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悲催的老钱
学生们端着饭盒，或蹲或站，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满足感，场面热火朝天。
就在这时，一声充满怒气的暴喝像炸雷一样在人群外响起。
“你们这帮兔崽子，都在这儿干什么呢！”
学生们一愣，循声望去，只见食堂的钱卫国主任黑着一张脸，带着几个一看就不好惹的社会青年，气势汹汹地挤了进来。
钱卫国指着这群正在吃饭的学生，唾沫横飞地骂道：
“学校食堂里给你们准备了那么多饭菜，你们不去吃，偏偏跑到这里来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像什么样子！”
人群里，一个胆子大的学生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食堂那菜哪儿能吃啊……”
钱卫国耳朵尖，立刻瞪向那个学生：“你说什么？大点声！”
那学生被他一瞪，反而激起了几分血气，梗着脖子喊道：
“我说食堂的菜太难吃了！一点油水都没有，还弄得不干净！
上次我吃饭，就在菜里吃出来一个老鼠头！恶心死我了！
这事儿报告给你们，你们管都没管！反正食堂的饭，我是不敢再吃了！”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
“对！上回我的汤里还有苍蝇呢！”
“我吃到过没洗干净的烂菜叶子！”
钱卫国被当众揭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瞬间就暴跳如雷：
“放屁！你胡说八道！我们食堂的饭菜都是最新鲜、最干净的！怎么可能有老鼠头？”
“那是鸭脖！是鸭脖！我让大师傅看你们学习辛苦，特意给你们做的香辣鸭脖，给你们补营养的！
你们这帮小兔崽子，真是不识好歹，好心当成驴肝肺，狗咬吕洞宾！”
这番颠倒黑白的说辞，让在场的所有学生都惊呆了，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嘘声和嘲笑声。
钱卫国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地指着所有人：
“笑什么笑！都给我滚回学校吃饭去！谁要是不回去，我记下他的名字，回头就报给学校，挨个记过处分！”
然而，他的威胁非但没有奏效，反而彻底点燃了学生们的怒火。
“凭什么？！你做的饭难吃，还不让人说了？”
“就是！自己做的东西跟猪食差不多，还好意思威胁我们！”
“记过就记过！我们宁愿被记过，也不想再吃老鼠头！”
学生们群情激愤，你一言我一语地顶了回去，场面瞬间乱成了一锅粥。钱卫国被顶得哑口无言，一张胖脸涨成了猪肝色。
“钱主任，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肉！老板这里，红烧肉、溜肉段、大鲤鱼，哪样菜里没肉？
八毛钱，我们吃得舒坦！你再看看你食堂那菜，一勺子下去全是白菜帮子，肉片比纸还薄，还好意思卖我们一块二？”
“就是！”旁边立刻有学生附和，“我们花钱是吃饭，不是吃气的！”
另一个女同学也站了出来，
“还有，钱主任你说这儿的东西不干净？我天天来，亲眼看着这位大姨是怎么做饭的，洗菜、淘米，每个步骤都干干净净，跟我妈在家做饭的程序差不多，绝对没问题！
再说了，我们这么多人吃了这么多天，你看有谁吃出毛病了？有谁拉肚子、上吐下泻了？没有吧！
我们花的是自己的钱，你凭什么不让我们在这儿吃？”
“对！凭什么不让！”
“就是，管得也太宽了！”
一句句质问如同连珠炮，轰得钱主任节节败退，一张胖脸憋成了紫红色。
他知道跟这群被猪油蒙了心的学生是说不通了，索性把所有的怨气和怒火，直接对准了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陈凡。
他恶狠狠地指着陈凡的鼻子，彻底撕破了脸皮：
“小子，我不管他们！我今天就跟你说！我把话放这儿，一天之内，把你这个破摊子给我撤了！不光是盒饭，那个什么手抓饼，也别卖了！”
他环顾四周，声音里充满了威胁：“再敢勾搭我们学校的学生，来吃这些不干不净、不三不四的东西，我告诉你，我立马就去工商、去卫生局告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凡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嘴角甚至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陈凡没说话，可他身后的学生们却彻底炸了锅。
“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啊？说撤就撤？”
“人家老板凭本事做生意，你管得着吗？”
“就是，自己做的饭没人吃，就来砸别人的锅，太不要脸了！”
钱主任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指着学生们满嘴喷粪地骂开了：
“一群不知好歹的小王八蛋，吃了点猪食就找不着北了，反了天了还敢跟我叫板……”
他话还没骂完，人群的怒火就被这污言秽语彻底点燃了。
“揍他！”
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声，所有热血上头的学生再也按捺不住，“呼啦”一下就一拥而上。
陈凡只是冷冷地看着，甚至连手都没动一下。
那些被钱主任带来的小混混，虽然手里拿着铁管木棍，但在上百个愤怒学生的冲击下，根本不堪一击。
他们就像是冲向堤坝的几朵小浪花，瞬间就被淹没了。
现场顿时乱成一团，惨叫声、怒骂声、拳头砸在肉上的闷响声响成一片。
钱主任和他的人被愤怒的人潮团团围住，很快就只剩下抱着头，在地上蜷缩着挨揍的份了。
“我让你他妈的鸭脖！”
“狗日的，还敢威胁我们记过？”
“你再嚣张一个试试！”
“让你骂人！让你做的饭跟猪食一样！”
“还告状？我们先把你揍得你妈都不认识！”
学生们一边打，一边把积攒了许久的怨气全都骂了出来。
陈凡就站在店门口，冷眼看着这一切。
他知道学生们的怒火需要发泄，但他也清楚，这要真把人打死了，对谁都没好处。
眼看钱主任的叫声越来越微弱，鼻血都蹭了一地，再打下去恐怕真要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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