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降维打击！主角与观众，逻辑链彻底崩塌！
米饭？
所有人都懵了。
前一秒，还是关于“烹饪灵魂”与“商业逻辑”的生死对决。
下一秒，怎么就跳到了一碗平平无奇的白米饭上？
这匪夷所思的转折，让刚刚被资本巨头们精心构建的紧张气氛，瞬间出现了一丝荒诞的裂痕。
苟味道脸上那温和的笑容，第一次有了裂痕。
他看着江凡，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深的警惕。
不对劲。
“当然卖。”
苟味道压下心头的异样，维持着最后的风度，声音依旧不紧不慢。
“火锅配米饭，很正常。江凡先生问这个，是有什么高见吗？”
江凡没有理会。
他继续问道：
“那碗米饭，是你们门店的厨师，在后厨里，淘米、加水，用电饭煲现煮出来的吗？”
问题，更奇怪了。
刘东的嘴角，那抹看好戏的笑意，已经毫不掩饰。
他甚至觉得江凡是不是被逼疯了。
开始纠结一碗米饭的做法？
这简直是小孩子吵架的水平。
苟味道也笑了。
这次，是发自内心的，带着绝对优越感的笑。
他觉得自己已经赢了。
“江凡先生，你可能不太了解现代餐饮的运营。”
他好整以暇地解释道，像一个老师在教导无知的学生。
“为了保证米饭的口感统一和出餐效率，我们的米饭，都是由中央厨房采用大型蒸饭设备，标准化蒸煮后，保温配送到各个门店的。”
“这，是行业惯例，也是保证品质的最佳方式。”
他坦然承认。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
没有人会为了米饭是不是现煮的，去跟一家全国连锁的火锅店较劲。
“原来如此。”
江凡点了点头，似乎真的明白了。
然后，他笑了。
那笑容，让苟味道心底莫名一寒。
“那么，苟总。”
“你们的顾客，会因为这碗米饭不是后厨现煮的，而感到被欺骗吗？”
苟味道理所当然地摇头。
“当然不会。”
“为什么？”
江凡追问。
“因为……”
苟味道刚想说“因为没人会在意”，但话到嘴边，他突然卡住了。
他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
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一个由他自己亲手挖掘的陷阱，正在脚下敞开，而他，正站在陷阱的边缘。
江凡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
他替他，说出了那个答案。
“因为，没有人是冲着你那碗米饭，去吃海底捞月的。”
江凡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开了问题的核心。
“米饭，是主食，是配件。”
“消费者对它的期待，就是干净、卫生、能填饱肚子。”
“它是不是现煮的，有没有‘锅气’，根本不重要。”
“它的‘标准化’，消费者完全接受，因为，它不是主角。”
说完，江凡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直视着脸色已然煞白的苟味道。
“苟总，火锅，也是一样！”
这句话，比任何雷霆都更具威力。
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之前还满脸挫败的王建国教授，猛地抬起头，嘴巴微张，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在火锅店里，真正的主角，是谁？”
江凡自问自答，声音响彻会场。
“是消费者自己！”
“我们自己选择锅底，自己调配小料，自己决定先涮毛肚还是先下肥牛，自己掌握着那七上八下的火候！”
“我们，才是那场盛宴的‘主厨’！”
“而你们，海底捞月，提供的是什么？”
江凡伸出手，指向苟味道，又扫过他身后的所有餐饮巨头。
“你们提供的，是一个舞台，是琳琅满目的道具，是一份写好了背景和人物关系的剧本大纲！”
“你们用标准化的锅底，保证了舞台的稳定。”
“用标准化的食材，保证了道具的安全。”
“用标准化的服务，保证了我们这些‘主角’，能尽情地，演出属于我们自己的，独一无二的那场戏！”
“这个过程，充满了我们自己创造的，鲜活的‘不确定性’和‘生命力’！”
“所以，苟总，”
江凡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火锅当然是‘菜’！而且是一道大菜！因为它不是一个被定义好的‘结果’，而是一个由我们亲自参与的，精彩的‘过程’！”
一番话，行云流水。
他没有否定苟味道的任何一句话。
甚至，他承认了海底捞月的一切都是“标准化”。
但他却用一个全新的视角，彻底颠覆了“标准化”的含义！
在火锅的场景里，标准化，不再是扼杀灵魂的元凶，而是成就个性的基石！
苟味道那张温和的脸，已经血色尽失。
他引以为傲的逻辑闭环，被江凡从内部，轻而易举地，彻底瓦解！
然而，江凡的攻击，还没有结束。
他话锋一转，如同回马枪，直刺整场风暴的源头——屃贝。
“但是，屃贝呢？”
“当消费者走进屃贝的餐厅，他们是什么角色？”
“是主角吗？是厨师吗？”
“不。”
江凡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近乎怜悯的意味。
“他们，只是观众。”
“一群坐在台下，等着看一出由工厂提前录制好，在后厨循环播放的，廉价独幕剧的观众。”
“他们不能决定剧情走向，不能修改一句台词。”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付钱，然后面无表情地，看完这场没有灵魂的演出。”
江凡的目光，扫过脸色铁青的刘东。
“苟总，您把‘火锅’这种让消费者成为主角的开放式舞台剧，和‘料理包’那种把消费者当傻子的循环录播剧，混为一谈。”
“这，不仅是在侮辱消费者，更是在侮辱您自己亲手创造的‘火锅’！”
“您说，我们吃火锅，吃的是‘仪式感’。”
“您说对了！”
“但火锅的仪式感，是我们自己创造的！是捞起第一片毛肚的兴奋，是朋友间互相夹菜的热闹！”
“而屃贝呢？”
“它把一份毫无仪式感的工业罐头，伪装成一道充满仪式感的堂食菜品，然后，用一个高昂的价格，卖给了我们！”
“一个，是成就。”
“一个，是欺骗。”
江凡的声音在死寂的会场里回荡，每一个字，都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请问，这两者，有任何可比性吗？”
江凡讲完了。
他平静地坐下，仿佛只是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脑海里，饕餮幼崽还在委屈地哼唧。
“米饭……不好吃……”
“宝宝要吃烤鸭……要吃肉肉……”
“坏人……不许欺负烤鸭……”
会场，却已经炸了。
“说得好！”
“太对了！就是这个理儿！”
“一个是让我们自己当大厨，一个是把我们当傻子喂！能一样吗！”
后排的消费者代表们，再也按捺不住，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声叫好。
王建国教授激动得满脸通红，他看着江凡，像在看一个怪物。
这年轻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这已经不是辩论了。
这是艺术！
苟味道颓然地靠在椅背上，他引以为傲的商业逻辑，在江凡那“主角与观众”的降维打击下，碎得连渣都不剩。
刘东的拳头，在桌下死死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主席台上，周文斌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激赏。
他身旁，那位从始至终面无表情的王建业副局长，缓缓地，拿起了他面前的话筒。
全场，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真正的大人物，要一锤定音了。
然而，王建业没有看任何人。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径直落在了江凡的身上。
“江凡同志。”
他开口了，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你的比喻，很生动，也很有道理。”
“那么，我想问你。”
王建业身体微微前倾，问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资本巨头，心脏都骤然停跳的问题。
“既然欺骗的根源，在于信息不透明。”
“那你认为，这个消费者的‘知情权’，具体应该如何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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