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咨询公司大战

小付快速翻阅了一遍材料，不禁在内心暗自称奇。

两份材料都写得十分简明扼要，但是核心部分非常突出，运营模式的构想说实话也很超前，完全不是国内市场现有的模式，他忍不住问：“您干过我们这行？”

江薇莞尔道：“随手瞎写的，比不上你们这些专业人士。我只想知道，这类市场调研你们能不能接？”

小付考虑了几秒钟，颔首：“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内陆市场我们进入不久，还需要一点前期投入的时间。”

江薇笑着表示理解：“我相信你们的专业能力，费用方面能麻烦您介绍一下构成吗？”

“费用我们还需要核算。”小付实事求是地回答，“正因为我们对内地的零售业还在了解阶段，所以一些投入和成熟的市场有所区别，要进一步计算才能给您答复。”

江薇的笑容淡了下来：“听您的意思，我这个调研的花费不是个小数目了？”

小付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那是自然，我们扑上去的代价非常大，光人力的成本就不计其数。”

江薇放下水杯，目光在对方身上打了个转，又问：“我想大概知道一个预估的数字，我老远来一趟台岛并不容易，您说呢？”

小付的表情有点为难，在江薇的软硬兼施下，他好半天方松了口：“我只是粗略估计一下，大约在六十万台币左右。”

换算成人民币大约十三万多，根本不符合目前的人力市场价位，这个价格远超江薇的预算，她肯定不能接受。

江薇没有现场表态，只是意味不明地笑笑：“希望你们再酌量一下，内陆的市场潜力巨大，这次合作对贵司也有积极的影响。”

说完，她站起来与对方握手，推开门大步离开。

剩下小付一人还在洽谈室中，反复推敲她话中的含义。

趁着午餐的空隙，江薇找到一家街边小店，给袁媛打去电话：“小袁，你是晚上七点落地吗？”

长途通话的质量实在堪忧，听筒里时不时有呲呲的电流声，把袁媛的声音干扰得支离破碎：“薇姐……没错……我还要排队拿行李……大概七点半能出来。”

江薇的耳朵快聋了，很果断地说道：“我晚上来接你，到时候再一号出口见，好吗？”

电流声突然变大，袁媛着急地问：“你说的是几号？”

“一号！一号出口！”江薇提高嗓门朝着电话大喊。

大约声音确实太大，引得小店的老板探出头，用台腔国语问她：“你打到哪里，信号那么差？”

江薇挂上电话，冲老板一笑：“打回海城。”

谁知，老板突然来了精神，目光灼灼盯着她：“你是海城人？真的吗？”

听到肯定的答案，他不由笑呵呵地补充：“我在海城出生长大，后来跟着家人到台岛，再没机会回去看看。”

说着说着，他有些鼻子发酸，哽咽地说：“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去内陆了。”

“一定会的。”江薇温声鼓励他，“两岸的同胞总有一天会团聚，我们要坚信这点。”

老板胡乱抹了一把脸，不好意思地点头：“小姑娘，你的话很有道理，咱们是血脉相连的同胞，打断骨头连着筋。”

尽管三十年后，台海矛盾依旧存在，但是江薇始终坚信，迟早会有那么一天，台岛问题将会和平圆满的解决。

下午，江薇来到商业集中的信义区，这里现代化的高楼大厦林立，许多金控类型的公司总部设立于此。

麦肯的办事处在松寿路，办公室看着窗明几净，与埃哲相比面积明显更宽敞，忙碌的办事人员也更多。

听清江薇的来意，麦肯的接待人员小陈同样不乏错愕，大加赞赏道：“江小姐，您的想法挺超前，而且能重视对市场的了解，这点难能可贵。”

江薇并未被捧得晕陶陶，干脆利落地切入主题：“我想知道这个市场调研需要耗时多久，费用大概多少？”

小陈这人倒是直言不讳：“您既然能找到我们，说明对咨询行业是有一定了解的。不瞒您说，我们进驻亚太地区的时间有限，目前的客户以台岛和新加为主，这个项目还要从长计议。”

江薇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您不用跟我绕弯子，我来麦肯之前已经到过埃哲，他们表示可以接下这个调研，我就不信埃哲能做的，你们做不了？”

一听埃哲两个字，小陈的气色变了变，强笑道：“我哪儿敢随便敷衍您？我们确实需要经过详细的测算。”

“不过……”小陈磕绊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说：“我可以先预估个价，您心里也能有个数，行吗？”

江薇两腮带笑，显然满意不少：“那敢情好，您请说。”

小陈报出一个心算的数字：“可能在五十万台币上下。”许是怕江薇觉得太高，他赶忙添了一句：“这个价还能再谈，我只是个估算而已。”

闻言，江薇大致思量了一番，麦肯的价位应该能压在十万人民以下，她虽然觉得还是偏高了些，但比埃哲好接受得多。

不过表面上她还是拧了拧眉心，假意嗔道：“一个调研报告要十来万人民币？也太离谱了吧。”

再往下砍价已经超出自己的权限，小陈悄悄地提示江薇：“亚太区的负责人后天下午过来，您可以尝试跟他直接谈。”

这可是个重要消息，江薇的大眼睛里盛满笑意：“小陈，那我后天两点到，还麻烦你安排一下。”

小陈一直将她送至电梯口，还非常有绅士风度递上一瓶冰水：“江小姐，天气太热，您带着路上喝。”

江薇向他道了声谢，挥动了两下手里的名片：“那我们一言为定，后天下午再见。”

从麦肯公司走出，已是太阳西斜的时候，江薇掏出埃哲公司的名片，给小付拨过去电话：“我刚刚见了麦肯的负责人，他们好像比你们有诚意得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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