又道：“爹，你当真认为我的才学，能做得了那传说中的圣人吗？”
中年男人诧异：“我儿，你何时竟连这般自信也没有了？”
“我……”
“少主，你大可放宽心，老夫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就算不信你自己，你也该信老夫的眼光才是！”
慕寒星话说到一半被打断，他看向中年男子身侧坐着的一位老者。
眼中不由流露出几分敬意。
“医圣阁下……”
“欸！怎么又叫这个？”
“师……师父……”
“这才对嘛！”医圣呵呵一笑，露出嘴里的几颗大黄牙：“少主你的天赋，乃是我平生仅见，天下任何一件事，到了你手中，不出三日，便能被你练到当世顶尖的水平，比起那些个名字里带圣的老家伙们，也仅仅只差一线之隔……”
“老夫本来以为那有关圣人的传说是假的，不过是朝廷散布的流言，好让江湖人为了那点名头而纷争厮杀，世上怎么可能存在有人，可以在短短一生里，学得世间一切本领？”
“可是自从那日见到了你……这种怀疑便彻底从老夫心中消失了……”
医圣目光灼灼地看着慕寒星，嘴里不吝称赞道：“老夫一生阅人无数，还从未见过你这样的怪胎！若你都无法成为圣人，那这天下，又有谁能够承受得起这样的头衔？！”
慕寒星被医圣师父火热的目光灼得有些不自在，他不由低下头：“天下英雄，如同过江之鲫，我又如何……”
“你看你看，你又来了！”中年男子满脸无奈，叹了口气：“我儿啊，爹实在是不明白，你一身天资，当世无双，只要你想，世上便没有你做不好的事情……按理来说，你不恃才傲物便不错了，怎么会对自己如此没有信心？”
“欸！谷主，此言差矣。”医圣开口道：“少主的不自信，我思来想去，应当正是和他的天资有关……”
“哦？此言做何解释？”中年男子看向医圣。
“少主自幼博览群书，心性过人，知晓世界之大，但却因为一直处在您的庇佑下，从未出过世，因此尚未见过世人的庸碌无为，总以为一山还比一山高，对世间尚怀着几分敬意，不敢张扬……”
医圣说着，笑眯眯地看向慕寒星：
“此番少主第一次出世，独自行走，想来要不久就会发现，自己便已是世间最高的山，届时，自当养出几分锐气出来。”
“原来如此！”中年男子眼睛一亮，这倒是解释得通。
他看向慕寒星：“我儿，你放心，不久后便是大周的秋闱，你尽管放心施展……爹保证，整个天下，将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压在你的头上！
因为，你是真正的天生圣人！文韬武略，注定要在史书上，留下辉煌一笔！小小的江州，不过是你名扬天下的开始罢了。”
“是！”慕寒星点了下头：“寒星谨记爹和师父教诲！”
话音刚落。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慕寒星心念一动，眼前的一切事物仿佛变成了慢动作。
他缓缓扭头。
只见窗外一辆马车像是失控了，疾驰着撞碎雨幕，车轮碾过水洼，带起大片积水。
惹得行人纷纷避让。
而马车的最前面，一个衣装华贵的公子哥，他眼神凌厉，一手扣住车厢，一手拽住马绳。
将暴动的两匹烈马，死死掌控在一手之间，不让其偏离街道半分。
端的是勇猛无比！
适时一道闪电划破长街，又将那位公子的脸颊照得清楚。
慕寒星神情不由一凛。
这人好重的杀机……
“怎么了？我儿？”中年男子注意到慕寒星眼底一闪而过的惊骇，忍不住出声询问。
“没什么……”慕寒星摇了摇头，搪塞道：“想不到江州城内，居然还有人胆敢这般当街纵马。”
“江州可不比别的州，不是什么善地。”中年男子闻言摇头失笑：“毕竟是江家的地盘嘛……”
说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表情闪过几分担忧。
“说起江家，半月前我曾派出五人来江州，想要说动江家与我们的合作，可如今那几人却杳无音讯，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一旁的医圣也愁眉苦脸道：“还有少主你那不成器的师兄，也先我们一步来了江州，本来信誓旦旦说会在江州替我们提前把一切都布置好，结果听说被官府捉了，唉……”
慕寒星一愣，迟疑道：“要不要我帮忙……”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断然道：“这些事情目前都与你无关，不用你操心，你这次的首要目的，便是在江州的秋闱之上，夺得头筹，为将来名扬天下迈出这第一步……”
慕寒星点了点头。
既然老爹都说不用他操心了，那他也乐得清闲。
说起来，他心中对这秋闱考试，也抱着十分的兴趣呢。
都说文无第一。
但这秋闱，却是天下文人争个高低的地方。
虽然不比来年的春闱那般权威。
但若是能拔得头筹。
至少也能说明，爹和医圣师父对自己的评价，的确是没错的。
想到这里。
他用力点了下头。
“爹，你们放心，此事我定会全力以赴！不会堕我恶人谷的威名！”
……
柳风湖畔的码头。
疾驰的马车在这里停下。
江辰双眼含煞，神情冰冷。
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而一道人影，早已等在了这里。
他撑着伞，静静地站在湖边。
听见身后动静，转头。
然后叹了一口气。
“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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