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小青青最近都在忙什么？”
“对了，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张老托我帮他公司升级一下系统，他们最近好像要研发什么新项目，但是怕被盗窃……”季阑青想了想，说不明白，用手比划也不是那回事，干脆直截了当地说：“黑客，小杳儿知道那些特别出名的计算机大佬吗，我就是干那个的，不过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小杳儿我和你说，做我们这行可赚钱了，你记不记得我们之前有说过毕业要去哪些地方旅游，我每个城市都买了一套房子。”
季阑青有些不好意思，白 皙的脸颊染上红晕：
“我这些年好几次不想活了，想着还没见到小杳儿，还没和小杳儿周游世界就撑下来了。”
怎么会又……陈杳上下打量着他。
心病，不好治。
季阑青转而严肃地说：
“小杳儿是我的福星呢。”
陈杳习惯了他这副肉麻的样子，只当他把对妈妈的依恋都转移在自己身上，于是她轻轻揉了揉季阑青的头发。
突然摸到一道疤。
几乎蜿蜒了整个后脑。
“你……”
季阑青佯装没听见，面不改色地从她手里捞过手机，输入她生日解开密码。
软件图标还是那个小小的星空图案，只是不起眼的角落多了SY两个字母。
“小杳儿，有人要找你啦，我先走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不等陈杳反应，下一秒，沈迴推门而入。
坦白讲，陈杳现在对沈迴的态度算不上热络，她甚至有点反感这种男人。
但他看着他身上的喜服，也不好说什么重话，更何况沈父沈母也冲她打了个招呼。
“你们年轻人多聊聊，听见没有，沈迴你多和人家杳杳学学。”
“同样是二十多岁，怎么人家就能撑起一个家族，你再看看你！”
这话摆明是说给陈杳听的，给她架在这，不让她走。
沈迴确实是有要事想求陈杳，此刻也不管自己在陈杳心里的形象是如何的。
“阿杳，你怎么在这，我找了你好久。”
“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说说情，看我们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合作。”
沈迴捏着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与Surfa助理的聊天记录界面。
陈杳盯着那些夹杂着英文脏话的回复，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你也看到了，Surfa他们根本不和沈氏合作，论材料，成本，还有我们能给到的承诺，都远高于竞标的其他组。”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选择我们，明明我们才是最优解。”
“后来我才知道大陆地区，他们家公司只和陈家合作。”
沈迴扯了扯领结，分外烦躁：
“我一开始以为是托词，去了三次，每次都被堵在门外，最后找了个……找了点关系，灌醉了他的一个副手，才套出点话。”
“不可能吧。”
陈杳条件反射地反驳。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先不提Surfa认不认识她，再者说，人家是个商人，怎么可能放着利润不拿。
最重要的是，陈家和沈家根本不是一个业务。
想垄断市场也不是这么个垄断法。
“我没具体接触过Surfa，但我觉得你说的话太悬浮了，曼哈顿地产公司的体量怎么可能是我能高攀的。”
“我也希望是我听错了！”
沈迴的声音陡然拔高，引得不远处的几个推杯换盏的商人回眸，他慌忙压低嗓音，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
“你自己听！这是那个副手喝醉后说的，虽然背景音有点乱，但你的名字清清楚楚。”
冰冷的金属录音笔被塞进陈杳手里，按下播放键的瞬间，嘈杂的背景音里传来一个男人含糊地嘟囔：
“……Surfa只认陈家……合同早就签了……什么沈氏，没听过……陈杳，陈杳……”
男人说中文名字时声调扭曲，但陈杳依旧听得清楚。
录音戛然而止，陈杳舒展的秀眉渐渐蹙起来，她把录音笔递回去，视线落在沈迴憔悴的脸上。
他们离得近，近到陈杳能清楚看见沈迴眼底布满血丝。
他像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稻草，眼神里都是希冀。
“我知道你现在烦我，”沈迴苦笑，“但我没骗你。你要是不信，可以找个第三方公司去探探口风，看Surfa是不是真的把大陆业务全给了陈家。”
“阿杳，你要是还认我这个朋友，你就和我交代句实话，你是不是认识Surfa？你说认识，但你就是单纯不想帮我，我也认了！”
“我为今天说的胡话跟你道歉。”
沈迴说着一只膝盖弯了下去。
陈杳被他惊着了，下意识用大力拽他，两个人都没站稳，沈迴的胳膊甚至不小心撞了下她肚子。
“沈迴，我真的不认识Surfa，公司都是走正规流程的，谈合同也不是我们两个坐在那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的事。”
肚子不疼，但陈杳毕竟怀孕了，她用手捂着，心慌得厉害。
这个时候，有一个微弱的念头弱弱地缠绕着陈杳，让陈杳情不自禁地去思考。
会不会和SY有关？
他让她怀孕，给陈氏生路。
可他，他他到底图什么……
密密麻麻的网在暗处布下，陈杳仍走在无一片绿荫的大路上，她试探着前进，小心翼翼，仍不知道何时会被粘住。
念头一旦有了就会疯狂在心里盘旋，陈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沈迴，我知道你很着急，你也有证据，但我，我还是不相信Surfa他们会说这样的话，我会去找人查，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这话说得勉强，连她自己都觉得无力。
沈迴显然也不信，嘴唇上下动了动。
“算我求你了，阿杳。沈家这次要是拿不下Surfa的供应链，真的撑不下去了。”
“我和张闻茵结婚，也是因为我骗他们说这个单子板上钉钉，他们才愿意给我机会的，阿杳，我不能完，沈家不能完啊。”
陈杳没办法形容这一刻的感受。
经济如海上浮沫，昨日还在资本浪潮中风光无限的公司，转眼就可能因资金链断裂轰然倒塌。
涨落终究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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