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你居然还能死而复生

如今已经是隆冬了，正是冷的时候，魏昌玉让奶娘把孩子抱去了给谢太太带，自己则出门了。

她带着人到渌水楼，  那里早有人在替她盯着了，可破门而入的时候，裴丞还没来，里面坐着的只有章毓儿和她的贴身丫鬟。

难为章毓儿在这样寒冷的天里依旧穿的单薄，柳腰慢摇，顾盼生辉，看到魏昌玉的时候骤然一惊，整个人都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道：“怎么会是你？”

“毕竟传话的线人都说你那两个死卫都已经自尽了是吧？”魏昌玉含笑说，缓缓走过去，拿眼上下看她，自上而下地打量。

她没有过多羞辱人的话，可她站在她面前，章毓儿就觉得无尽地屈辱，她咬牙看着魏昌玉，说：“怎么少夫人要吃茶，还吃到我屋子里来了？”

见她还垂死挣扎，魏昌玉虽然觉得有些可惜，没有逮到她和裴丞，更没想到裴丞居然爽约了，魏昌玉说：“总比一封信请过来唱空城计的好。”

她说的是章毓儿把她诱骗到渌水楼结果让她白白等了一下午的事，章毓儿打死不承认，说：“我听不懂夫人在说什么。”

“你听不懂没关系，不影响我处置你。”魏昌玉轻笑着说，不过一个眼神，身边的侍卫就上前把章毓儿扣押了下来，按着她的肩膀就逼她跪在魏昌玉跟前。

魏昌玉轻蔑地看她一眼，说：“既然都知道我的身份了，就别藏着掖着了。前世今生的账，我们好好算一算。”

章毓儿的脸色一时有些难堪，就好像那张好看的皮囊一寸寸碎裂开，她咬牙盯着魏昌玉，最后才说：“谢少夫人的官威，居然耍到我这种平头百姓身上来了，不知道谢大人知道了，会做何感想？”

“他能做何感想？你这种人，害了他的亲生骨肉，不会还想全身而退吧？”魏昌玉说，“他如今，恐怕只会想把你碎尸万段。”

章毓儿矢口否认，道：“我如何敢害你们的孩子，团姐儿被挟持的时候我也担心得要命，我和那个人半点牵扯都没有，少夫人，你就是要找人泄愤，也不能牵连我这种无辜人吧？”

“你知道你那个死卫是怎么招的吗？”

章毓儿微微一愣，没想到魏昌玉这么软硬不吃，搬出谁来都没有用，魏昌玉把那个死卫受刑的经过完完整整，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一遍，还不忘继续道：“你知道的，我从前是管过刑部的，这样的法子数不胜数，总有一个让你生不如死。”

她只是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指甲，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胆寒，章毓儿吞咽了一下唾沫，呼吸急促了两分，说：“我听不懂，请少夫人有话直说。”

“我的意思是，从前我是正妻，你是外室，我想发卖就发卖了，如今我是命官家眷，你是谋害我孩子的嫌犯，我杀了你也没人会追究。如今，你还有底气和我装傻吗？”

魏昌玉嗤笑道：“你应该知道，你在我面前，一点胜算都没有。”

章毓儿微微一愣，随即问：“正妻？你是谁的正妻，少夫人，我听不懂……”

魏昌玉攒眉，身边的檀茵上去就劈手给了她几耳光，直到嘴角见血才罢休，魏昌玉看着她被扇得高高肿起的脸颊，才问：“听懂了吗？”

几耳光下去，章毓儿脸颊上火辣辣的疼，一阵一阵的，好似面皮都在颤抖，她低着头，说：“是！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我是低贱的外室，可那又如何，你还不是心心念念着谢沉曜，你有把裴丞当过你的夫君吗？他只是你的一把刀而已，你嫁给谁都可以，你的夫君可以是任何人，可你喜欢的人永远是谢沉曜！”

魏昌玉微微攒眉，章毓儿却继续说：“他在你眼里是活生生的人吗？可我爱他，只有我爱他！你这种人，死有余辜！”

她好像什么都顾不上了，声音尖锐刺耳，只是毫无顾忌地把心里话说出来，即使是被侍卫死死压住后背，声音也从胸腔里吼出来，眼底的不甘心和遗憾都是真的。

她只是谢沉曜安插过去的一颗棋子而已，难不成，她爱上了裴丞？

魏昌玉只觉得匪夷所思，却还是问出了一只想问出那句话，“你是怎么看出我的身份的？”

她的身份很特殊，谢沉曜和卫入砚能够发现都是因为意外，可章毓儿一个对她丝毫不熟悉的人，居然也能发现她身份的端倪？还能这么准确地猜出她的身份，实在有些诡异。

章毓儿不肯说，可魏昌玉掀起眼皮，抱川就提起长剑刺穿她的手掌，怕她尖叫引来客人注目，还死死地捂住她的嘴。

鲜血淋漓，整个掌心被贯穿，章毓儿痛得冷汗都出来了，呜咽着落泪，却咬紧牙关死活不肯透露。

魏昌玉扫了她一眼，无所谓的滋味，反正她折磨人的法子多了去了，只要人还活着，就没有问不出的话。

魏昌玉道：“捆起来，带走。”

两个侍卫刚要动手，就看到房门一脚被人踹开了，来人冷眼盯着她，周遭的侍卫纷纷抽刀，没想到外面也是一群侍卫。

魏昌玉抬起眼，看到的正是带着人闯进来的裴丞，等她放眼看去，整个茶楼都已经安静了下来，那些客人全部被疏散了，茶楼也彻底安静了才来。

魏昌玉挑眉，瞬间意识到自己是被两个人联手耍了，但她也不生气，仿佛裴丞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都无所谓。

她慢悠悠地道：“哟，裴大人，真巧。”

裴丞还没有说话，魏昌玉就紧接着说：“不过这个人我要带走，你拦不住。要是没事，你可以让开了。”

裴丞无动于衷，这是他回朝以来她们第一次见面，他的面容已经沧桑了很多，脸颊也消瘦了，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沉淀下来的岁月感，看来流放的那些日子，他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魏昌玉？”裴丞问，眉毛稍稍一挑，分明是漫不经心的两个字，他仿佛咀嚼了很多次才说出来，带着很复杂的情愫，“很好，你又活过来了。”

“你居然还能够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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