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真相
丁敬却竖起一根食指，缓缓的摇了摇：“你有所不知，黄家也是外表光鲜，内部的问题真的不少，除了黄钰自己算个人物，父母兄弟和儿女都没拿得出手的，不过是吃老本而已，不然他怎么肯献出亲生女儿？”
江薇听了，惊诧地问，“这话从何说起？”
丁敬扯出一个恶劣的笑容，讽刺道：“为了拿下咱们老板，他当年把刚成年的女儿洗干净送到床上，供咱们老板玩了一阵子。”
江薇的眉心一跳，她没料到当初调查的那一段空白期的背后还有这些故事，对黄珊珊多了一缕同情。
然而，她的遭遇再悲惨，也不应该在别人的人生中指手画脚，甚至故意使绊子。
丁敬哪里知道她百转千回的心思，只顾着炫耀他跟在赖老板身边的见闻，还夸下海口要带江薇去“见见世面”。
“你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可是搞我们这套还没入门。这两天有一批货会到，到时候我先带你去看看实地的操作。”
这个提议正中下怀，江薇的神色千变万化，片刻间已换上惊喜的笑容，“那感情好，我就多亏丁总您的提携了。”
两人最后干完一杯酒，江薇找了个借口提前开溜，丁敬对她的知情识趣很满意，毕竟人家还等着跟两位美女深入交流呢。
没想到刚走出几步，拐角突如其来伸出一只手，将她拽进了暗处无人的包厢内，江薇吓得几乎要尖叫起来，却被这人制止了：“是我。”
江薇疑惑的抬眸，白皙清秀的脸庞隐匿在阴影里，显得周沛的眸光又沉又深，“你为什么跟丁敬在一块？难道说——”
陡然间，他的声音拔高了几分：“你想跟着他做违法的事？”
周沛紧盯着她，因为走私的利润太丰厚，单据他所知在沿海就有一部分的大型国营单位参与其中，比起辛辛苦苦的实体经营，他们赚钱太过轻而易举了。
江薇仰头望向他，无奈的笑：“你真的太吓人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再详聊吧。”
既然这么说了，周沛带着她来到附近的一家茶社，特地选择一个清清静静的小包房，谈话时不会有任何人的打搅。
“你怎么会在魅色？”江薇点了一壶碧螺春，随口问道。
周沛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语调同样的寡淡：“陪着周海威去应酬而已，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看着他紧绷的神情，江薇想笑又竭力的忍住，反问：“我跟谁做生意，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我……”周沛竟然一下子被噎住，甚至有瞬间的失神。
见状，江薇忽然后悔这么问，她连忙笑着转移话题，主动说道：“我怎么可能真的跟着他们去走私？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紧接着，把她与卢鸿舸交谈并掌握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周沛，也表达了自己目前想做的一些事情，“我要作为内应找到他们的实际证据，这样卢局长那边才好向上反映。”
周沛却沉默了许久，一开口便是长长的叹息声：“江薇，这件事太危险了。”
“你不是专业的刑侦人员，如果作为内应被抓到的话，这种人能够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卢鸿舸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如果有适合的人选，何必要主动调离这个岗位？”
江薇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处境，不由温和的安慰道：“我知道很危险，但是如果不彻底解决的话，他们还是会一直缠着我，为了逼我就范会使用层出不穷的手段。”
周沛自然知道这是进退两难的事，一时间也没有万全之策，他低垂着眼眸，话里更有深意：“这件事以黄家作为缺口是个方向，我与他们还算有点矫情，尽管当中因为一些事……总之，我去想办法吧。”
他虽说得很含糊，江薇却立马听懂了大概，连忙阻止道：“那怎么行？这件事不能把你扯进去，何况还要让你牺牲去使美男计？这个绝对不行。”
周沛快要被江薇给气笑了，眼神温软而无奈地瞅着她，“什么就美男计了？反正我自有办法，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江薇劝得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他却好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意孤行要介入危险之中，她只好说道：“你别管黄家的事，帮我打听一下弄个小型的录音设备行不行？”
现在基本没见过袖珍的录音设备，要采集证据都没那么容易，江薇之前让卢鸿舸也去找了，周沛对电子设备更了解，或许能帮她弄来更合心意的东西。
周沛想了想，表示如果没有的话，自己可以着手做一个，江薇把几十年后在电影中看到的设备大致描述了一下，他都一一认真的记录下来，承诺会尽快完成此事。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两天后在丁敬的带领下，江薇参观了华远电子所谓的业务，其实就是走私操作的全流程，她默默记下了几名关键人员的信息，转头就把消息传递给了卢鸿舸。
得到有用的信息，即使隔着遥远的电话，卢鸿舸的声音依旧显得兴奋：“不瞒你说，之前我也找过内应，但是因为层级不到所以探听不到更深层的消息，没想到你能探知到这几个人的情况。”
乍然得到进展，自然不会那么平静，然而江薇还是提醒他：“卢局长，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还是要拿到更切实的证据，上次说的录音设备怎么样了？”
卢鸿舸手里握着电话，有一些出乎意料的感受，没料到一个女商人竟然遇到这种事还能保持理智，难怪弟弟一直对她赞不绝口，赖永喜那个家伙也想方设法与之合作。
“我们目前掌握的还达不到你的要求，隐蔽性还差了点意思，”卢鸿舸如实回答，“国内的东西恐怕不大行，我会托人去海外找找有什么先进的设备。”
挂掉电话，江薇从电话亭里走出来，幽幽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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