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新的打算
章氏想了想，“普通人家，都舍不得用瓷器，怕碎，一般都是用木头的，偶尔用瓷器的，偶有磕碰也舍不得换，所以瓷器铺子都没什么可赚的，久而久之，城内的瓷器铺子就很少了。”
本朝瓷器比较有名，算是量大管饱。
瓷器的价格，并不算贵。
但容易坏，消耗起来，对一个普通人家来说，负担有点重。
是以，即便是现在，也没多少普通百姓家会用瓷器。
除非是一些重城，城内百姓日子过得很好的，他们那边瓷器量就非常大。
比如京城，比如杭州府。
再比如南城。
他们这边就相对少一些。
章氏为了赚点家用，自己在郓城内也开过铺子。
在京城内，瓷器铺子很受欢迎。
因此，一开始来到这里后，她也开过一家瓷器铺子。
但是，郓城百姓的消费能力，和京城百姓那完全是不能比的。
她的瓷器铺子，便赚不到什么钱。
只有一些有钱人家，偶尔买一些。
每个月赚的钱，还不够铺子和工人的钱。
章氏撑了几个月后，眼见着赚不到钱，每天都在亏钱，只好将铺子关掉了。
因此，她也算是了解郓城内的瓷器铺子情况。
“城内拢共就两三家吧，现在应该也没人家开门了。”章氏说着，好奇地问：“妹妹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你是想买瓷器吗？”
程清还没说话，章氏便笑着说：“若是家里需要用，那也不用买，我家还有好些没用过的，你要是着急用，我就让人装起来，给你送过去。”
章氏是世家大族，从小的习惯就是，各种瓷器都有自己的用途。
就连餐具和杯具，她自己用的都有好几种，还有用来招呼不同客人的。
就她自己而言，她还挺喜欢囤积各种瓷器的。
家里便剩下好几套，还没用的。
程清闻言，却摇了摇头，“也不急着用，我就是刚才随便逛了逛，没瞧见瓷器铺子，随口一问。”
章氏个人手里的瓷器，哪里够她的出货量？
即便将府尹府洗劫一空，只怕都不够。
程清不想让章氏跟着操心，便含糊地带过去。
章氏不疑有他，也没往心里去，“要是缺的话，你就跟我说，我那真的还有好几套没用的。”
程清笑着答应下来，“好，真缺了我自然不会跟姐姐客气。”
章氏弯唇笑了笑。
两个人在药棚里呆了一会儿，曹广孟和府尹府那些派出去的下人，便陆续回来了。
曹广孟今日跑遍了郓城，却空手而归，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羊皮了。
就连府尹府的下人，也只找回来了一些山楂等材料，还有少量的粮食。
现在各种能吃的东西，都已经消耗殆尽。
这些东西，都是很难才凑出来的。
程清看了看那些东西，几不可见地一皱眉。
看样子，她真是把郓城薅光了。
现在得另外找地方了。
程清思索着，面上不显，跟曹广孟和府尹府那些下人道了一声谢，将东西装车后，她便和章氏辞行了。
程清坐在马车上，脑子里还在想，该怎么解决跑腿订单的事情。
附近的城镇，都被疫病波及。
现在只怕也没几家店铺在开着了。
想要大批量地进货，怕是只能去岭南道和甘南道，那些没受旱灾和疫病波及的地方了。
程清思及此，便望向曹广孟。
有府尹府的下人帮忙驾车，曹广孟今日便跟她一同坐在了马车里。
“曹大哥，你说甘南道真的很远吗？”程清忽然开口问道：“如若快马加鞭赶过去的话，得多少？”
曹广孟正在瞌睡，没过脑子便说：“最快的话，也得个三两日才能赶到吧。”
他说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下一秒，哈欠一顿。
他整个人清醒过来似的，倏然望向程清，警惕道：“程妹子，你咋又问起甘南道的事情了？”
程清嘿嘿一笑，“我想去一趟甘南道。”
曹广孟立即瞪大眼睛，瞌睡全无，“不行啊，这肯定不行！甘南道太远了！而且，这一路上肯定也不太平。”
程清一个劲儿地盯着他看，也不说话。
曹广孟噎了一下，算是明白了，她是打定主意要去了，他硬着头皮道：“那啥，你就算想去，也应该回去跟陆远说一声，他同意了，你才好去不是？路途遥远，总不能不让陆远知道啊。”
程清却还是盯着他，“我想现在就去。”
曹广孟：“？？？”
如若不是在马车里坐着，他恨不得来个弹射起步。
“不行啊！这肯定不行！那么远，没跟陆远说一声，我就让你去了，回头陆远还不得打死我？”
曹广孟嘟哝道：“他那家伙，凶起来，厉害得很，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真能打死我！”
程清闻言，嘿嘿一笑，“放心啦，曹大哥，他不会的，也不可能打你的，你就安心吧。”
曹广孟连忙躲开，“别！你可别叫我曹大哥了，这心我安不了一点！你非要去的话，我也不拦着你，但你一定得先回去，跟陆远说好，你们两口子商量好了，我就不管了。”
程清却道：“曹大哥，真的来不及了，我有事，必须得去一趟甘南道。”
“你说这话，我相信吗？”曹广孟才不相信。
之前出来时好好的，突然有事非要去甘南道。
他像是傻子吗？
这他能信吗？
程清却无比诚恳，“曹大哥，我这真的出了点急事！实不相瞒吧，是章姐姐拜托我，去一趟甘南道，帮她办点事！事出紧急，得在这两三天内完成！”
她说着，叹了口气。
“我本来想着，时间来得及，这不问了你一句才知道，原来赶路都要那么长时间，若是再回去一趟，哪能来得及啊？”
曹广孟不太相信，探究地盯着程清，“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程清说得干脆，“不信的话，你可以现在掉头回去问问章姐姐，我绝对没有骗你！”
她说得斩钉截铁，信誓旦旦。
不像是作假。
更何况，这个谎话确实容易拆穿。
程清想要说谎，也没有必要在这上面撒谎。
曹广孟心里信了七分，有点犹豫地问：“那府尹夫人，让你去甘南道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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