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找茬
屏退了下人,屋子里就姑嫂二人,谢静桃拉着她坐下,心底也是直打鼓,只觉得自己捏住了一个大大的把柄。
陈氏挑眉,姓宋的人家不多,在京城一只手也是数得过来的,但谢静桃却附耳道:“我今天见到卫太太劈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陈氏大吃一惊,谢静桃见下人都退下去了,又道:“还喊了她宋明善,骂她是小娼妇,说她偷人什么的,骂得很是难听。”
“你可听真切了?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从头到尾好好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一丁点儿也不知道。”陈氏连忙说,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就凭这几句话,肯定不是小事。
谢静桃连忙和她解释了一通,原来今天宴会上,她见魏昌玉离席了,就想追上去和她套套近乎,毕竟她的夫君年轻有为,肯定也知道许多俊俏上进的后生,到时候请她做媒,又有排面又可以亲近亲近。反正和他们夫妻打好关系,也不是什么坏事,她也近水楼台先得月。
但还没等她想好措辞措辞出去,就见卫太太气势汹汹地赶来,劈手就给了她一耳光,打得结结实实的,两个人就开大吵起来,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在一旁听了下来,没想到谢太太一直喊她宋明善,还说她祸害卫入砚云云。
谢静桃吓得说不出话来,可没过多久,一个英姿俊朗,眉清目秀的少年就出现了,他生得极其好看,一双凤眼,无情又含情,眉眼间犹如冰雪化开的清俊,一身鸦青色的衣裳,只将他衬得越发书生气,却不文弱。
即使有谢沉曜珠玉在前,谢静桃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的容貌放在整个大魏都极其出挑。
谢静桃只得嘻嘻地听着,原来他就是卫家的独子,卫入砚。卫入砚少时她也是见过的,因为常常同谢沉曜一起念书,他的父亲就是卫首辅,但二房搬走后就没怎么见到了。
事后她还特意去打听了宋明善,才知道宋明善就是他早逝的妻子。
谢静桃道:“就是这么一回事,说不定她就是早早和沉曜哥哥勾搭在一起,然后捏造了假死的事情,才嫁进来的。我还当是什么清清白白的姑娘,大概满京城都知道我们谢家的笑话,偏偏沉曜哥哥还真惯着她。”
陈氏听说了这么一番话久久回不过神来,天爷啊,这都是什么话本子里的剧情,她山松玉当真有这样大的能耐?闹得两个天之骄子为她赴汤蹈火?
好半响才说:“原来她压根儿不是什么山家的姑娘,是靖安侯府出身的,难不成靖安侯府就这么任由她胡来,也不出面劝阻一下?他们就不觉得丢人?”
谢静桃看着她,恨铁不成钢地说:“她嫁的可是沉曜哥哥啊!沉曜哥哥不让说谁敢瞎说啊,这要是说错一句话,那官场上还能混得开吗?别说别人怕他,恐怕靖安侯也不敢轻易得罪吧?她也就是靠着沉曜哥哥,不然这京城的夫人太太谁不知道她的嘴脸。”
她这么一说,陈氏才恍然大悟,她说呢,这些太太们怎么都这么看重她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儿,也给她好几分好脸,没想到除了谢沉曜的妻子,她还有这么一层身份呢。
险些气笑了,陈氏又问:“那靖安侯府怎么说,还打算把她认回去吗?”
谢静桃匪夷所思地看着她,在她眼里魏昌玉早就是一只破鞋了,说:“一女二嫁,还闹得这么难看,怕是把靖安侯府的脸都丢尽了,哪儿还敢回去啊?我要是她母亲,早给她一条白绫吊死了,还让满京城笑话。都嫁过去这么久了,身子肯定不干净了,你说沉曜哥哥怎么想不开看得上她啊?”
陈氏想想也是,谢沉曜什么好的女子找不到,偏偏就看上这么一个嫁过人的,没想到谢太太居然也纵着她。
谢静桃打听得不少,又添添补补地说:“而且她原来的身份也高贵不到哪里去,靖安侯府也就是说着好听,这两年也渐渐没落了,也就一个宋南徽还拿得出手。那个宋明善也就只是一个姨娘生养的,上不得什么台面。”
陈氏怎么也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一番龌龊,心下倒觉得好像掌握了山松玉的什么秘密,心底一顿舒畅,眼底携了一抹讥诮,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一个被人丢掉的破鞋怎么好意思和她叫板的。她掌握了她的证据,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还敢挑衅她吗?
于是笑着拍了拍谢静桃的手,说:“你今日和嫂子说这些,嫂子一定记着你的好,到时候一定好好给你挑一门婚事。这次也是山松玉,不,宋明善那个女人,怎么也不肯去求谢沉曜,不然这次肯定很来许多青年才俊,到时候任由你相看。”
见陈氏这么上道,谢静桃含蓄一笑,就退下了。
陈氏冷笑一声,有一种裁决宋明善命运的快感。
次日谢沉曜要去上朝,顺便就等了谢沉州和二老爷一起。魏昌玉这两天累得慌,被谢沉曜折腾了一宿,困得厉害,再加上谢太太没有请安这个规矩,就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前儿谢沉曜才说要给她画眉,倒是她起不来也没画成。
檀茵给她抱着这次宴会的账,不说用度要超出许多,还办成这个鬼样子,陈氏还真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第一次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还怎么让太太把事情放心交给她做?
但她觉得这种话谢太太去说比较有理,她一个弟媳哪有教训嫂嫂的,不好说还让她怨恨上了,于是不打算管,就窝在她的院子里。没想到她还没去找陈氏算账呢,她就先一步找上门来了。
魏昌玉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让她进来了,面上还是很客气的,说:“嫂嫂怎么过来了?快坐快坐,尝尝徐福斋的荷花酥和马蹄糕,新鲜着呢。”
陈氏一看那案上的糕点,脸色就更不好看了,徐福斋的糕点素来是京城最好的,她来了这么多日,点心都是厨房按分例送过来的,要想吃别的就知道给银子让小厨房再做。但她过来也没知会魏昌玉,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每日都能吃到这些点心。
就算谢家家大业大,也经不住每日都用这些吧?而且她屋子里的摆件,身上的首饰,那样不是顶好的东西?但说来说去,还不都是谢家的东西?
果然半只手掌管了中馈,指缝里露出来的都是碎金子。
但陈氏这次是想岔了,谢沉曜有俸禄,而且他这个位置嘛,底下多多少少孝敬一些,肯定都是不差钱的,他自己的私库都是不过府里的账的,魏昌玉自己手上也有生意,虽说这两年没那么大油水了,但也不缺钱。
这些点心都是谢沉曜知道她爱吃,拨钱让奴才每日买些新鲜、刚出炉的送来,甚至还说直接把徐福斋的师傅聘过来给她做点心的,但魏昌玉不太喜欢甜食,也就偶尔想吃而已。昨晚念叨了一嘴,今儿就有新鲜的送来了。
“弟妹这儿好东西就是不少啊,果然嫁给沉曜就是不一样啊。”
魏昌玉总觉得她说话夹枪带棒的,但又不好反驳。让丫鬟看茶,便直接问:“嫂子大清早的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陈氏没想到她连寒暄都不寒暄两句,但她能有什么事,就是见不惯她日子舒坦罢了,特意过来找些事情给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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