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将在乎的人，留在身边！
秦牧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他的目光却越过众人，落在了甲板角落。
那里，一位身着淡紫色丹师袍的女子，正跪在一具残破的、穿着丹皇袍服的尸骸前，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令人心碎的哭泣声隐隐传来。
正是慕问烟。
而那具尸骸，正是她的师尊，越国丹道协会的大长老，天炎丹皇。
秦牧心中微微一叹。
看来这位丹皇前辈，为了护住云舟和弟子，已然战死陨落。
他没有立刻上前打扰，只是静静地站着，给予她悲伤的时间。
青凝冰安静地站在秦牧身侧，看着哭泣的慕问烟，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同情，并无半分醋意。
她与秦牧的结合，起因复杂，更多是阴差阳错和秦牧的担当。
而慕问烟，却是最早出现在秦牧身边的女子之一，与他有着深厚的旧情和共同的回忆。
在青凝冰看来，慕问烟比她更有资格站在秦牧身边。
秦牧看了眼青凝冰，传音道：“凝冰，我打算随他们去一趟越国都城，拜会一下问烟的父亲，也是我的一位旧识长辈。你……”
“夫君不必顾虑我。”青凝冰轻轻摇头，语气平静而坦然，“我不会介意。慕妹妹……她值得你如此。”
秦牧闻言，心中微暖，握了握她的手。
三日后，受损的云舟经过简单修复，缓缓驶入了越国都城。
这三天里，慕问烟一直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守着师尊的灵柩，几乎水米未进，人也憔悴了许多。
直到云舟靠岸，诸多事宜需要处理，她才强打起精神，安排人手处理善后，护送师尊灵柩回归协会总部。
忙完这些，她才在协会大殿的一间偏厅内，见到了等候在此的秦牧。
再次相见，两人目光交汇，皆是复杂难言。
慕问烟比起当年在极光城时，少了几分娇蛮任性，多了几分温婉沉稳，但此刻那双红肿的美眸中，却盛满了悲伤、疲惫，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
“秦牧……谢谢你。”她率先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救了我们这么多人。”
秦牧看着她憔悴的容颜，心中亦是感慨万千，温声道：“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他顿了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日在祝融山，你应该看到我了吧？为何……不与我相认？”
慕问烟闻言，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她低下头，轻声道：“看到了。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你还记得吗，当年我离开晋国前，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再见到你。”
她的声音带着追忆和一丝酸楚。
“可是……真正见到你之后，我又没那么开心了。”
她抬起头，美眸中水光流转，望着秦牧，“你变得太强了，强到让我感到陌生，感到害怕……你站在那里，连入圣境长老说杀就杀，连丹圣投影都敢呵斥……而我，却连天罡境都遥遥无期。”
“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太远太远了……远到我都不敢走过去，害怕……害怕连站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将深埋心底的自卑与彷徨尽数道出。
听着她的话，秦牧心中百感交集，既有怜惜，亦有恍然。
他忽然一步上前，在慕问烟惊讶的目光中，伸出双臂，将她那微微颤抖的娇躯紧紧拥入怀中！
“唔！”
慕问烟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下意识地想要挣扎，但感受到那熟悉又陌生的温暖怀抱，以及那霸道不容拒绝的力量，她身子一软，挣扎的力道瞬间消散了。
秦牧低下头，在慕问烟瞪大的美眸注视下，蛮横地吻上了她那因惊讶而微张的柔软红唇。
“嗯……”
慕问烟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与秦牧重逢的场景，却从未想过会是如此……如此霸道直接。
但内心深处对秦牧积攒了多年的思念与深情，在这一刻如同决堤江河般汹涌而出，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理智和矜持。
她缓缓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手臂却不由自主地环上了秦牧的脖颈，生涩而又主动地回应起来，任由这个强势的男人攫取着她的气息，也宣泄着彼此多年的离别与相思。
良久，唇分。
慕问烟脸颊绯红，气息微喘，依偎在秦牧怀中，美眸中水光潋滟，带着几分迷离与羞涩，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悲伤与憔悴。
秦牧看着她娇艳的模样，手指轻轻拂过她微肿的唇瓣，声音低沉而坚定：“当年你亲完我就走，害得我生了很久的闷气，还因此揍了你那不开眼的堂哥一顿……其实我心底明白，是我没本事留下你。
但现在，我不会再让你走了。”
慕问烟闻言，娇躯微微一颤，抬起头，痴痴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抖：“你……你不嫌弃我？不嫌弃我修为低微，不嫌弃我……长得没有凝冰姐姐漂亮？”
秦牧笑了，笑容温暖而带着一丝戏谑：“当年在极光城，我只是个初入武道、一无所有的愣头青，你这位城主府千金、慕家天之骄女，又何曾嫌弃过我半分？还教我武技，借我银两……”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语气变得无比认真：“问烟，这些年我经历了许多事，但是直到最近我才想明白，我不仅要找回那些离开我的人，更要让所有我在乎的人，都留在我身边，好好珍惜，绝不留下任何遗憾。”
慕问烟听着他真挚而霸道的话语，看着他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心中最后一丝顾虑和自卑终于冰消瓦解。
她没有像个软弱的女人那般喜极而泣，反倒是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
这么多年，她没有白等。
她将脸颊深深埋进秦牧温暖的胸膛，用尽全力抱紧了他，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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