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怀疑
“阿爹说的是，我回头自行到沈伯伯跟前领罚。”
陆然这才想起来魏夫人和严清吟还在，有板有眼的拱手表示自己错了。
于是一顿饭在陆然的认错声中完美落幕。
饭后魏夫人没有着急离开，她和林和一道去了院中说话，聊的无非仍是上京的情况。
魏夫人久居汴州，并不时常到上京走动，对上京的一切也不是很了解。
林和虽然不常参加各家的酒宴聚会，但该知道的消息一点没少，一则她随着陆渊在战场边缘待过，知道消息的重要性，二则就得拜王之蕴和陆凝所赐。
于是她稍一组织了言语，便将眼下上京的表面形式一一说出。
其实算起来也没什么大事发生，除了从前显赫的宣平侯府凋敝成一代伯爵外，也只有清河郡王和栗厄公主在上京建了府邸长居一件大事。
“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大事。”
林和零零散散讲了不少，可说来说去都是些各家府上的规矩，多半是提醒魏夫人哪家有什么禁忌，万不可直言提及。
只是她说的含蓄，也不知魏夫人是不是真的听明白了。
此时的陆凝则回了房间，王之蕴将一封信递到她面前，“这上面是这些年通过萧定白之手上任的官吏，底下另一张则是跟他私下有来往的人。”
陆凝拿过信看了眼，前前后后粗略一算，这人竟然多达百余个。
她啧啧两声，“萧定白在任上不过不足十载，竟然安插了这么多人出去，难怪他繁忙。”
前世陆凝几乎没见过这个人，只听闻萧定白是吏部的员外郎，整日里忙的如同陀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却原来是忙这些。
“王瑟还查到了萧定白在江南有几处宅子，其中两处是用来金屋藏娇，其余几处则戒备森严。”
王之蕴背着手转了一圈继续说道：“那件事从江南查出端倪，最后到了萧家门前，你说萧定白的几处宅子戒备如此森严，连王瑟都没机会混进去，那里头藏着什么呢？”
他都说的这么直白了，陆凝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思。
“也许有关联，上下打点通了，那些东西才好神不知鬼不觉的最终流入萧家。”
陆渊顺着温孤贺的线索查了那么久都没能查到最终流向，还是王之蕴再次去细细的查才有了眉目，但至今为止都没能查到任何实际性的证据。
这并非一家之力就能做出来，即便这其中有静王帮忙，也绝非易事。
所以当陆凝听到王之蕴的话，又再看看手里的名单，突然就明白了，若是这些人一起帮着掩护，确实可以顺顺利利的打通一条不为人知的密道来。
“夫人聪慧过人，纪武已经在查这些人的分布，日前传来消息说确实有一定规律。”
王之蕴接到纪武消息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事情就是如陆凝所说的那样，只是出于谨慎，他并没有把这些话从心里放出来。
但却是认同陆凝所想。
“那今日魏夫人到访你有什么想法？”
对于盐铁一事陆凝的关心程度远不如眼下，她实在想不通魏夫人为什么在初入上京的时候就拜访夔国公府。
魏夫人说到底应当是帝后的人，她即便与帝后没什么太大的联系，也起码不会与他们做对吧。
而陆凝却是清楚的知道帝后对王之蕴和夔国公府做的那些事，绝对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
“魏夫人的事我还在查，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盐铁，或许会稍晚一些才有消息传回。”
王之蕴毕竟是大周的丞相，即便帝后不仁，他也不能破罐子破摔，他身后不仅是文武百官，还有数不尽的百姓。
“也好，这件事并不着急，只是我心生好奇罢了。”
陆凝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国家大事自然比这些小事重要，且王之蕴不是没查，只是人手不足查的没那么快而已。
“夫人贤良，只是魏夫人这人尚需提防，我看席间她似乎看上了陆然，那小子确实招人喜欢。”
前些年他听王瑟说上京闺秀对他青眼有加，如今他和陆凝夫妻情深，那些闺秀们就转了目标，据说不少都有意于陆然。
尽管在上京许多高门都觉得夔国公府出身不正，并非士族清流，但府中的境况不复杂，又是丞相的岳丈，又是国之功臣。
王之蕴听王瑟分析这些的时候觉得十分有道理，若是他的女儿将来要嫁人，那一定是家中境况简单些，不让女儿为了夫家的事烦心忧愁。
至于外家有没有援手，这个王之蕴没怎么考虑过，毕竟娘家这边有的是依靠。
陆凝不知道王之蕴想的那么长远，她家女儿眼下连一岁都不到，至于都想到嫁人这事儿上吗？
“王家那边如何了？”
萧氏自缢顶了罪，王家被剥夺了世代承袭爵位的权利，陆凝不觉得这么大的耻辱他们会忍得下去。
“还没有动静，可即便王家忍得下去，萧家也绝对不会忍气吞声。”
萧定白这边如果连着盐铁生意，那萧老夫人应当不会把他牵扯进来，否则办砸了静王的差事，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王之蕴微微垂眸，上京的关系错综复杂，没人想得到本是帝后麾下的王家和萧家会跟静王走的最近，就如同没人想到朝堂上政敌的他和刘相也是一伙的。
“说的也是，你是没看到谢皇后宫宴上萧老夫人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陆凝咝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胳膊，那眼神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王之蕴笑着揽住陆凝的肩膀，“那你没瞪回去？你这双眼睛瞪起人来应当不比萧老夫人差。”
刚成亲的时候他没发觉，而后相处中王之蕴发现陆凝的性子不仅洒脱还可爱，同他生气的时候瞪人的样子就跟河道里的青蛙。
当然这话堂堂左相大人不敢说出来，否则又得好几天回不了房。
“自然没有，家里虽然松散，可那毕竟是谢皇后的宫宴，装装样子也得真诚一点，要不然人家更该说我们出身粗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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