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伟大的设想
他深吸一口气，为在场所有人描绘了一幅未来的画卷：
“到了那个时候，一个偏远山区的农民，可以在田埂上，用手里的那个小小的‘大哥大’，实时查到千里之外大城市里农产品的批发价，再也不用担心被黑心商人坑骗！”
“一个工厂的技术员，可以在车间里，随时随地连线大学里的教授，请教技术难题，把图纸和数据发过去，实时讨论！”
“政府的最新政策、最新的惠民通知，可以在一瞬间，就推送到全国每一个拥有‘大哥大’的人手里，再也没有信息延迟和误读！”
“爷爷，各位领导，”
“这已经不只是打电话、方便联络那么简单了。这是要把过去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知识、信息、机会，彻底地释放给每一个人！
当信息的流动，能像自来水一样，拧开龙头就能用的时候，它给我们这个国家、这个社会带来的改变，将是彻底的、翻天覆地的！
它会完完全全地，改变我们做生意的方式、学习知识的方式，甚至是……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方式！”
话音落下，石破天惊！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但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震撼，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那个未来的无限憧憬和向往。
宋老张着嘴，呆呆地看着自己这个干孙子，他一直以为陈凡只是聪明，会搞些新奇玩意儿，
却万万没想到，在他的脑子里，竟然装着如此……如此宏伟的一个新世界！
老人静静地看着陈凡，看了许久许久，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睛里，有惊讶，有赞许，最终，全都化作了一股无比明亮的光。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小同志，你说的这个……‘信息高速公路’……”
老人点了点头，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道：“我这个老头子，听懂了。”
随即，他转过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目光，看向身旁早已呆若木鸡的宋老。
“老宋啊。”
“在！首长！”宋老猛地站直了身体。
老人指了指陈凡，缓缓说道：“这个年轻人，他脑子里装的，不是什么鬼点子。”
“他装的，是咱们这个国家的未来！”
老人扭头望向了旁边那位戴眼镜的中年干部，国家科委里主管新技术的郑怀远。
“怀远同志，你是专家，”老人的声音不响，但很有力，
“你给句实在话，小同志说的这个东西，靠谱吗？有多大可能干成？”
所有人的心，一下子都提到了嗓子眼。
郑怀远扶了扶眼镜，他想了想，才开口。
“首长，说实话，陈凡同志画的这个饼太大了，也太香了。
但……凭我们现在的家底，想把它做出来，太难了，简直比登天还难。”
“难在哪儿呢？一个是硬件。
他说的‘大哥大’和‘基站’，里头都要用最好的芯片和零件，这些东西咱们现在要么造不出来，要么造出来的也根本不好用。
另一个，也是更要命的，是‘软件’。”
“您想啊，全国几万、几十万，将来上百万人拿着电话到处跑，信号怎么跟着人走？
怎么保证张三的电话不会打到李四那儿去？这背后得有个超级复杂的‘脑子’在指挥。
可这个‘脑子’该怎么设计，用什么规矩来管着……咱们现在两眼一抹黑，完全没头绪。”
这番实在话一出口，就像一盆凉水浇下来，屋子里的热乎气儿顿时没了。
理想再好，也得能办到才行啊。
屋里一下就安静下来，气氛有点压抑。
“小同志，你听见了，困难摆在眼前，都不是假的。”
“你画了这么大一张饼，现在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手里……有做这张饼的方子没？”
这话问得太直接了，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陈凡迎着老人的目光，坦然地笑了。
“爷爷，您这话问到根儿上了。”
“这么大的事，要说光靠我一个人，那肯定不行，我没那本事，纯属吹牛。
硬件方面，造机器、造零件，我相信只要国家肯下决心，组织起咱们最好的工人师傅和技术员，就没有啃不下来的硬骨头！”
说到这，他话音猛地一转，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压不住的自信！
“但是！”
“那个最难的、咱们现在完全没头绪的‘软件’部分，那个指挥整个系统运转的‘大脑’——”
他咧嘴一笑，说出了一句让时间都仿佛停止的话：
“从最底层的规矩怎么定，到最上层的程序怎么写，我这儿……有一整套现成的，拿来就能用的方案。
“轰！”
这话就像是往一锅滚油里泼了一瓢水，整个房间瞬间就炸了！
最先坐不住的，就是郑怀远。
他“噌”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陈凡面前，激动得脸都红了，眼镜都差点滑下来。
“啥？你再说一遍！”
他一把抓住陈凡的胳膊，手都在抖，“小同志，你……你你……你真有？全套的？拿来就能用的？”
“哎呀我的小同志喂！你怎么不早说啊！”
“快！快拿出来给我看看！这可是宝贝，是能救命的宝贝啊！”
他那样子，恨不得现在就把陈凡的脑子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哎，领导，您先别急，别急。”陈凡被他晃得哭笑不得，赶紧安抚道。
“郑领导，您看，这么重要的东西，关系到国家未来的大战略……咱们就在这儿拿出来，是不是不太安全啊？
再说了，这也不是一两张纸，里头的东西太复杂，一时半会儿我也跟您讲不清楚啊。”
陈凡这话一说，郑怀远猛地一愣。
是啊，自己是急糊涂了！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技术资料，这简直就是未来的“建国蓝图”！
别说在这里，就算是在最高级别的保密会议室，拿出来都得慎之又慎。
郑怀远立刻就懂了陈凡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激动，猛地转过身，面向老人，郑重地敬了个礼。
“首长！”
“我提议，立刻！马上！成立一个专门的攻关项目组，就叫‘国家移动通讯战略工程’！
不光是为了这个无线通讯，还有刚才陈凡同志提到的那个‘信息互联网络’，我们必须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请首长批准，我们现在就开始干！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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